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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远敢于亲自投入战斗,是因为这几个月一直都在锻炼枪法和骑术。
原本就健壮精干的身躯上手非常迅速,此时一般军吏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是徐俭也是可以打上几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面对徐晃,就只能支撑不到十个回合。
由于对方根本没有往他们这个方向布置哨卫和鹿角,无畏军三个旅和直率兵马五千人,直接杀入几个营盘。
即使有近千敌军仓促反击,但在准备充分,装备精良,阵型完备的无畏军面前,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被粉碎。
袁绍军兵卒大多没有穿戴盔甲,抵抗也十分零散,根本无法抵挡。很快向大营后方和苍岩岭脚下溃败。
败退到营后,苏由、陶升赶紧重整兵马,放眼望去,除去被击杀俘虏和逃跑的士卒,估计还有一万多将士。不过,有三成人没有兵器,有盔甲的估计不到一千。
两人赶紧让人群列队,不管各部军吏在何处,不管是上到军司马,下到伍长,每五十人中谁职位高,就暂时率领各队。
只要在半柱香时间,两人就能完成这一万兵马的重组。虽然肯定打不过对面突袭的五千多兵马,但足够坚持到山上颜良文丑支援和袁绍大军反击了。
阵型一侧的陶升正在大声呼喊,让手下动作快点。可突然间,他的喊声停了下来,还让身旁众人不要出声。
“轰轰轰”
大地在轻微颤动,也能听到密集的践踏声。
“骑兵袭击!列阵啊!”陶升狂叫道。
胡琅儿率领骑兵第三旅完成迂回,正等着敌军从军营中溃退下来。此时,敌军刚刚完成初步集结、重组,装备不足,没有阵型。此时不突击,更待何时啊。
上千重骑兵撞入袁绍军一侧,顿时波开浪裂,周边上千步卒狼狈溃散。同一时间,童远率领无畏军主力,杀出袁军大营。
袁绍军溃兵哪里抵挡得住,要不是苏由、陶升死命镇压,恐怕一瞬间就会变成赶鸭子。
恰恰童远这边计划就是驱赶溃兵,阻拦袁绍大军。此处道路条件很差,地形崎岖多树,还有不少小溪池塘,正适合阻止敌人大军到来。
童远、徐荣当然不计划和袁绍五六万大军交战,而是驱赶山下近万败军,堵塞袁绍军支援的道路,到时候,即使袁绍军溃兵调头,也是残败兵马在前,童远军完全可以甩开。
不过,袁绍军素质明显不是他遇到过的敌人可以比的。此时继续交手明明没有任何胜算,但在将领的弹压下,依然用血肉厮杀,并不后退。
“啊!”
一名袁军士卒手中只有一支单手矛,矛头已经被斩断,眼看着对面无畏军士卒把环首刀刺入他的大腿。
按道理,这种情况就应该赶紧按住伤口不要动,也许还有希望活下来。但是,这人不管自己死活,抡起木尖矛往对方眼睛刺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还有的士卒没有武器,他们也不后退躲避,看着无畏军杀过来,就冲上去伸手抢夺刀矛。即使希望渺茫,但也有几人合作,愣是付出几只手的代价,硬抢了过来。
无畏军士卒体力充沛,装备精良,自然没有太多人受伤阵亡,但近千人由于袁军的拼死反击,身上带有各种小伤口和大片淤伤。
在两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童远、徐荣也在观察两方阵线。很容易就看到骑着马匹,跟着旗手的苏由与陶升,两人即刻命令去卑、徐晃、郝昭的兵马往他们方向杀过去。
去卑带着匈奴中最为精锐的将士,反复回旋冲击。就是全速冲上去,不多停下来厮杀,回身五十步以上,再次列队冲击。
如此反复三轮,敌人阵线无论如何也会被撕开一条口子。
郝昭带领这太原兵立刻杀入口子,袁军士卒不论怎么反击,试图填补缺口,也攻不破擅于防守的郝昭兵马的阵型。
徐晃带领着板盾蛮和军中一批最为壮硕的兵卒,立刻冲入撕裂的阵线扩大战果。
他的大斧之下,竟然没有任何敌人可以支撑超过一个回合!
