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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菩萨庵后院,责怪声、漫骂声、小女孩惊恐哀伤的哭叫声,乱作一团。
何静跟在苗鲁卓来的后面,她们来到了后院,何静刚一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高高的悬崖峭壁大山,大山这宽宽的绝壁与两边的院墙一起围绕着观音菩萨庵的后院。
后院的院墙,与大山的绝壁不仅画有壁画,那壁画画着麻姑献寿、牛郎织女、嫦娥奔月等等。幅幅图画生动传神,人物形象栩栩如生。院墙和山崖绝壁还刻有许多女名人的诗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看到南宋词人李清照的闲愁词句后,何静才真正的相信,苗鲁卓来先前跟她说的:“观音菩萨庵是县城最古老的庵堂之一,俢建于宋朝。”是真实性。
何静努力抬头往上看,后院的这座大山上面全是古老的森森松树。真是山高水也高,一点都不错。何静只见一股银光闪烁的清泉水,从后院大山的悬崖上面,飞流直下,落入后院中的荷花池里,水花四溅。荷花池中水波荡漾,金鱼、鲤鱼、七星鱼,在你追我跑,自由、欢快、嬉戏地游闹着。
何静走在后院,院内的假山、池水、绿树,古香古色,玲珑剔透的亭台楼阁,令何静目不暇接。
正在被后院这返璞归真的意境迷惑的何静,突然间被惊醒了,只听苗鲁卓来愤怒地吼叫道:“不准欺负小孩!你这样做会是害出人命的?求你把脚放开,你这种行为不对,是违法的行为,说重点,你这就是谋杀…”
何静顺着苗鲁卓来吼叫的话音处跑去,在一间厢房的拐角处,只见一个身穿草绿色军装,身魁力壮,光头,满脸麻子的大汉,他的一只大脚正踏在小女孩的整个头上。这麻子大汉的右脚,把小女孩的脸侧侧的踩在地上,踩得小女孩的双眼鼓鼓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脸色都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了。小女孩胡乱地舞动着双脚双手,就如落入洪水中的人将要被洪水吞咽一样,在拼命的挣扎。看见这种惨状,何静不由得联想起,在老家乡下看到劁猪匠在劁小猪一样,被劁的小猪还可以撕心裂肺的大叫,而小姑娘连凄惨的哭泣声却哭不出来。
听到苗鲁卓来的愤怒吼叫声后,麻子大汉才很不情愿的将右脚放开。麻子大汉愤懑的边转过头来,边嘶叫道:“是谁!是那个吃豹子胆,敢来干涉老子执法?是不是活得不赖烦了…”当他转过身来,认真看到是美丽的苗鲁卓来后,嘶叫声马上变得温和了起来,他轻声道:“喔哟,原来是个大美女!去一边去,不要来理这些事情,这不是美女该管的事,这事不论谁来阻挠,都要被罚款的!不是我做得毒,无毒不丈夫,不毒这工作做不下来。这工作不就是嫌烦人多了,要求减少人的工作吗?你看我的手全是血淋淋的,就是被这个小杂种崽给咬的。”
苗鲁卓来和何静不约而同地看了麻子大汉的右手,只见麻子大汉毛绒绒的右手,那刺青有一个“爱”字的手腕上,布着鲜血。同时还清晰的看见两排深深的牙齿印。
苗鲁卓来很生气,真想不到会有这般粗鲁、不可理喻的人搞工作.她忙着过去,从地下把睡倒的小女孩抱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被踩在地下的小女孩才慢慢的哭出声来。刚哭出声的小女孩,便想企图竭力地摆脱苗鲁卓来的怀抱,大声的哭嚷道:“妈妈!我妈嘞?我妈在那里?娘娘!求求你,放开我吗?我要去看我妈妈…”
何静只见小女孩的妈妈被按倒在地上,几个穿着草绿色军装的彪形大汉挤住她的头,压住她的手,摁着她的腿,其中一位大汉,按照戴脚镣手铐的方式,用棕绳来梱她的双手,绑住她的双脚。其中一人去拿来了一根两米多长的大竹竿…
