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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皇帝本家——安庆王府为了区区银钱就不顾祖宗创立的江山社稷安危倒卖镇国武器,归其原因很简单:其一是当今皇帝自宋仁宗起,皇位传承改了,仁宗是个仁善节俭对自己约束很严的皇帝,才智一般,没能力真正强大宋王朝,改变不了宋王朝的宿命,但确实全力善待天下人,把国家治理的总体也不错,不属于一代英主,起码是个好人皇帝,也算中兴之主。大宋是中国历史上最富裕的王朝,但仁宗却常常穿着旧皇袍凑合,不舍得花费国帑置办新袍,甚至穿打补丁的皇袍,你从中可见这位皇帝的感人品行。但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这么一位在历史上也绝对属于难得的令人尊敬的仁善皇帝却绝了后,无奈只能把皇位传给了收养的当时是濮王赵允让的一个儿子。赵佶是赵允让的子孙。安庆王也是。
仁宗朝的传位开了个大宋皇位传承的例子,也可以说是开了个坏头,让某些原本没指望能当皇帝的王族有了希望。
安庆王倒卖神弩可不是因为愚蠢却格外贪婪这个原因。
他差不多是濮王赵允让的翻版,特别能生儿子,家中儿子一大堆,也颇有心计野心,极擅长伪装,而且和濮王祖宗一样生财有道,极擅长利用皇族身份钻营夺利发家治富和编织势力网,在皇族中名望和身份都很高。
但他显然没有赵允让的命好。
皇帝赵佶不但没绝后,而且同样生殖能力发达,儿女都不少,皇位保证传承有后。安庆王没有儿子接位的机会。
退一步说,就算有这个机会,接位上去当了皇帝也不过是正赶上北宋倒台,东京被破,人被金军抓去当猪狗重点虐待的份。
并且安庆王生的儿子虽多,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有能力的,
显得精明颇有才华甚至文武双全的出众儿子有好几个,让安庆王很满意和自豪,但本质都是些肚子空空的嘴炮货,之乎者也的满腹经纶,学问说的头头是道,对天下大事却百无一能,无非是吟诗弄钱耍阴谋搞内斗等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做富商子是好材料,但当皇族王子就全是废物、祸国殃民腐蚀江山根基的蛀虫。
当然,包括安庆王本人在内不会这么认为,在东京这种环境中也不可能有这个觉悟。
安庆王年轻时候就有野心,可惜他没机会抢那个位子。
当时的皇帝同样有后,并且接位的哲宗皇帝很不待见他,认为安庆王长得漂亮自觉才华出众风流倜傥是难得的治国安邦的皇族大才子并且在朝野都很有人望和人脉根基,实则是轻浮无道贪鄙无耻为人不堪,结交的势力和所谓的贤臣才子也全是些蝇营狗苟沽名钓誉只有嘴本事之辈,担不得大事,若是让这种人当了皇帝,那才是大宋的灾难和不幸,却偏偏还有隐藏的野心。
哲宗在位时就有意打压安庆王,屡屡借机教训,并且奋发进取年轻有为,有能力死死吃定安庆王。
在这种情况下,安庆王意识到了危险,
知道自己以前展示过分了,已经犯了皇帝的猜忌,吓得哪还敢再得瑟,赶紧收起皇族中罕见治国能人却有才无处施展的委屈派头,无论是在多么私下的场合也再不敢显摆这一点,牢牢掩藏了野心,夹起了尾巴。
这还远远不够做保障的。
还得有其它手段蒙蔽哲宗,求放过。
他本身原就是个浮浪纨绔王爷,实际和赵佶是同一类型的,只是没有赵佶在艺术上的惊人才华。但他却瞧不上赵佶的才华,自觉自己擅长的是当皇帝的治国大道本事,岂是赵佶这样的无用花样书生可比的。
但赵佶却是哲宗喜爱的有与皇位无关的惊人才华也没有野心更没威胁的亲弟弟。
安庆王在危机下必须抓住赵佶当护身符,把自己伪装成和赵佶属同类轻浮好名的王爷,是年轻虚荣无知轻狂了点,不是真有才,也不是真有野心,以此打消哲宗的猜忌。
