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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简少有的烦躁,要将人直接丢出去。
“且慢!”孟君泽在带魏简耳旁压低声音交谈。
提醒魏简郑刺史即将上任,这件事情还是低调处理为妥,白家带婚书而来,且婚约依旧有效。
魏简与孟君泽在交谈,白璐挑衅的看着尚晚棠,目光交流电光火石。
白多子在听说魏简中榜后是找人调教过这个小女儿的。
眼见魏简回来态度恶劣,白璐眼睛转了转,抬步来到尚晚棠身边,施施然一礼。
“以后就要同姐姐一同侍奉相公,还请姐姐抬爱。”
在白璐自认为是苦练的声台行表的优雅下,尚晚棠看见的就是一个别扭的扭着腰,踩着凌乱的小碎步左摇右而来的病状少女。
只是她这几下刻意忸怩不自然的姿势倒还是赢得了不少目光,夜班的侍卫哪一个不是竖着耳朵听着?斜着眼睛看着?
尚晚棠扶额,这是要开始手撕白莲花的剧情了吗?
心里的跃跃欲试是个什么鬼?
魏简比尚晚棠反应的快,直接将她收进自己的保护圈里,冷冷的看着面前之人。
白璐吞了吞,魏家不笑的时候就是书生模样,可当他冷冷的看着一人时,那种压迫感不是假的。
刚来陵县时尚晚棠曾经看过魏简的这种表情,就一下,上过战场的袁义都有些接不住,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白多子护女心切上前将白璐拉开。
想要发火可魏简已经是朝廷命官这是他们家最接近鸡犬升天的一次,他定要牢牢把握。
换上一副笑脸:“贤婿,你是读书人,还是朝廷命官,我们这个婚约还是你奶奶求来的,衙门也是备过的,这实打实的白纸黑字,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妻子这般?”
魏简冷笑:“我的妻子唯有海棠一人!”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拉着尚晚棠回去了,偌大的前厅独留下白家父女与孟君泽三人。
白多子指着魏简的声音连连说不出话来:“你!你!”
孟君泽将白家父女安顿在官府客栈,还特别交代下去要好生照顾。
白多子看着宽敞安静的客栈,鼻子冷哼:“倒是个眼明心亮的下人,放心,我会让我家贤婿以后多关照你的!”
孟君泽退出房门,面上看不出喜悲,还没出长廊,经过白璐的房间从里面传出杯盏碎裂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女声:“尚晚棠,你找死!”
孟君泽……
经过这样一件小插曲,孟君泽回到衙门时已是夜深,衙门口停着一匹快马。
魏简送袁义出来,面色都有些难看,孟君泽远远的看见袁义拱手保证,之后利落的翻身上马,伴随急速的马蹄声,人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县令大人!”孟君泽叫住魏简。
“卑职想同您聊聊即将上任的郑大人!”
白家父女睡得怎么样?尚晚棠不知道,她的睡眠质量一项很好。
晨起的深秋风焦急的拍打门窗,砰砰砰。
尚晚棠起床时,魏简难得的还在。
精致的早点已经准备好,今日是白粥与小包子,别说她家县令大人的手艺见长呀,包子越来越像包子了。
魏简不仅做好了早餐还把洗漱的水备下。
看着一盆水温适中,手巾整整齐齐摆放好,而做这些的人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等着她的大驾光临。
尚晚棠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她上小学五年级的哥哥,不小心把老妈最喜欢的花瓶打碎后的样子。
嗯……怎么说呢?格外乖巧。
尚晚棠刚刚落座,魏简体贴的盛粥布菜。
尚晚棠心安理得的享受县令大人的服侍,她也不说话,魏简手下也不停,几次想要发声欲言又止。
尚晚棠好奇心起,倒要看看他要干嘛。
魏简没有处理男女之事的经验,只是觉得应该给夫人一个交代,一向严谨的自己此刻笨拙的紧。
“我与那白家姑娘从未见过!”
尚晚棠喝着粥,“咕噜咕噜。”
“那纸婚约我也是后来才知情。”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会处理好,夫人放心!”