看到这里,早已怕得心惊胆颤的何静,禁不住回想起了小时侯,那一年春节,回乡下老家过年,杀猪吃庖汤的情景:“…大家都渴望着为了能得到猪的心、肺、肝、肠、血、猪身等各个部位的肉,煮成大杂烩的“庖汤”解馋,六七个凶煞恶神的叔叔,冲进猪圈,一拖二拉,然后用棕绳捆扎猪的两只前脚、两只后腿,再拿一根长木棒插入捆扎好的前脚后腿中,任凭肥猪在凄楚的嚎叫,眼里流出哀求的泪水,贪婪的他们还是用这根木棒,把肥滚滚的大猪抬上“断头台”。凶手握住亮晃晃的杀猪刀在围裙上擦擦,搓搓手,咬着牙齿,暴目圆睁,飞快地持寒光闪烁的尖刀刺向猪喉…”
刚从恐怖的回想中转过神来的何静,此时,只见被摁倒在地的小女孩妈妈,大约有三十多岁,肚子大大的,在地上被翻翻滚滚着,全身被汗水湿透。她的嘴巴好像被一条粗布带绑住了,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吱吱呜呜的小声。头上那一扛如乱麻似,粘满了断草、烂叶的乱发,湿漉漉的、杂乱的巴在她的脸上,把整个脸掩盖得严严实实的。
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何静的心里就在扒凉扒凉的!小女孩的妈妈,就好比是看到:在阴森暗黑的黄泉路上,被头戴着写有“你也来了”高长帽的白无常,与头戴着写有“正在捉你”的长高帽、手拿着哭丧棒的黑无常押解马上去到阴间,准备要下地狱的,却无可奈何,披头散发,叫人恐惧的冤魂屈鬼一样。太可怕了!
何静害怕极了,她的手心、头皮都在冒出冷汗,心在咚咚咚的跳,全身如筛米般颤栗过不停。
正当此刻, 观音庵住持慈安尼师做完早课后,从后院的菩萨堂走了出来。慈安尼师住持身材瘦高,相貌清癯。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材中等,胖胖的有四十来岁的尼姑,她满脸横肉,生着一双令人生畏的“烙铁头”老毒蛇眼。
举止儒雅的慈安尼师住持带胖尼姑,由菩萨堂出来,经四元宫、清都瑶台、雨花台、般若台、过荷花池的水谢长廊,来到捆绑小女孩妈妈的那几个面目狰狞,穿着退伍军人衣服打扮的大汉面前,双方合什,态度柔谦,彬彬有礼地说道:“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各位施主:观音庵乃庵堂静地,请各位施主休得无论!观音庵贫尼慈安,得罪!各位施主驾到,未迎,施主慈悲。”
慈安尼师住持,低调的处事,待人慈悲,可并没有感化大汉们。
听到慈安尼师住持的劝说,公鸭嗓大怒,用手指着慈安尼师住持骂道:“她妈的,你这两膀老母光驴!叽叽喳喳的,到底来讲哪子?想来搞什么名堂,阻碍我们热法,是不是?这几天来你们窝藏犯人,我们还怕找不到你们来罚款,真是苍天长眼!想不到,你们自投罗网来了。”
“算了,老尼姑穷得臭水腥,罚你个头。懒得与她们说,赶她们走,别浪费我们时间!晚上还要有下一个任务,下一个目标可是有钱的‘肥羊’哦!万麻子,你说是不是?”
万麻子道:“那个说尼姑穷,这你就不懂了,其实她们是最富有的。她们这庵堂古院中,有的是古董,古董是最值钱的东西!只不过她们的思想和过去那个时代的人一样,不开放,抱着金饭碗不会发财!为什么农村有些别有用心人要闹着分田分山到户,各家各户闹独立,原因就是把山上的珍稀树种和动物,地中埋藏着的煤、金、银、古墓、财宝等等通通变成合法的个人财产。有一些‘劳动致富’的农民还狂言:分田到户了给个县长我都不愿做.真的是放狗屁.要是没有老祖宗留下的这些财宝,谁还会炫富,还会请人写什么盗财宝偷墓之类的笔记,还会写什么妖精魔怪,牛鬼蛇神来吹灯?过两年把这些财宝坐吃山空后,看谁还会在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