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古言文里的白莲花表妹(28)

王木木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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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睛一看,是一个绣工精巧的天青色荷包,上面绣着贞姿亭亭的翠竹,竹节端直,苍劲,风骨傲然,正是苏妤送出去的那个。

    苏妤脸色微变:“表哥这是何意?”

    柏山没有多说,直接把荷包塞到紫桐手里:“公子只吩咐了这个,没说别的,表姑娘请回吧。”

    “等等。”

    苏妤叫住他,眸中映出些慌乱的泪光:“柏山大哥,能不能让我见表哥一面,就一面,我知道早上的事是我不对,表哥生气是应该的,可是他不该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柏山不为所动,冷言冷语道:“公子没有邀请您,表姑娘请回吧。”

    此时,受到崔泠邀请的另外两人。

    林锦瑟和崔玥坐在会客厅喝了一盏茶又一盏茶,肚子都要喝饱了,也不见屋子主人出来招待。

    崔玥差点就没忍住把茶杯砸在地上,好在被林锦瑟拦住了。

    “兄长呢?我要见他!”

    奉茶侍者低眉顺眼:“公子还有事,稍后过来。”

    “稍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问一次你这么说,再问一次你还这么说,兄长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进来又把我们晾在这里,别不是你故意耍我们,根本就没有通报吧?”

    崔玥是个暴脾气,当场闹了起来。

    事实上,这话崔玥自己也不信,一个小小的奉茶侍者,怎么敢假传主人命令。

    可是兄长的意思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林锦瑟也一阵失落,还以为今日能见到含章哥哥呢。

    隔壁。

    啪——,一子落下。

    “含章,该你了。”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响起。

    崔泠面无异色,实则刚从走神状态中清醒,纵观棋局,他眸光沉静,施施然抬手,落子。

    局势骤然逆转。

    看着自己这边被吃了一大片、败局已定的黑子,三皇子目露无奈:“我又输了。”

    崔泠言语毫不客气:“如果殿下刚刚没有偷偷换棋,会输的更快。”

    爱好下棋但又下不赢于是总耍赖,现在被当场戳穿的三皇子:“……”

    他悻悻然转移话题:“含章不出去看看?”

    说话间,又开一局新棋。

    “不必,坐不住了自然会走。”

    三皇子笑了一声:“我说的不是屋里这两个。”

    不是屋里这两个,那就是屋外那个。

    想到苏妤,崔泠神色冷了一些:“一样。”

    “真的一样吗?”三皇子不忍心戳穿他,短短几次落子,走了几回神了,窗外什么都没有,往那边看什么?

    崔泠不答。

    两人的关系不似寻常皇子与幕僚那般简单,更像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否则以崔泠的身份和心智手段,根本用不着支持他这个母族不盛,又不得宠的皇子。

    他大可以像崔丞相一样,扶持一个傀儡。

    见他不说话,三皇子挑眉:“真吵架了?一点也不心疼?”

    崔泠冷声道:“臣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三皇子哼笑:“人家姑娘好歹替你挡了致命的一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吵架了,也不该这样把人晾着,外人看见了恐怕要说你是忘恩负义之人。”

    三皇子是真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之前还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就把人家晾在外面,反反复复,琢磨不透。

    连崔泠这样气度高华、风骨傲然像九天上的神仙一样的人竟也不能免俗。

    崔泠沉默下来。

    下一秒,精准拦住三皇子偷棋子的手:“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棋品如人品。”

    三皇子:“……”

    这时,柏山走了进来。

    崔泠的注意力立马从三皇子身上移开,却又不愿让自己显得太过关心苏妤,装模作样看起棋盘。

    三皇子见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公子,表姑娘走了。”

    崔泠手背紧绷一下,青筋若隐若现,声音平静极了:“嗯。”

    柏山站在原地,还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公子这冷淡样子,定是被表姑娘伤透了心,想必也不愿意再听到关于表姑娘的消息。

    他当即把话咽了回去:“柏山告退。”

    崔泠:“等等。”

    柏山顿住:“公子还有何吩咐?”

    崔泠却又不说话了,手指捻着棋子,神色不明。

    三皇子看得难受,帮他问:“你们公子想问,那位姑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或者东西?”

    柏山下意识看向崔泠,见他没反对,才慢吞吞说了出来。

    “表姑娘说,如果公子生她的气,打她骂她也好,但是不要不理她,公子是府里除了云夫人外对她最好的人,就像亲兄长一样,如果公子不理她,她会很难受。”

    柏山每说一句,崔泠身上的气息就冷一分,尤其是那句亲兄长一出来。

    三皇子离得最近,感受也最明显,但是不理解。

    这些话不是挺正常的吗?

    静默许久。

    崔泠用力把棋子掷回棋篓,扯出一抹冷笑:“没一句真话。”

    柏山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实则内心疯狂附和点头。

    就是就是!

    什么叫像亲兄长一样?一派胡言,大公子对二小姐都没有这么好过。

    还有,什么又叫除了云夫人之外?云夫人这些天忙着争宠哄老爷,连她受伤都没去看过几次,不像他家公子,就算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也记着让人搜寻珍贵的补药给她送去,还为她请了宫里的太医亲自配药看伤,明明他家公子才是府里对她最好的人。

    表姑娘要是真难受,就该尽早断了对大皇子的念想。

    柏山面目狰狞的想。

    这些为崔泠打抱不平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柏山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他又从袖子里拿出那个荷包,恭敬递出:“对了,公子,您让我还回去的荷包表姑娘没收,让我拿回来,还说公子若是不喜欢了,尽管扔了烧了便是。”

    崔泠冷眸瞥过那个荷包,这算什么,威胁吗?笑话,他会被一个荷包威胁到?

    “拿下去吧。”

    柏山并不意外:“是,属下这就拿去烧掉。”

    “站住。”

    柏山疑惑:“公子?”

    崔泠咬牙切齿:“放下。”

    柏山呆愣,没有反应。

    崔泠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把荷包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柏山傻眼。

    三皇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真是一出好戏,上回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打探八卦,这次倒是一下子给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