咕噜噜~~~
魏简……
尚晚棠没听见魏简在说什么,这粥太好喝了,香甜软耨,这是熬了多久才会这么好喝的?
喝粥是时候尚晚棠都有种开粥铺的冲动,完全忽视了魏简说了什么。
“太好喝了,再来一碗!”
魏简……
尚晚棠接过魏简递过来的粥:“你刚才说了什么?”
魏简……
“夫人,昨天的事,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尚晚棠咬下一口包子含糊着说:“什么事?”
在尚晚棠面前一向好脾气的魏简……
“你要和离?”
魏简坚定的摇头。
“你要纳妾?”
魏简额头间浮起明显的川字,却还是否定。
尚晚棠不解:“哪还有什么事情?”
魏简明了,握住尚晚棠的手,二人相视而笑。
丘海已经带着订单走了,城门一开第一个出去,听其他的走商说月月如此几乎不休,这种差距平时看不出,日积月累的效果却十分惊人。
袁薄在前面尚晚棠在后面研究新的食谱,她不喜欢止步于前,新品是必须研究的,前几天想过几个做了做,不是失败就是做出来的成本太高。
如果将来产品花样多了分级成为高端一点的商品或许能用,现在却行不通。
随着通商陵县人员往来活络,街角原本常年没有人租的店铺也都开始装修。
新装修的五家里有两家都是糕点店,袁薄是第一次做生意,对这种情况很是愤怒。
明明开店的选择很多,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同样的店铺开到他家对面。
尚晚棠见怪不怪,因为想用我们的名声混淆视听,借机销售呀。
尚晚棠当时就断言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一家的名字与她自己店里的名字很相似。
果然当那天中午,斜对面在安装牌匾时,风吹过扶起了红绸,袁薄看到了在红绸下的名字香糕坊。
袁薄瞬间暴怒,丢下手里的奶冻,越过众人来到对面。
“你这店铺的名字与偷有何区别?”
袁薄看着像是书生,实则上过战场的人又有谁会是不刚烈的。
还在装修的香糕坊里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掐金丝的发钗配流苏的吊坠,腕上的金手镯足有两指宽,上面还有各色宝石镶嵌。
衣着更是张扬华丽的云锦而制,纤步寻声而来,安装中的牌匾掉落出细细的灰尘,贵妇人用熏过香的手帕捂住口鼻。
轻笑道:“天下之字万万千,怎么你家能用的,我就用不得吗?”
“你!”袁薄语塞。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就是哪里不对呢?愤怒中袁薄理不出头绪。
贵妇人一下子转变了态度,笑道:“袁掌柜要是不喜欢,同奴家一并共事可好?我们马家也是邵州城有名的富贵了。”
“若你我共事,你提供技术,我提供资金,我们一同到邵州开个更大的店铺,为了表示诚意这个店铺还是由袁掌柜打理。”
“奴家在为袁掌柜安排几个机灵的手下任由差遣,袁掌柜您的手不方便,经常辛苦是使不得的,您看呢?”
邵州马家?袁薄听着耳熟,哦,他想起来了,丘海在闲谈中提起过的那个什么都想插一脚的邵州马家。
马家原本是做玉石生意,因为通商的关系,进来玉石多半会在邵州先入境,这个时候有经验的商人会先压下一批,如果赢了粗粗的原石身价飙升百倍不止,可如果输了血本无归。
马家几代都是玉石商人有自己家不外传的法子,故而赢多输少,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钱物。
渐渐的玉石生意已经不能满足马家,马家开始拓展各种生意,因为太杂了,隔行如隔山,马家也赔了不少。
后来家族中有的嫌隙,有的人不想在无序扩张,有些还想挑战,所以家族里就分成了两派,谁都说服不了谁。
没过几年就分家了,家中一个四个儿子,老大与老三是保守派留了下来继承祖业的玉石生意。
老二与老四是创业派,分家得到了不少钱财,几乎什么都想踏一脚,而且最擅长有钱碾压原本行业内的人家。
没成想,今日我们这个小小的店铺,竟然能引起马家的关注。只是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二夫人,还是四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