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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计划是把纵向中文打造成未来泛娱乐计划的素材库，是泛娱乐计划核心环节之一。虽然这还不知道网文能不能担得起这份重担，但架子肯定要先搭起来。”
纵向中文能不能如大家所愿的那样成为泛娱乐计划的发动机还尚未可知，但既然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从千度手里抢过来，肯定要试着去运作。成了最好，不成大不了再把它并入其他子公司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林宝儿不可能不明白，可是她为什么又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呢？
“最新的市场调查显示，纵向可能无法达到我们的预期。”林宝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无奈的说道。
“怎么回事儿？”朱子清也是大惊。
他对网文和泛娱乐并不了解，之所以笃定两者的关系皆因前世腾讯的原因。可是前世他只是小平民一个，对很多内幕性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难道说他对前世腾讯收购点娘的意图的猜测不对？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网络小说确实可以为泛娱乐提供大量也优质ip，这一点和你预测的一样。但我们对网络小说的具体内容进行了一番了解，发现起源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大部分优质IP都掌握在他们手里。纵向中文符合要求的太少。”林宝儿进一步解释道。
“这我们不是已经谈论过了吗。起源太贵我们玩不起，收购纵向慢慢发展不就行了吗。现在我们手里的优质ip足够用个三五年的。这么长时间不信纵向发展不起来。”朱子清松了口气，不是方向性错误就行。
“我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纵向能发展壮大的基础上。但这只是最好的一种情况，万一发展的不好呢？”林宝儿摇摇头说道。
“你不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朱子清诧异的看着林宝儿，说道。实在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没自信的话。
“这无关自信不自信，咱们要尊重实际情况。网文和其他行业不同。休闲论坛只要建立个框架增加人气就行了。网络小说网站必须要有内容，没有内容就发展不起来。”林宝儿道。
“这个问题我们也讨论过。不是说过两步走，一方面花大价钱从其他网站挖有名气的作者，一方面完善新人培养机制吗。”朱子清道。
“制定计划的时候我也在场，怎么可能忘记。但做过调查之后才发现我们太想当然了。起源是大势已成且深入人心。只要他自己不犯错误，基本没有人能挑战他的地位。”林宝儿叹了口气说道。
一直以来的成功让她过于盲目了，根本就没想过失败的可能。当朱子清提出搞网络小说之后，她没有多想也没有做系统的调查就开始着手做准备。
结果花费了这么大代价，眼看事情就要做成了，才发现真实情况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美好。
在看到详细的调查报告之后，她心中也暗自懊悔不已。自己还是有些膨胀了，以后一定要改。任何重大决定都要经过详细调查，让专业团队分析过后才能去做。
这才是科学健康的管理模式。
“我们为什么要挑战起源？”朱子清有些搞不懂了。
“不挑战它，我们怎么发展？”林宝儿懵了，他怎么会问题这么幼稚的问题。
“难道读者在起源看书，就不能来纵向看了？难道他们在起源冲过钱，就不能再来纵向充钱了？”朱子清有些搞不懂林宝儿的逻辑，前世他可是点娘和某横全都充钱了的。
“可是他们在起源看书，势必就没时间来纵向了啊。”林宝儿说道。她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朱子清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你了解过每个读者同时追看几本书吗？”听到这个问题，林宝儿也是一愣，因为那份报告上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个问题。不用等她回家，只看她脸色朱子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继续说道：
“读者每天看的书有很多本，但大多数都是看过就扔掉了，每天跟着追的也就那么三五本。这三五本书每天更新多少字？撑死一两万。