其他将士也是一起嘶吼冲杀,打得袁军节节败退,然后大阵中间开始溃败。
徐晃直奔陶升,手中大斧高高举过头顶,微微倾斜,全力劈下。
陶升亦挺枪来迎,手中长枪摇摇指向徐晃心窝,赌他的枪刺比徐晃的斧劈更快。
一照面,徐晃就知道对方意图,他没有继续抡斧劈向陶升头顶,而是以最快速度劈下。陶升看到徐晃大斧提前落下,这个时候他还是坚持到底,把全身之力集中于枪尖。
“咔”的一声巨响之下,陶升手中枪折。
他还没来得及察觉手臂的剧痛,坐下战马就被坚硬的大斧,削断了脖颈。
两马还没错蹬,陶升就因战马跌倒,从马上翻落,摔得头晕脑胀。虽然一时未死,但也不可能继续战斗了。
徐晃马匹冲了过去,又迅速回转,把陶升擒住。
周围立刻跟上几十步卒,将陶升押住。一同高声喊道:“叛徒陶升已败,余者投降免死!”
刚才在精锐骑步兵冲击下还能拼死一战的袁绍残军,看到大阵中部被击溃,陶升又一个回合就被活捉,哪里还敢抵抗。
靠得近的,立刻跪地求饶;离得远的,拔腿就跑,只恨爹妈没能给他们多生两条腿。
童远、徐荣等看到大局已定,带领手下一同大吼震慑还在抵抗的敌人。片刻间,敌军崩溃瓦解,近半敌军投降。
胡琅儿立刻赶过来请命道:“主公,是否由我的这只骑兵追杀逃跑的人?”
童远一时犹豫,向徐荣请教怎样安排较好。徐荣说道:“山上还有敌军精锐,袁绍大军距离也不远,你的骑兵需要保存体力,不宜展开追击。”
童远补充道:“那就让直属斥候营追击,主要还是驱赶溃兵,不让敌人援兵容易靠近。”
胡琅儿领命而去。徐荣对童远说道:“能够在热心的厮杀之后,就做出最合适的安排,主公这些日子以来,打仗越发进步了。”
童远抱拳道:“全赖徐师教诲,远才有今日成就。”
徐荣笑道:“我可不能做将军的老师,只能说是作为一个老将,把所经历的和一些方法展现出来。能够有所收获,还是因为将军聪慧且用心。”
与此同时,颜良文丑看到山下营中生变,毫不犹豫,果断率领攻山士卒撤退。
他两人这时的判断非常准确,如果这时他们想要先击破山上的于毒,那结果就是,最后被童远军围在山上。缺乏补给和回旋空间的这些兵马,恐怕结果不会乐观。
但现在,文丑领军在前火速下山,颜良断后防备于毒部趁机作乱。
于毒等人终于盼到奇迹发生,他们当然想配合友军,但看到恐怖的颜良在断后,不敢有丝毫举动。
毕竟,黑山军中,左髭丈八也算是人众皆知的猛将,结果只三个回合就被颜良斩杀。现在,全军看到颜良就两腿打颤,更不要说去接近厮杀了。
童远这边当然对山上的颜良、文丑非常警惕,早就安排斥候监视对方行动。但还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杀了回来。
在第一阶段已经成功的情况下,袁绍军几个时辰之内,无论如何无法赶来接应。
那第二阶段,徐荣专门给那两人的见面礼,不会让他们失望。不过童远还不放心,又让去卑、徐晃的第十一旅立刻赶过去支援。
文丑带着先行的两千兵马火速下山,他首先要保证,不被突袭者堵在山上,断了后路和补给。不过非常幸运的是,他们动作够快,成功下了山,并遇到了一千多溃兵,了解到最新情况。
文丑了解到,对方是童远军,人数只有五千到七千人。而他和颜良留守大营的兵马,不算辅兵,也超过一万人。
这么短的时间,被六千多人打成这个样子,这还是人生头一次。
文丑在得到足够情报后,不容溃兵如何求饶,将其中队率及以上的军吏,全部当众斩首示众,以警告军中士卒。
“禀告将军,前面发现童远军少许骑兵,我们要不要驱逐它们?”一名军司马向文丑报告了附近童远军的动态。
文丑说道:“你领五百兵马驱赶他们,我带领剩下的兵马跟在你后面。遇到敌人尽可能杀伤,不要给我文丑和袁绍军丢脸。”
军司马挺身骄傲道:“将军放心,他们偷袭战了便宜。现在马上让他们加倍偿还。”
另一边,徐俭和这支精锐的具装骑兵,一直没有投入到今日的作战。
童远和徐荣把他们作为预备兵马,一来是防范袁绍大军可能派来的追兵,另一方面,就是专门为山上的颜良、文丑留着。
他按照计划,准备好伏击和诱饵。正好把钓上钩来的五百骑兵,引入伏击阵地。眼看追兵穿过一条溪流之后,速度慢了下来。
一连串马哨声响起,徐俭和五百具装骑兵从追兵斜四十五度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