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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帝看着眼前旧稚嫩的少年。
他虽然稚嫩，但，确实是长大了。
以前，苏阳受伤昏迷，都是她亲自帮苏阳换衣服。
可这一次，她是找别人换的。
因为，现在的苏阳不再是一个男孩。
而是一个男人了。
那一年，苏阳十八岁。
刚好成年。
“还有一次，阿萱被两千高手包围，我说去支援她。”苏阳继续说道。
“师父怎么说？”
“她还是让我滚，而且，特地跟我说，让我滚过去。”
“那你呢？”
“我就滚过去了啊。”
红玉：“……”
感情，在苏阳这里，滚过来和滚过去，是一个意思。
虽然，苏阳说的轻描淡写。
但，那次却是无比的凶险。
只差一点，两人就都陨落了。
两人并肩作战，奋战了三天三夜，终于，全灭了两千高手！
当然，两人也是身受重伤，互相搀扶着，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
萱帝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向来独行独往。
她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是她一个人完成。
从未将后方，交给过任何人。
可，一个人再强，也有力竭的时候。
那次，她被两千人高手包围，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即便是苏阳支援她，两人突围的几率也特别小。
很有可能，两人会同时陨落。
那时候，苏阳不过才超凡境高阶而已。
可让萱帝没想到的是。
那个家伙，还真的敢一个人冲进两千人的包围圈。
因为苏阳的到来，给了萱帝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也差点战死。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苏阳居然突破了超凡境，达到了圣境。
最终才取得胜利。
那是萱帝第一次，与人并肩作战。
萱帝问苏阳，为什么要来，难道，就不怕回不去了吗？
苏阳的回答是，我没想活着回去，我只想，多杀一个人，师父的压力就小上一分。
“为什么拼上性命，也要救我？”萱帝问，她似乎理解不了苏阳的行为。
“因为，如果是我被困了，师父也一定会来救我。”苏阳回答。
萱帝愣住了。
那一刻，她问了自己。
如果，被困死的是苏阳，需要她用性命去交换，她会和苏阳一样义无反顾吗？
按照她一向的行事风格，肯定是不会。
可那一次，她突然没有了答案。
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去救苏阳。
事后，萱帝质问苏阳为什么要违背她的命令。
“违背师命，我最多被师父你责罚，可要是师父没了，我会后悔终生！”苏阳满脸认真的说道。
“哼，别以为你是为了救我，我就不惩罚你了，你数次违抗我的命令，若我再不责罚你，如何服众？”
这小家伙，越来越胆大了。
要知道，她作为盖世女帝，从来没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
她的命令，大于一切。
可这个小家伙，三番两次的违抗她的命令。
萱帝让人取来了一根皮鞭。
并对苏阳说道：“跪下。”
“师父，你不会真打我吧？”苏阳弱弱道。
“你说呢？”萱帝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
苏阳立刻跑路。
“臭小子，你还敢跑？”萱帝大怒。
“师父，我又不是傻子，你打我，我干嘛不躲?”苏阳跑的飞快。
可，他哪里跑得过萱帝？
不管他往哪里跑，萱帝手中的鞭子，总会准确的命中他的后背。
啪！
萱帝的力气何其之大。
一鞭子下去，直接就将苏阳抽的皮开肉绽。
被萱帝打了几鞭子，苏阳不再跑了。
“你怎么不躲了？”萱帝问。
“我以为师父你是开玩笑的，谁知道你是真要打我啊？”苏阳道。
“我真打你，你就不跑了？”
“师父真要打徒儿，徒儿自然不能跑，师父，你打吧，我不跑了。”苏阳说着，闭上了眼睛。
心道：“尼玛，我也要能跑得掉啊……”
看着眼前的少年，以及少年背上那些深深的血痕。
萱帝手中的皮鞭，久久没有落下。
她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种情绪，叫做心疼。
仿佛，皮鞭虽然打在苏阳身上，但却是痛在她的心里。
尽管，她被称之为女帝。
可，她却缺少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感情。
没错，萱帝是没有感情的。
至少，在遇到苏阳之前，没有。
从那以后。
萱帝执行任务，也不再只是一个人了。
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尽管，那个人，大多数时候，只需要看着就行。
而苏阳，也成了唯一的那个，看过萱帝执行任务时的模样的人。
萱帝所接的任务，往往都是难度系数非常高的任务。
但，不管再难的任务，她似乎都有办法解决。
当然，很多次，她都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苏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萱帝明明已经完成任务了，却迟迟不来找他。
原来，是偷偷跑去疗伤去了。
等伤好了，或者，至少苏阳看不出来她受伤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过，从那以后，萱帝不再是自己偷偷去疗伤了。
苏阳会帮她疗伤，帮她包扎伤口。
苏阳成长的很快。
开始只能看着萱帝出手。
后来，渐渐的，可以成为萱帝的帮手。
甚至，成为她强有力的后盾。
直到后来，萱帝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苏阳。
那种可以依托的感觉，也是萱帝从未感受过的。
所以，苏阳到底是什么打动了萱帝？
红玉大概明白了。
其实苏阳并没有打动萱帝。
他只是，让萱帝，有了人性。
可也正因为人性，让萱帝最终陨落。
杀手，是不需要人性的。
当一名杀手有了人性，那么，他距离死亡，也不会远了。
苏阳一点一滴的讲述着和萱帝的故事。
这些故事，连红玉都不知道。
因为，在她眼里，萱帝，永远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知道她爱上苏阳了，居然，直接让她离开苏阳。
为此，红玉心中还生了很久的气。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萱帝是为了她好。
因为，她一旦真的爱上苏阳，和苏阳结合。
那么，她就会失去全部功力。
虽然，凤舞九天的存在，注定了是为了成全修炼的了升龙决的那个人。
可至少，萱帝把真相告诉了她。
把选择权，也交给了她。
知道了苏阳和萱帝的故事，红玉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