这么点字阅读速度快的用不了半个小时就看完了，速度慢的两三个小时也能看完了。然后他们还剩下大把时间。
起源虽然作品基数大，但每个读者的口味都不同。一个读者能在庞大书库里找到十本二十本书就不错了，其他书都是不看的。当他们把这些书看的七七八八了，肯定会去别的网站找书看。
所以纵向根本就不缺人流量和付费用户，尤其是当我们的作品数量和质量都提上来之后，用户留存率自然就更高了。总而言之，我们和起源是有竞争，但并不是不可调和的。”
“问题就出在这。”林宝儿解释道：“网站没有大神就没有关注度，但光有大神没有雄厚的作者和作品基数也不行，否则读者看完那几个大神的作品就转到其他站去了，根本就留不住。这种时间一旦长了，就会造成读者大量流失啊。”
这一点朱子清也是深有体会，前世点娘是网文霸主，他来这里肯定是最多的。但点娘小说库里的海量小说他追看的就那么几本。
每天把这几本书的更新看完，如果有空余时间就会随便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一般都是看过就扔了，不会追更新。
点娘海量书库里，他真正喜欢的并不多——不是别人写的不好，纯属口味问题。有时候顺着榜单往下扫，扫了半天也没发现喜欢的，就会不耐烦，这时候一般都会跑到某横或者某数字去。
但这里就凸显出了它们和点娘的差距，前几名就不说了，都是大神级别的作者差距并不大。真正让几家网站拉开差距的是大神的数量以及大神之下的作品。
这两个网站大神作者也就那么十来个，优秀作品也就那么三五十本。点娘的月票榜单往下数五十个都能看到大神身影，翻个三五页都是优秀作品。
也难怪这两家网站干不过点娘，差距是根本上的。这种差距靠炒作是弥补不上来的。
“所以我们制定计划的时候才说要两步走啊，一方面从别的网站挖大神，一方面培养新人增加作品基数。”朱子清发现说了半天话题有绕回了原点。
“大神在起源的地位很高，赚得也多，他们不会轻易跳槽。而且当年数字和纵向都先后从起源挖过人，最终的结果是那些作者基本上又灰溜溜的回到了起源。有了这种前车之鉴，在想挖人就很难了。
培养新人也不是说说就行了的，前提是我们要有足够多的新人才行。最新调查显示，如果发表网络小说十个有九个会去起源，剩下一个虽然嘴上说不去起源但话里话外都酸的不行。
可见，大家写网文的首选网站肯定还是起源网。尤其是那些有潜力的，基本上都是去起源。我们根本就竞争不过。”绕了一圈，林宝儿终于把其中的难处说清楚了。
“我觉得你走入了一个误区。”朱子清定定的看着林宝儿白皙的脸庞，直看的她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才说道。
“误区，什么误区？”林宝儿愣了愣，问道。
“过于追求完美，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到最好。”朱子清慢慢的说道。
“嗯？”林宝儿眼中闪过茫然，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起源比？为什么一定要把超过起源呢？”朱子清反问道。
“做生意肯定是往大了做，成为行业最拔尖的存在。”林宝儿不假思索的回答。而且这个回答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发展壮大的商人不是好商人。纵向中文的竞争对手就是起源，不和他比和谁比。
“你搞混了最初和最终目的。”朱子清摇摇头说道：“我们收购纵向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和起源打擂台赛。我们的最终目的也不是直接利用网文赚钱，而是为泛娱乐提供源源不断的优质IP。这一点和那些主营网络小说的网站不同。”
“可以说从一开始我们就站在了一个较为超脱的位置上，完全可以不用管什么起源什么数字。只要我们把直接的一亩三分地做好就行了。”
“你说纵向中文没有多少优质IP，不足以达成我们的意愿。但反过来想，我们需要那么多优质IP吗？我们的泛娱乐生态圈能消化多少优质IP？”
泛娱乐生态圈不但考研本身的创造能力，还要考虑观众的接受能力。太多的IP会导致开发不彻底造成资源浪费，同样也会给观众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以现在天网的能力，每年只要开发出几个优质IP就只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但不要因此就小瞧他们的盈利能力。
仔细数数这个泛娱乐生态圈都包含了哪些环节，把一个优质IP丢进这个生态圈转一圈创造的利益绝对让人不敢相信。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旦他们完成了泛娱乐生态圈的建设，哪怕丢一坨狗屎进去，收获等量的黄金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就是生态圈的恐怖之处。
朱子清的一席话让林宝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