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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沈澜弦看到被沈非念催眠三连击的变态时,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与他在古医书上看到某种征状很是相似,书上将那种秘术称作“摄念”,用好可了其作用可称恐怖。
他试过许多回都不得其法,沈非念……真的会吗?还是说只是个误会?
沈非念一派懵懂的样子:“五哥在说什么?”
沈澜弦看不出真假,只是抬抬眉头,也不追问:“没什么,别忘了你欠我两个人情。”
“那我现在还你一个怎么样?”
“哦?”
“五哥有兴趣经营医馆吗?”
“没有。”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五哥都没兴趣?”
“没有。”
“功成名就,流芳千古,五哥也没兴趣?”
“没有。”
“赚钱发财,黄金万两,五哥还没兴趣?”
“没有。”
难以置信,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对钱不感兴趣?!
沈非念锲而不舍:“是这样的五哥,你要是在民间当个神医,名声响亮了,说不定就被要进宫里了呢?是不是就离半瞬寒丝又近了一步?”
沈澜弦面色松动,露出迟疑。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非念趁火打劫……不是,乘胜追击,成功地把沈澜弦拉上自己的贼船。
沈澜弦乐了,环视了一圈沈非念的屋子:“你有医馆给我吗?你这儿比我那儿强不了多少吧?”
沈非念笑眯眯的:“马上就有了,梦想嘛,总得先有了才能实现不是?”
沈澜弦只当她是在胡说八道,没有当回事,挑了下眉头就走了。
他刚走没多久,沈非念就看到一长溜儿的人呼啦拉地走了进来。
每人手中托着玉盘,最前面那个玉盘上面是一个白净的玉瓶。
院子门口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沈府下人,即便是在沈府,也难得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好事物,珠光宝气璀璨夺目闪瞎人眼。
为首的人对沈非念毕恭毕敬地行礼:“小的们问沈七姑娘安,小的们都是王府的下人,这些都是王爷让小的来送给您的。”
沈非念拿起那个玉瓶,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下人回话时声音很大,确保旁边看热闹的沈府之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此乃治伤口的良药,名唤‘醒容’。王爷特意嘱咐了,让姑娘每日用着,有养伤驻颜的奇效。王爷还说了,姑娘若是在府上短了什么,尽可向王府那边说,王府都会替姑娘置办妥当。”
沈非念望了望那后面玉盘里摆着的珠钗华服,金银玉器,恍惚间有一种自己……被包养了的感觉。
这感觉……可真好啊!
瞬间不想努力了,开什么医馆,当个米虫不好么?
可是不行啊,金大腿他不喜欢废物。
沈非念从一个檀木盒子里抓了把金瓜子递给领头的人,笑说:“辛苦各位跑一趟,这些请各位喝茶。”
那人微讶,似是没有料到这么贫穷的沈非念,居然不是个小家子气的,还挺会做人。
他只接了一半,还是很恭敬:“喝茶这点儿就够了,多谢姑娘,小的们便先行告退。”
他们行完礼放下东西便退下,沈非念瞅着这一大堆的事物,还是不太理解,这大反派想做什么呢,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关照?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美貌……不是,因为自己怂得有特色?
“姑娘,我,我理个单子,把这些收起来吧。”织巧震惊得都有些结巴了。
“好呀,辛苦你了。”沈非念挑了个颜色温润的金镶玉平安锁式样的坠子,给织巧带上:“这个好看,你戴着,平平安安的。”
“不可,姑娘这是王爷给您的……”织巧慌忙推辞。
“以后跟着我,可是要经历大风大浪的,咱们织巧得平平安安的,才能照顾好我呀。”沈非念按住她要退回来的小手,“戴着吧,你都为我带刀了不是吗?”
织巧眼眶红红的,握着玉坠子重重点头,珍而又珍地将玉坠收进衣服里面,贴身佩戴着。
沈非念在沈澜弦和顾执渊之间的药犯了难,该用哪个呢,大有今晚临幸哪个美男的难以取舍之感。
最后她做出了成年人的选择,全都要!
两个一起用,分开不同的伤口试药,正好看看沈澜弦的医术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好。
结论:沈澜弦胜出。
顾执渊这番送药送衣送钱送温暖的举动,成功让沈府的人惊掉下巴,一时间沈非念屋子里头侍候的下人都多了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孤苦伶仃的倒霉蛋了。
但沈非念不许她们进里屋,只让他们负责些洗洒的粗活,也让织巧轻松些。
同样震惊的人还有沈之楹。
她自知此生注定要进宫,无法成为顾执渊的人,但是她也受不了别的女人嫁给顾执渊——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大概就是这么个心理。
而且她不能理解,为什么顾执渊那样傲慢清高的人,会对如同草芥般的沈非念有诸多不同,明明他们之间有云泥之别。
当日听说顾执渊从宫里带走沈非念,她就觉得不太对,后来种种,更是让她如蚁噬心,百般煎熬。
原想着就让沈非念这种草芥蝼蚁也如蝼蚁一般死去好了,可没想到,她竟逃了出来!
她的贴身丫鬟怡儿神色慌张地走进闺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之楹的绣花针扎破了手指,一点殷红血珠落在白色绣布上:“什么?”
怡儿担心地说道:“是的,遇春阁的人全被杀了,皆是一刀毙命。”
“谁做的?”
“不知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活口人证。”怡儿说,“姑娘,你说会不会是……渊王爷?”
“怎么可能?”沈之楹当即否定,“他怎会知道沈非念被绑去了遇春阁?我就不信沈非念会自己告诉他,她不要清白名声了吗?”
“但当时寒川的确有离开许久,沈非念能脱身也极为蹊跷……”
“别说了,反正此事,是沈之杏做下的。不管是谁去查,我们只要一口咬定,我们不知情便是。”
“那需要知会夫人一声么?”
沈之楹苦笑:“告诉她做什么?她但凡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二房压了这么些年。怡儿,我们是指望不上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