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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既却问道:“不知道主公那边查找逃跑的杀手可有下文?”
童远摇了摇头,这事他其实心里也略有愧疚感。因为在夏阳城中遭到杀手袭击,他判断肯定有内鬼协助才能精确找到他并且安然逃走。
所以,他只让张既负责审问,至于追查就交由无畏军第三军的警卫营去做了。现在想来张既不可能是内鬼,他下手的机会多得多,也不可能存在这个利益去做。
也许内鬼这次是很难找出来了,最多通过这个猥琐男找到直接出手的是太原这边的谁吧。
他回答张既道:“目前已经有人去追查,不过对方准备充分,留下的踪迹太少,估计难有结果。”
张既问道:“主公,那这个人怎么处理?”
童远说道:“估计再骗也没用,不用善待他,严刑拷打三天,不说就不留了。免得他受苦,还耗我们的粮食。已经有大体方向,就差不多了。”
“诺!”
太原这边,有这等深仇大恨,还组织得起来得起这样厉害的杀手,杀手还久居那里并且日子过得不错。除了王允那一家,还能是谁啊?
童远根据商帮反馈的消息,今年春天夏天三辅地区必然发生粮荒,他和张既又商量如何组织本地军屯、民屯,有效接纳管理难民。
屯田制的另一个优势又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基层领导力远胜小农经济。如果是普通的豪强、小农经济,要想动员基层农民,就需要靠各大家族来安排。
多数情况下,亭长只能负责治安等,三老、蔷夫等都由各家族掌控。想要将命令推到乡及以下,即使是大清养了百万脱产官吏,也几乎做不到。
而屯田却用屯、队等编制将屯民组织起来,完全可以应对难民涌入的紧急情况。整个县只有二十名脱产官吏,到了乡里则降到三人以下。但基层的组织力和贯彻度却超出当时任何一方。
在有人,有粮的情况下,接纳五万以内的难民,压力不大,十万以内,也有操作的余地。
……
果然,这个春天对于三辅的百姓来说非常不好过。各大士族之前囤积了大量粮食,此时以面前五十倍以上的价格出售,吸取百姓们最后一点财产。
李傕、郭汜、樊稠不逞多让,直接用抢的。将三辅较为健壮的人直接强拉为壮丁,瞬间各自增长了近万“部队”。
马腾也蠢蠢欲动,先是和李傕在地盘、粮草上发生争执,两方在长安西郊交战,暂时未分胜负。
韩遂听说了情况,带领大军自西凉来劝解,结果见到了马腾之后,竟合兵一处,共同往长安杀来。
马腾、韩遂敢这么做,当然有所倚靠。表面是马腾与李傕因为粮食、地盘发生矛盾,实际上背后是朝中大臣、士族和割据巴蜀的刘焉在背后推动。
朝中重臣侍中马宇、刘焉长子左中郎将刘范、刘焉次子治书御史刘诞、中郎将杜禀等几人牵头,再加上之前被董白杀死的名士种拂的儿子种邵,专门联络多方,密谋拿下长安,驱逐董贼余孽。
甚至连刘焉都先派遣了五千川地健儿前来助战,后续也有计划增兵。
颇具野心和魄力的刘焉,当然不想像刘虞那样错失问鼎天下的机会,他无时无刻都想会成为高祖、光武一样的人物。
他连接马腾、韩遂已有多年,双方也建立了一条自西域到凉州,再到武威,然后入川的重要商路。这一次当然已经准备多时,他相信不久之后,他刘焉就会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不过,事情很快泄露,不知有无李儒、贾诩等人的手段。
不得已,种邵、刘范等人只得提前带领手下,反出长安与城外的马腾、韩遂回合。很快,连刘焉都派遣了校尉孙肇率领五千川地健儿前来作战。
李傕、郭汜、樊稠集结十万兵马,要和马腾、韩遂以及刘虞的兵马一分高下。
三辅的安宁,也就是李傕当政以来最后一点虚假的和平就此终结,此地好几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将面临巨大挑战。
……
“主公,要不要召集无畏军过河,准备开赴长安作战?”
张既比较担心长安那边,虽然李傕、郭汜一向与童远不睦,但汉献帝若是落入刘焉或者韩遂、马腾等人手中,恐怕情况会更加不利。
童远想了想,从后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马腾、韩遂还是搞不过李傕、郭汜的,汉献帝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从目前的角度分析,董卓残留的西凉军再弱,也比之前被压着打的羌胡乱兵要强一些,毕竟天下第一强军可不是吹出来的。连童远发展到现在,也知道他的新西凉军,无法同时战胜李傕、郭汜这两人联手。
他淡定回答道:“屯田军目前不要轻动,还是把生产搞好,为接纳三辅难民和光复并州做好准备。至于无畏军,我还没有下定主意。”
张既听了之后还是稍微感动,童远他的所说首先是民生和百姓,然后才考虑争霸和权利,这一点当初就吸引了他,现在也能够言行一致,这在这个时代非常难能可贵。
张既建议道:“我觉得无畏军过来一些比较合适。因为即使李傕他们击败叛军,也有可能有一些败兵会沦为流贼。那年在颌阳,我们确实有一些冒险,现在肩负的更多了,还是有备无患一些比较好。”
童远接话道:“更何况,马腾、韩遂与羌人关系密切,不排除北地郡、上郡一些部落遥相呼应。所以我们最好能痛打出头鸟,扼杀不利因素。”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事可以就这么办了。不过调兵数量只安排一个旅一千多人,这样也能防备袁绍的报复性袭扰,以及匈奴人不安分的可能性。
只安排这么一点兵马,如果放在两年前,张既会想这样能行吗?现在听到童远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没什么问题呢。
两人之间的默契与信赖愈加深厚,相信他们这对组合,会闪耀出更加炫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