都是只能老实享受王族富贵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都风流倜傥聪明,都好风雅,有太多共同爱好,容易成朋友,安庆王本是有心利用赵佶,但交往频繁常常混在一起,混着混着却真成了同志,有共同语言,关系也无意中亲近起来。哲宗也放过了他。
谁知哲宗颇有英明神武之姿似是能创振兴大宋的一代名君,实际却是个短命鬼,当了皇帝很快就死了。
谁知安庆王看到了机会,野心空前膨胀,并且认为最不可能上位的赵佶却就是接位当了皇帝,让他刚施展的野心嘣就断了。
谁知安庆王内心视为幼稚政治草包的赵佶在几乎满朝权臣的反对下就是能坐稳位子,并且聪明得有能力压制其他野心王族。
安庆王大失所望,
没能趁机坐上皇位宝座心痛之极,恨透了选了赵佶的向太后,明面热烈拥戴祝贺赵佶,私下大骂老巫婆是瞎眼糊涂蛋,太该死了,为什么不早死?也恨及时给了赵佶证明治国之能并且实际上是帮助赵佶迅速巩固了宝座的沧赵家族。
他恨赵佶,也恨上了后来中状元当了皇帝随身心腹秘书的赵公廉。
谁知他当初成心并且成功利用了赵佶当护身符,并且真结下点交情,他没能当上皇帝却得了好处。
赵佶自然信任这位往日同为闲散自在王爷也同为有才而自负又有共同爱好的亲密同族同志,有好事自然优先照顾安庆王,安庆王慢慢就必然当了管理王族事务的老大——宗正。身份越发高了,名望和影响力越发大了,便利也越发多了。
这才叫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佶治国不行,也没兴趣受那份枯燥罪,但人足够聪慧,也不乏帝王手腕,在刚坐江山的不稳下也很勤奋,没闹出治国漏洞大乐子,似乎也有成为明君的潜质,位子越来越稳。
内心眼巴巴盼着赵佶出大错滚下台的安庆王只能熄火收藏野心。
这是政治上的仇恨缘由。
宋王族不能当实职官,再有才也只能老实享乐混吃等死,安庆王没事干就只能把心思重新转回捞钱享乐上。
于是就有了其二的原因:经济,或者说是金钱方面的仇恨缘由。
明面的政治势力不能结交,那是王族大忌,是朝廷纲纪严厉禁止的,财富利益交往自然就是隐蔽而有威力的争位利器。
身为自负有治国大才可以当更出色皇帝的王爷,安庆王的身份便利和名望有了,若再有了也是势力一种的财富,那么……
安庆王积极在这方面着手,打算先以财富积攒实力,以后若出现朝局动荡皇帝暴毙什么的,有了机会就可悍然一鼓得手。
在当时,他已经很有钱了,在赵佶的关照下已经是整个王族中最有钱有地位的王爷了。
但沧赵家族突然崛起,以创新的技术引领了新经济潮流。大宋经济模式不知不觉间就飞速进入了新时代。
旧的霸占众多田产店铺,做粮食布匹瓷器食盐等等的老三篇暴利生意变得落伍了,有些虽然还是很赚钱,但却越来越严重侵害着天下广大民众的切身利益,甚至始终威胁着百姓的身家性命,是王朝大患,都是最招人恨的旧生意,利润总体也暴跌。
而与此同时,沧赵家族的生意却是让天下人爱又能暴利的。
安庆王在钱财生意上很敏锐,顿时就眼红先盯上了。
当然同样打沧赵商务主意的远不止安庆王一家。包括皇帝家,全部王族都会想插手沧赵商务从中分一杯羹。
欺负沧赵是无底蕴无依靠的新兴富有的草根,想一口吞下沧赵商务的也大有人在,也不止是王族。官僚富绅等都在其内。
只是他们都没安庆王的地位和势力,绝大多数人也没有安庆王在经济上的敏锐,有小动作却不敢大折腾,都在看着安庆王。
偏偏,沧赵商务自己也找事,在生意上可以关照任何当朝的达官贵人家共同发财,唯独就是不理睬王族。
安庆王本就恨赵公廉和沧赵家族,这下更恨更有理由插手抢夺沧赵商务,比经济方面搞隐讳间接的狠狠打击报复。
安庆王府的一位得主子宠信在王府也有些权力地位的商务方面管事奉主子之命,带着王府打手刁奴什么的一帮人来到沧州代主子先试探试探赵庄虚实与沧赵家族的态度,华车怒马,耀武扬威地来到赵庄表明身份,嘴上说是谈生意,姿态是凶横狂傲。
堂堂王族,而且是大宋地位最高最有权力的王爷家肯亲自派人来边野小地方,沧州这种乡下的无知泥腿子还不得吓尿了?
