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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官场是历来都是有便宜大家一起占,有好处大伙一起分,所谓雨露均沾也就是说的这种现象。
那些人一看写信没用,立即派人或者亲自赶往巴州而来。
所以王知府看到这些如狼似虎,恶狗一般的官吏豪绅们,就觉得他们好像饿疯了的蝗虫一样前赴后继的杀到了巴州府,个个两眼放着绿光,目的就是一个:新稻谷种子。
但凡是敢前来的,不是背景厚实,就是和他王知府交情匪浅。王知府也不敢轻易去得罪,关键是人太多,得罪谁不得罪谁,或者都不得罪,这里面的套路太深,就王知府的十几年的当官经历来说,也真是感到棘手至极。
又坚持了几天,觉得来的人也差不多了,王知府实在没招了,干脆移驾难江城,直接把这群人也带到了难江县。所以在巴州上演过得盛事局面被王知府带到了难江。
巴州府瞬间空巷,难江县城顿时人满为患。
王知府本以为这下该头疼的应该是马三宝了。谁知道就那天中午,马三宝请巴州府的几个官员在双圣酒楼吃了一顿饭,然后……然后他竟然就直接回去睡觉了。
对,没有做任何应对措施,就是睡觉了。当然,喝了酒,喝多了还不睡觉么?这么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个县令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中午喝酒,下午睡觉。
如此三天,王知府就先坚持不住了。第四天早晨,他早早的就来到难江县衙,把正在练锤的马三宝堵个正着。看到三子在一边站着,王知府过来问道:“你们大人呢?”
三子一指那团舞的风雨不透,只看到一片锤影说道:“回知府大人,那个就是。”
王知府大吃一惊,没想到马三宝还是个文武双全。
就看这一手锤使的如此的举重若轻,这武功肯定弱不到哪里去。等了约有一刻钟,马三宝收了招式,看到知府大人竟然来到自己家了。
也不便把大锤收进背包,就横放在地上,抱拳拱手说:“下官见过知府大人,有劳大人去后衙喝茶,我换身衣服再来拜见。”说罢再一拱手,径直走向自己的屋里。
王知府并没有急着去后衙,马三宝没去,他去了也没用。他想了想,几步来到马三宝使的双锤前,弯腰下去,想把大锤拎起来掂量掂量。
看马三宝那么甩得那么轻松,他提了一下,没拎动。使出吃奶的劲,大锤才堪堪提离了地。
王知府心里惊讶:这重量恐怕得八九十斤!这马三宝还真的有把子力气,拍了拍手走向后衙。
边走边问三子道:“你家大人如此勇猛,怎么不去投军。”
“大人,具体的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大人的师门让他过来历练的。”
“哦,原来如此,有这样的能耐,想来也不是没有出处的白丁。”
“也不是,大人原本是小马贼,其父是黑山头的老大。只是老寨主死后,带山寨众人改邪归正。才做到了现在这一切?”
“这么说你们大人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嗯,我家马大人奉师命入川蜀,幕官也是为了能让这新稻谷种子顺利的被种植下去。让老百姓等吃饱,过得好一点。”
“唉,初心是不错,可是你看现在,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要种子的二百人还多,他这好心可是给我添了大大的头疼啊。”
说着二人来到后衙,三子马上给王知府沏茶倒水。
不一会儿,马三宝换完衣服,走了过来。
“大人今天如此的早,还没吃饭吧。三子,让后院送过几份早餐来!”
“是。”三子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马三宝也不多客套,直接就看着王知府问:“大人有话不防直说。”
“你啊,可是给我添大麻烦了。从良心上说,你做的很对。如果从做官上,你这几件事做的都欠考虑。事已至此,再计较对错无用。先说说这稻谷种子的事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啊。王爷已经替我想好了,咱们就按照他的想法执行不就得了。谁不服让他去找蜀王去。”
“那,那种子是不是有点太少了?现在新稻谷种子一共有多少?”
“七万担,不少了,王爷才要了五万担,你想要多少?”
“哈哈,你是在套我的话吗?我要一万担,你有么?”
“有啊。七万担,你拿一万担,还有六万担。让他们分了就行。但蜀王府是一担一换我一担新稻谷种子。你们看着办。”马三宝说完,坐到桌边开始饮茶。
“咳咳,你这是在对本府说话?马三宝,你好大的胆子。我拿一万担,六万担二百人分,一个人才分三百担,你觉得他们能答应?”
“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就这点东西?再想多要,那得明年夏天去了。对了,大人,我交税的时候也送去了一半新稻谷种子。”马三宝说。
“真的吗?那我这次就不要了,让他们分去吧。再嫌少我也没办法了。马知县,额,三宝,真的不能再加点?”王知府放下了官架子。
“这个真没有!”马三宝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吧,既然这样,我去安排。”王知府无奈的说道。
“不急,既然来了就尝尝我家里的粗茶淡饭。大人为公事操劳,下官深感佩服。吃顿饭也略表一下心意。”
“哈哈,还跟我客套上了。行,那就再吃你一顿饭。”王知府也不客气,再次坐回椅子上。
“还有一点,大人你也要知道。这新稻谷是经过培育而成的。最多种三四季,就会失去一开始的优势,尤其和别的稻谷种在一块。这个你也要说清楚,免得以后为这事再起口舌。”
马三宝说完对三子招招手,三子会意,立即把饭菜端上来:一盘油条,一盘小花卷,豆浆还有两个小菜。
王知府净了手,拿起筷子拿了一根油条,尝了一口,外焦里嫩的,有股面粉的香味,不错。
又夹了一口小菜,酸酸,辣辣的跟开胃。
咦,这些貌不起眼的食物,竟然格外美味,他冲马三宝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了,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马三宝一看,这知府大人下手不慢,也赶紧开吃。
接下来,王知府就召集所有要稻谷种子的人,把马三宝说的意思有说了一遍。蜀王都拿稻谷换的种子,你们看着办吧。
怎么办,前面有车,后面有辄。
这群人商量以后以一担二的比例来兑换剩下的稻谷种子。
马三宝还是那句话,别给我以次充好就行,发现立即取消兑换资格,你是王知府的关系,不是我的,我是愣头青,我不认。
之后的五天内,每天粮库门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把仓库里剩余的稻谷种子,兑换了一个干干净净。值守的士兵,一个个都很敬业,每次都打开袋子检验,觉得不放心的,还要倒一下袋子,以防有人掺假。
换完了稻谷种子,难江县城也回复了往日祥和的气氛。
马三宝刚要准备回金鹰寨一趟,突然三子进来禀告:“老大,知府大人又来了!”
怎么,这是又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