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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本想凭借武勇骑射,遏制并州狼骑的势头,不想那张辽也是同样想法。两人乱军之中分外高调,很快撞到一起,搏斗起来。
两人在乱军之中,打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负。
但随着装备更好、马术也更加精湛的并州狼骑占据优势,曹军骑兵只能维持住战线,保护步兵不遭到对方背冲。
另一方面,高顺乘着张辽突破防线,向着阵线后方冲击的时候,他又指挥剩下的兵马,夹击缺口处的曹军步兵。
这些屯田军两面受敌,旁边的自家骑兵又处于下峰,不能给他们任何支援。他们被切断联系,看不到战场形势,以为吕布军占据绝对优势,而自身陷入绝境。
最开始是几个人开溜,后来变为十余人。屯长、队率都不是那种可以在没有命令下,能当机立断,狠心杀相识的溃卒的那种人。
他们无力弹压,最终曹军从防线被突破的地方开始溃败。
于禁部本来正要冲杀已经逐步暴露的高顺本阵,但是身边屯田军逐步溃散,他们当然不愿意孤军冒险死战,只得且战且退收拢溃兵,绑缚那些带头逃跑的人。
吕虔部见大阵溃散,也是逐步后撤,尽可能减少损失。他颇知兵法,知道只是溃败,但不被歼灭,尽可能控制损失,几日后就可以重整旗鼓,再杀回来。
可是,作为统帅的夏侯惇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正面顶不住暂且不说,可是于禁、吕虔的部曲,是没有命令擅自退却啊!
这些部曲平时对他尊重,但真的打仗指挥起来,只有曹操亲自在场,才压得住他们。
他万般无奈,只得带领最后的一千骑兵,为溃败的大军掩护侧翼,避免他们遭到高顺、张辽等人的追杀。
最后,高顺在取得了一些战果以后鸣金收兵,曹军与吕布军的小沛之战第一天,以吕布军小胜结束。
夏侯惇整军回营后极为愤怒,但也压得住脾气,没有过度责骂。
清点兵马以后,发现战死约有一千余人,负伤较重短期不能再战者也有一千余人。
还有多达两千余人失踪了,估计有不少被俘,或者脚底抹油了。
不过,这些损失对于数量庞大,且有韩浩一万生力军支持的曹军,并不很大,所以众将一致认为可以修整一日后,继续攻打。
夏侯渊提议道:“我观吕布军多是装备精良,久经战阵者。换言之,对方留在小沛的兵马不会多,也不能打。”
“到时候,兄长领军正面攻击高顺,我可以带领三千骑兵,突袭小沛城。”
夏侯惇说道:“甚好,我这边肯定压住对方,兄弟尽管大开杀戒。”
他又对于禁、吕虔说道:“再战的时候,各部曲随我一起猛攻,务必竭尽全力,不使敌人有机会调兵遣将。”
于禁、吕虔等知晓这回夏侯惇是来真的,都保证第一时间全力搏杀。
高顺这边清点战果,发现伤亡不小,这一战减员共计近两千人。
众军吏觉得如此消耗下去,恐怕拼不过曹军,不如退回小沛,固守城池。
张辽却持相反意见,他说道:“这一战我军胜了,肯定打击了对方士气。可如果我们自己就此撤退,恐怕将取得的主动权和士气优势,全部放弃掉了。”
“因此,我军应该以优势姿态攻击对方,而不是退回小沛固守。”
高顺也说道:“文远说得很对,对方的损失可能不能伤筋动骨,但我们下一步就要打得他不敢进犯。”
军议结束后,高顺、张辽、曹性三将留下,继续思考布置。
高顺还是非常严肃,他刚才说要痛打敌人,可是曹军战力不俗,就算再打出几次这样的胜利,也不能真的击败对手。
相反,最后肯定耗不过曹军,反而让整个战役失利。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曹性,终于开口道:“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可以挨个射杀敌人将领。”
高顺说道:“射杀敌人主将,确实很有效。可是,在战场上,这种机会非常难,像今天这次交手,就没有任何一个将领暴露出来。”
曹性回道:“我会一直观察战场态势,争取取得战果。”
张辽眼睛闪烁灵动的光彩,说道:“我想出一个计策,可以痛歼敌人。
“今天我们捉了一千俘虏,可以押回小沛。然后,故意让俘虏看到我们调兵出城,而城内防卫空虚。再纵容俘虏作乱,故意让他们走脱几人。”
“然后,引诱敌军入城,待进城一半的时候,我用骑兵冲杀截断。只要对手没有上个月关羽那样的实力,我就能歼灭其大部。”
高顺、曹性大喜,三人又仔细规划了这个计谋的布置。
……
曹军这几日收拢了数十名溃卒,一打听竟然是被敌人俘虏,从小沛城中逃命出来的。
他们介绍小沛城原有守军三千,后来抽出一半到高顺营寨,只留了一半兵马守卫。
由于俘虏超过一千人,并且对方看押人手不足,他们有几十人最先借口伙食如猪食,开始闹事。
然后其余众人破坏监牢,夺取工具、武器等,夺下了一座城门。
可惜众人虚乏无力,武器简陋,最终力不能敌,除了他们几十人,其余全部被杀。
夏侯惇与士卒关系很好,听了以后义愤填膺,夏侯渊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个眨眼,就杀到小沛,屠城泄愤。
吕虔觉得可能有诈,可是这些士卒有几十人互相作证,他们的家人又多在屯田,怎么看也不可能投敌。
最后,夏侯惇、夏侯渊确定小沛城兵力不足,命令骑兵即可出击,正面大军也直接杀向高顺,不让他轻松回援。
夏侯渊用兵神速,百里突击并不多做休息,直接杀到小沛城下。
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几十颗头颅被悬挂于城外。逃回的士卒认识,这些就是昨日以伙食理由,挑头反抗的弟兄们。
他命令一千骑兵下马,直接用马匹上携带的梯子绑成长梯,直接攻城。
曹军精锐虽然疲惫,但是看到一家弟兄们惨遭屠戮,全都杀红了眼睛,不要命地冲向城墙。
那些死里逃生的俘虏,跟在此处亲自擂鼓助威。直三通鼓,小沛城已经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