安庆王府肯讲守法讲文的主动上门谈生意,没用权势和武力直接硬抢你的买卖,已经是高看你一眼,给了你沧赵天大的面子了,你沧赵家族无论男女老少还不得赶紧感恩戴德一齐屁滚尿流地滚出来老实跪拜一地迎接本管事进庄做最尊贵的客大爷?
若敢不老实,敢有丝怠慢或伺候不周不能让本大爷满意,哼哼,沧赵,你会懂得本大爷的厉害的。
来的管事和手下这帮人都是这种心理,当时或骑马或坐车趾高气扬等在赵庄门前,一个个那嘴撇得,啧啧,差点咧耳根子。
但这帮带着无比优越感来的家伙大感意外的是,没得到赵庄贱民全体诚惶诚恐甚至惊恐万状地赶紧尊敬迎接。
别说赵庄庄主沧赵家族满门,就是个最普通贫贱的村民也没人赶紧出来询问迎接什么的。这的村民进进出出的,去下地干活的干活,去放牧的放牧……一个个说说笑笑的,对突然堵到门前的这群人只有好奇,没人露出村民本该有的那种敬畏恐惧。
王府管事诧异又大怒,令手下刁奴打手上前喝问威胁催促沧赵满门赶紧出来跪迎,却被庄丁毫无畏惧毫不客气地立马架刀横枪横眉立目硬赶离远了牢牢挡在庄外。这的庄丁根本不搭理他们摆谱叫嚣,只凶野喝骂少在此撒野,有事就等着,自有安排。
晾了好久。
自东京温柔乡花花世界骤然出来的这帮家伙总算多少认识到边关人不识尊卑的粗野无知凶悍,一个个气得要死,内中还有几个王府蓄养的武林高手随行押阵,不是没武力玩硬的狠的,却也没敢逞强直接扑上去行凶硬碰。
当然如此尴尬归尴尬,掉架归掉架,他们也没含怒恨立即离开就这么回京复命对主子狠狠说沧赵坏话,或是要挟当地官府出面威慑赵庄以权势硬压人。他们这趟是来试探并找事先结下冲突因果以后好说事应付朝野舆论压力的。
另外,堂堂安庆王府遇点事就弄不过人家,要拉当地官府出面才能摆平赵庄泥腿子,那也太丢王府的脸面了。
管事的琢磨着等明白厉害也会守法并懂得尊敬王府的赵庄之主出来迎接时再好好撒气教训泥腿子,找回面子不迟。
可赵庄泥腿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最终有人出来了,却不是沧赵家任何主人,只是个管家。
管家老刘倒是很礼貌客气,请他们进庄一述。
但王府管事的却更怒了,你居然敢不把王府管事当回事,主人连出面都不屑露头,只派个下贱管家出来应付?
有懂事讲理的对手了,他胆子也更横了,怒声喝问:“区区赵庄之主这么大架子,连皇族宗正王府都瞧不起?”
刘管诧异了一下,呵呵笑道:“这话说的。这哪跟哪啊?“
”不客气地讲,你只是个王府小管事,是王府的下贱奴婢,连自由民都不是,王府随意打杀你都不算犯法,不是什么尊贵王爷。按理,我赵庄出个自由民身份的重要管事就能接待你。我是赵庄大总管,亲自出来招待你这样的王府一抓一大把的奴婢已经是尊敬王府够接待规格的了。你为何不满意,还说出如此无理的话来?这难道就是宗正王爷家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