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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战十天,新西凉军处于优势,但是推进速度不及预期。
张绣寻思,这与主公期待的江夏方面大胜孙权相差较大,是时候拿出真本领了。
他命黄忠、文聘分别从两翼出击,吸引对方最善战的太史慈、韩当部曲离开阵型正面。
孙权知道对方这两员将领非常厉害,身边非太史慈、韩当不能敌也,只得让他们两部列阵左右两翼抵敌。正面由他亲自率领宋谦、贾华和大军稳住阵线。
张绣见孙权大纛前出,知道对方已经拿出压箱底的办法,可他的骑兵早已准备多时。
“廖化、裴元绍!”
“末将在!”
“领军正面攻阵,不求胜只需乱敌阵型,敌人一围上来,就立刻往西边撤去!”
“诺!”
裴元绍根本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但是孙权军曾经与他们有旧,现在主动打过来,实在是可恶得很。
廖化、裴元绍率步兵冲上前,所部虽是屯田军还从事生产,可是其中专门训练的战兵几乎是生产、训练时间各半,士气高昂装备不差,完全不输东吴多数部曲兵。
茫茫箭雨撒向东吴军阵,盾矛兵整齐上前,防得住东吴弩箭又能逼近以矛阵刺击。
裴元绍手下还专门有一只大斧大锤的一千人兵马,他们在盾矛掩护下逼近敌阵,轮起来就砸。每一击下去不是盾碎枪折,就是敌兵后退躲闪。
不到一刻钟,东吴军阵线已有混乱的趋势。
宋谦、贾华怒道:“此等黄巾蛾贼欺人太甚!看我二人诛杀他们!”
孙权当然同意,阚泽却微微皱眉,觉得大阵核心将领轻易出击恐怕并非上策。但是战阵经验相对有限,他也不好阻止,再提出更好办法。
宋谦、贾华率领重甲部曲杀来,裴元绍打得上了头,要跟他们搏命,廖化却头脑清晰,知道是时候撤退了。
廖化率领兵马往西边且战且退,宋谦贾华紧追不舍,侧翼就暴露给张绣了。
“法正、张翼留守掩护各部,其余兵马跟着我冲锋!”
张绣纵马挺枪冲在最前面,胡车儿、张先、雷续等部将紧跟着一起冲锋,与孙权有血亲大仇的刘磐也奋勇冲锋。
平原之上骑兵冲锋如排山倒海,许多东吴军士兵根本没见过这场景,距离过远放了几箭,对于前排人穿重甲、马批罩袍的精锐骑兵杀伤非常有限。
骑兵根本没有减速,就撞上了阵型挪动中的东吴兵。
被撞到者惨叫着飞了出去,被踩踏者捂着伤处发不出声地疯狂呕血。
那些被长枪和马刀划过的倒霉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身首异处或者剧痛失血而失去战力。
前排侥幸没被撞击或者劈砍的吴军,很快形单影只,被后面杀过来的骑兵步兵轻易击杀。
贾华仗着自身武艺不错,试图反击挽回局面,结果被张绣撞见,一枪刺于马下阵亡了。
廖化、裴元绍乘势反击,宋谦几无还手之力,狼狈逃窜到孙权军阵后方才幸免于难。
孙权看着骑兵冲过来山崩地裂般的效果,已经大汗淋漓口中无唾。
生存的本能告诉他绝不能在此停留,应该立刻转身快马加鞭撤退,可是跟随父亲大哥征战,他深知作为主帅绝不能跑。
自己一跑,这只大军就算不死伤殆尽,也会彻底丧胆不敢再战了。
“列圆阵!长矛在前抵挡,弓箭后面抛射!”
孙权关键时刻没有逃跑,身边的嫡系部曲护卫立刻做出回应,他们顶到了最前面。其余部曲兵、州郡兵见到也军心稍稳,排列成圆阵互相掩护。
孙权心中感叹,上一次对曹真兵马就被迫靠圆阵防御自救,这一次对上张绣竟然也是一样,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厉害骑兵或者步兵人人勇敢善战?
来不及多思考,张绣骑兵闪向两翼,刘磐带领大队步兵杀了上来。
刘磐复仇怒火冲天,带头下马冲进吴军枪林,左劈右砍飚出无数敌军鲜血,自身铠甲坚实,挨了好几下好似啥事没有。
孙权抽出宝弓连射三箭,其中两箭插在刘磐铠甲上,另一箭几乎射中其头,只可惜并没有让对方攻势减缓。
“吾可箭射老虎,却对刘磐无奈,其勇猛胜过虎也!”
其实还孙权臂力没有更强,没用更大石数的强硬弓,否则就是鱼鳞甲也能射穿。
他身边猛将悉数抽调,自身遭遇猛攻,武艺、箭术、指挥只能坚守无法反击得胜,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幸亏大纛屹立不倒,经过孙策和他先后整顿之后的吴军也纪律士气有所提升,否则将会出现溃败局面。
阚泽挤到孙权身边说道:“主公,形势紧急,可立刻派死士让太史慈、韩当回援!”
孙权稳住阵型,派出死士百余人往两翼求援,可是张绣骑兵纵横驰骋,还没到喊话能听到的距离,就都被当场击杀。
两翼当然也有斥候,看到孙权形势不妙立刻报给太史慈、韩当,可是他们被黄忠、文聘攻击太猛,必须亲自投入搏斗才能稳住。
太史慈力拼黄忠几乎难以分神,但是孙权是根本,关键时刻冒着被黄忠击伤的危险分神观察了中路情况,发觉不妙以后他亲自断后死战,让兵马向孙权靠拢。
孙权主阵三个方向遭遇攻击,即使列成圆阵也损失不小。
关键时刻,太史慈兵马自东边赶到,压缩骑兵机动空间,掩护住孙权侧翼才让大阵缓了一口气,逐步稳住了阵脚。
张绣打算与黄忠一起拼命猛攻,拿下孙权、太史慈,正好法正亲自驱马赶来。
法正道:“将军不要硬拼,此时就算大破敌人,敌还有沔口和要塞,我军需休整半个月才能强攻。”
张绣道:“那要如何?”
“可令刘磐、黄忠拖住敌人,将军率骑兵与文聘、张翼等围歼孤立的韩当!”
“妙计!就依先生安排!”
张绣大部骑兵来的快,撤得也快,孙权大阵正面只剩刘磐、黄忠兵马,双方大战起来赢是很难赢,输是谁也不会输。
可是大阵左前方的韩当就惨了,他和正面文聘打的旗鼓相当,侧翼张翼军杀了过来,背后还出现上万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