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心结

罪孽999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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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约李世民去爬山?

    仔细想了想,王恶觉得还是算了,要善良。

    最主要的问题是,王恶不确定,到时候掉下去那个是谁。

    坐在百骑衙门里,王恶想了又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烦闷地在公廨里走了一趟,王恶出了公房,在百骑的地界,漫无目的地闲逛。

    穿过一道月门,是个幽深的庭院,里面是一排紧锁的厢房。

    居然无人看守?

    百骑的每一个重要位置都有人把守,绝对不可能无人看守。

    无名火起,王恶一脚踹开门,大摇大摆地进去。

    “糟糕!郎将怎么闯入卷宗馆?”

    “快去禀告!”

    王恶在厢房里翻了翻,是百骑的卷宗。

    从百骑成立之初的卷宗全部在这里了。

    第一卷,玄武门之变。

    中郎将常何是当时玄武门的守将,早就是李世民的亲信,而太子李建成还引为心腹。

    常何关闭玄武门,断绝了李建成、李元吉的退路,将他们的援军隔于宫外。

    李建成的儿子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钜鹿王李承义,李元吉的儿子梁郡王李承业、渔阳王李承鸾、普安王李承奖、江夏王李承裕、义阳王李承度等幼儿都被残忍杀害,还在宗室的名册上删除他们的名字。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

    李元吉的妻子杨氏,在李元吉死后被李世民纳为妾,但没有正式封号,宫中呼为“巢剌王妃”。

    李建成之妻郑观音,孀居于长乐门,抚养幼孤。

    某人的爱好果然堪比曹贼。

    至于说灭了兄弟的子嗣,这叫斩草除根,没看到侄女都没事么?

    此时的思维方式,与后世是截然不同的。

    翻了一卷又一卷,看完了皇室的隐衷再看大臣的隐衷。

    感觉跟看小说似的,津津有味啊。

    只是,看到自己的卷宗时,王恶忍不住无名火起。

    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心头就是块磊丛生。

    窥探别人隐衷可以身心愉悦、心旷神怡,自己的隐衷被人窥探自然是极度恼火的。

    这是人性。

    好在王恶基本没甚大把柄,即便是各种飞扬跋扈也是在明处。

    等等!

    老苟铺设的暗线,自己都不知道详细情形,这里却记载得一清二楚。

    难怪李世民的反应有点奇怪。

    娘希匹!

    王恶来了句总裁骂。

    老苟那头虽然让自己有点便利,可更多的是大唐得利啊!

    ……

    足足一个月,王恶再未踏入百骑衙门半步,所有涉及百骑的事物,一律转交铁九十七处理。

    反正,王恶出征的时候,也是铁九十七在打理百骑。

    朝堂中,一些敏锐的人已经觉察出苗头不对了。

    十一月初六,寒风砭骨。

    王恶身边,久违的护卫老苟出现了,沉默着步行进行鸿胪寺衙门、百骑衙门,递交了王恶请假的条子。

    “左少卿病了?”

    张行成微微吃惊。

    这个节骨眼上,怕是说不清真病假病哟!

    张行成与王恶没有过节,爽快地备案批假,心头却暗叹,这怕是心病。

    世上的病,心病最难治。

    百骑那头,铁九十七也只能叹一声气。

    这个心结,只有王恶自己度过去才算数,任何人帮不了他。

    十一月初八,小王庄铁路技校送走最后一批学生,宣布暂停招生。

    十一月十一,小王庄学院簿记班、物理班宣布停课。

    十一月十五,王恶乞骸骨的奏折再度送上朝堂。

    李世民咬着牙关,恨不得砍个人才好。

    “罢了,蓝田侯既然身体欠佳,便重新安排人接手百骑郎将及鸿胪寺左少卿一职。”

    没了王屠夫,难道要全吃带毛猪不成?

    房玄龄微微叹了口气。

    原本觉得,王端正胸中有大格局,可在贞观朝之后为朝廷栋梁,岂料年轻人竟是骄傲如斯,一点气都不肯受。

    岂不闻,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高士廉直叹气。

    还想着自己年纪大了,该乞骸骨了,手上民部、大唐皇家钱庄这两摊子可以甩给王恶,却不料这小子竟然乞骸骨?

    老夫尚且未乞骸骨啊!

    仗着两仪殿中人少,高士廉谨慎地建言:“陛下,王端正是不是有甚么想法?老臣觉得,大唐皇家钱庄很适合他掌管啊!”

    李世民无奈地摆手。

    他与王恶之间的问题,根本没法摆上桌面。

    御医、太医轮番到小王庄给王恶诊治,却根本把不准脉,无法确定王恶到底是得了甚么病。

    真当小王庄学院的医学班是白教的么?

    王直弄出稀奇古怪的药丸,让王恶的身体暂时出现痹症,不良于行,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小王庄的各个作坊仍旧在运转,女人花仍旧门庭若市。

    只是,整个小王庄都惴惴不安。

    王狼蹲在祠堂里,与王老实面面相觑,无奈地摇头。

    没有人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

    逻些城,王宫。

    松赞干布喝着青稞酒,嚼着牦牛肉,听着扎木年,眉眼间总有一丝郁气挥之不去。

    好些年了,吐蕃仍旧受制于地形,无法走出去。

    这让心有猛虎的松赞干布觉得憋屈,即便是又添了一个儿子,仍旧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大论噶尔·东赞喜气洋洋地进来了。

    “恭喜赞普!”

    松赞干布懒洋洋地挥手:“不过是又添个小崽子罢了,有什么好喜的。”

    噶尔·东赞大笑:“赞普却说错了,不是小王子的事,是吐蕃的老对头王恶辞官了!”

    松赞干布猛然坐正身躯。

    这些年压得吐蕃喘不过气来的罪魁祸首,终于丢官了?

    喜大普奔啊!

    想一想当初被王恶逼到觉木岗,那是何等的让人不安啊!

    火车连西域都连通了,松赞干布很害怕,哪天就连通苏毗了!

    真是那样,吐蕃连守住这片土地的信心都没有。

    “能不能让他为吐蕃所用?”松赞干布是个合格的君主,瞬间就想到这个问题。

    噶尔·东赞摇头:“很难。即便他不为官,他的家财在大唐仍旧是顶尖行列,产业还都是依托大唐,吐蕃给不起这个价。”

    松赞干布咬了咬牙:“我听说汉朝时候,曾经封过一个一字并肩王。噶尔·东赞,找人联系他,只要愿意来吐蕃,他就是吐蕃的一字并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