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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半个月了么!”当太攀从滚石山中下来,寻了山脚下的农户问了一下时日时候,才是满脸惊愕的,从这滚石山离开。
他哪里想到,自己在那迷蒙当中,一呆,就呆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前贤所言的,观棋烂柯,黄粱一梦,竟是真真切切的被自己给碰到了。
但太攀很清楚,自己在那迷蒙当中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是梦境——在那迷蒙当中走了一遭之后,位于天门深处的那不可知之地的神胎,似乎是被彻底的激活了一般,纵然是隔着那天门,太攀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源自于那天门深处的神胎的跳动,跳动之间,洋溢着澎湃无比的生命力。
至于说太攀自身因为前后三次点燃三昧真火所折损的神意,同样也是在这半个月的迷蒙之间,得到了最彻底的恢复。
“异人?”太攀低声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在万灵山所有的经卷记载当中,他都不曾见过这个名字。
然而太攀却毫不怀疑,这一次的迷蒙,便是自己自化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机缘,没有之一,哪怕是开启灵智,经历帝浆流,甚至于从那位无名老者处学来的,到现在都还有用的吞吐之法,以及成就完美周天的好处,都完全无法和自己这一次在这迷蒙当中所遇到的机缘相媲美。
——最直观的一点,便是那传承当中,有关于修行境界的划分。
由下而上,凡,仙,道。
推开天门成就长生,方为仙。
仙者,历经长生,逍遥,不朽三步而成道。
道者,太乙,至高无上。
至于说这浮生天地当中的,气之境,神之境,以及之后的合道半仙,统统都归属于凡之境。
这本该是太攀推开天门,成就长生之后才知晓的信息,如今,却是在神之境的时候,就被太攀所知晓,这对于太攀眼界的提升,简直是无可估量。
同样的,在知晓了这境界的划分之后,太攀对于自己所传承的至古天蛇的血脉的强横,则是有了更加直观的体现——至古天蛇,一旦成就,便得证逍遥!
也即是说,只要太攀眉心深处,那天门当中的神胎,一旦孕育完成,至古天蛇破壳而出的时候,他的实力,便是一跃而成在仙境当中,也堪称强者的逍遥真仙。
除开这个之外,那些本应是在神胎孕育完成,至古天蛇的真身破壳而出的时候,太攀才会知晓的,属于至古天蛇所应该学会的秘法,也同样是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太攀的脑海当中,尽管这些秘法,虽然绝大多数,都不是太攀所能够看懂,或者说他看懂了也无法掌控的,但这其中,却也依旧是有一些,是太攀能够以元神的修为,能够不依靠至古天蛇的血脉便能够掌控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对于太攀而言,最有用的秘法——增强那神胎底蕴和根基的秘法。
至古天蛇,乃是这天地之间,极其恐怖的异种神兽,不要说是洪荒之后的万界诸天,便是在当年的洪荒时代,至古天蛇的数量,也依旧是少之又少——虽然在洪荒时代,绝大多数,传承了蛇族血脉的妖灵,都会修行者七变化真道,也都是在天门当中,孕育出了神胎,但并非是每一枚神胎,都能够成功的衍化出至古天蛇的真身来。
至古天蛇以下,还有这朋蛇,柳蛇,勾蛇,化蛇等等异种,堪称无穷无尽——至古天蛇这名字当中,至古这两个字的来源为何?
其原因,便是因为,至古天蛇的血脉,是这天地之间所有蛇类血脉的源头,这天地之间,所有的蛇族的血脉,皆是由至古天蛇的血脉,演化而来,故而,天蛇之名,方才称得上至古。
正是如此,蛇族的修行者,纵然是修行了七修化真道,但能够成功的衍化出至古天蛇真身的,也只是极少数。
这其中,在那血脉长河当中,逆流而上至于源头,见到源头处的那三尊身影,只是最基础的一点,只有在见到了那三尊身影之后,蛇族血脉的妖灵,修行了七变化真道之后,所演化出来的神胎,才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孕育出至古天蛇的真身的可能。
但也只是一丁点的可能而已,近乎于无!
这一出生,便等同于逍遥真仙的至古天蛇,又怎么可能能够那么轻易的就被蛇妖们孕育出来?
至少,在太攀所见到的,那洪荒历史的末期,他所见到的那些妖灵们的身影,能够确认衍化出了至古天蛇真身的蛇妖,不到一掌之数——要知道,那洪荒的末期,虽然妖族的实力,已经跌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低谷,但妖族的数量,以及妖族当中,蛇妖的数量,依旧是能够以无量量计来形容!
这无量量计的蛇妖,绝大多数,都有修行七修化真道,然而,这其中,成就了至古天蛇真身的,不过一掌之数——这其中,有什么样的难处,可想而知!
毫无疑问,若非是早知晓了这一点,太攀任由自己天门之内的神胎,自行衍化的话,到最后,他那神胎当中,几乎不可能孕化出至古天蛇的真身来!
若是在地仙界当中,在太攀觉醒血脉之际,自然有蛇族的前辈殷殷提点,免得太攀行差踏错,但在这浮生天地当中,在万灵山的记载当中,太攀连这至古天蛇四个字,都不曾见过,甚至是万灵山中前辈,也没有任何一人,知晓这至古天蛇的存在,这有怎么可能会有人前来提点太攀此事!
可想而知,若非是在此时知晓了此事,而是等到那神胎当中的天蛇血脉孕育完毕,其他的蛇族真身破壳而出的时候,太攀才知晓此事的话,会对太攀自身带来怎样的冲击!
太攀甚至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在这极致的悔恨之下,心神崩溃,然后以这种可笑无比的方式陨落!
想着这些,太攀也是抹了抹自己的额角,然后用力的一甩——于是他额角上,那淋漓的汗迹,便是顺着太攀的指尖,落到地上,将大地都是沾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