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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西方人说：“不想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崇洋媚外的人也说：“不想当官的国人不是个好国民。”可是,对于一个没钱没势的贫民百姓家庭来说：家无读书崽,官又从何处来。
李清江是生长在“白云深处有人家”的一个贫民百姓家庭。
受西方思潮影响下,思想开放的人都向往城市、贪图安逸,追求超前亨受去了。被西方思想视为“变相劳改”之地、当作“受苦受难”之处、只剩下空巢老人和几个希希拉拉留守儿童的农村,连“知青”们全像避瘟神一样逃都逃不快去,有高学历、渊博知识的人和英语大师们,那还会来这已快要变成“万户萧疏鬼唱歌”、妖和鬼都打死人的乡下之地来传道受业。
李清江想：“西方社会所谓的民主、民权、自由、平等、愽爱说得多么美妙,叫人向往呀。”
“夜郎自大”的李清江凭着几点文化要与受到优良传统教育的人进行公平竞争,想通过文凭来改变命运。那知,他就如一个住在平原的人要与住在高坡的人比登山比赛一样,真是痴人说梦话。你敢去怪西方的民主、自由、平等、愽爱吗？那叫你乡下没有幼儿园、没有教英语的、没有请家教、没有“奥数班”、没有请专门猜测分析考试题目的专家…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李清江认真地分析了：自己只能通过参军、战斗、玩命、杀敌、立功、提干来换取走出大山，摆脱农村这种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苦生活。但,命运却给李清江开了个大玩笑：只是在战场上立了个三等功,没有军校文凭的他,没有被提干,只得退伍还乡，又来到，生他养他的大山沟干起了种田的老本行。
李清江虽然受到了失去母亲、未婚与人跑的双重打击,但经历过战场上那血与火考验后的他，没有失落,也没有埋怨。当想到在战场上,战斗中的场景,眼睁睁看着牺牲在自己身边的成百上千的战友,李清江的心里就开始平静了起来。这些年轻轻的烈士,都是和自己一样,从农村来的,为了一个捍卫祖国尊严的共同目标,不惜消费自己最美好的、如花似玉的青春年发,而毅然投军的热血青年。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自己还能够活着回家瞻顾到白发苍苍的老父亲。
农村中生活的李清江知道,干苦力劳动的人都说：养儿才能防老。李清江心想：这些烈士们的父母,基本上都是农村的苦力劳动者。不是做脑力(劳动人民)的工作人员,更不是老板、财主、官僚、土豪、资本家。工作人员(普通的劳动人民)到了还在年富力强的五六十岁时也可以退休,并且每月有四至五千元退休工资。终身无忧,百年归逝后,丧葬的各种事宜全部都由单位承担并处理。而在农村靠出苦力来维持生活的烈士的父母们,除了拿到,儿子用自己年轻美好的生命战死在荒山野岭战场中才换来的一小笔抚恤金外,不知道什么是丰厚的退休金,更不知道自已吃得做不动后该怎么生活。
李清江在翻来覆去的思考着：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样的人,“农业人口”为什么连最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都不如,工作人员年轻时辛辛苦苦努力工作,到了五六十岁后,这些普通的公民就不用上班了,坐起,就也照常拿到与上班时工资差不多的退休金,幸福、快乐的安度晚年。他们愁的只是,苍天能不能再借五佰年来给他们度快乐的美好时光？靠苦力谋生的“农业人口”老年人们,当他们年老力衰、无儿、女远嫁、体弱多病后,他们度日如年,只能撑着拐棍,摇晃地迈着蹒跚的步伐,在山间小路和田边地角去寻找可充饥之物。他们孤独寂寞、更没有退休金,连基本的交纳城镇社保养老金的要求权,都没有。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必须凭借强壮的体力从风里来,往雨里去,与残酷的大自然作斗争,求生存。老了,做不动了,便没有生活来源,一无所有,生不如死,他们多么希望老天判他们早死,以便早结束自已的生命。
养了一两年的伤后,可李清江却一直都还干不了繁重的体力劳动。父亲看到,在战场上舍生忘死而变成“铁拐李”的李清江,如今不能挑重活上坡下坎的孩子，十分悲痛和委屈，于是，曾多次前去乞讨有关部门﹕“求求您们呀，可怜、可忴这个不幸的年轻人吧！给他找一份叫他给你们倒屎倒尿的工作也行,只要让他能够自食其力,能够有一口气,苟延残喘,留下来能看到美丽的老天就行了…”
秉公办事的干部批复道：“我们也是很同情,但爱莫能助,我们只能给他一点点救助费来作抚恤金。虽然,各个单位都缺少工作人员,但农业人口退伍兵,原则上是不能安排工作的。在自卫反击战中负伤致残退伍回原籍农村的战士，只是荣立二等功以上的，才能给予安排工作…”
看不下去的“好心人”,过来劝李清江的老父亲道：“李家老者呀,行了吧﹗你不要去到处求了,那都是无用的。前年,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为了抢救两名落水儿童,不幸被河水淹死,被打捞起来时,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因他是自愿去救人才死的,我们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想请求有关部门给他一张“见义勇为的荣誉证书”,以慰死不瞑目的亡灵,可整整的两年过去了,他们还在相互推诿,却一直没有批,你说,我们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擦了一下眼泪的“好心人”,又接着说：“你儿子要想乞求得一份工作做,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回家做美梦去吧。一、他在部队上没有被提干。二、他是退伍军人,可却是一个农村人口,阶级不同。三、虽然在部队立了功,但却是个三等功。四、是一个要关系没有关系、要金钱没金钱、不知道什么是潜规则的人。五、都退伍过了两年多了,到如今才来提找工作的事。六、寻工作不逢时侯,当前正是部队要裁军一百万的时候,就是说,部队要将一百万人转业来地方安排工作。你知道时下,是什么时代？不再是称曰本鬼子、美国帝野心狼的年了,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代；西方思想千方百计趁机给大家洗脑的年代；是对残疾人，瘸子，盲人，哑巴，肥胖者，农村人极尽挖苦之时代。不信看春晚小品和二人转等节目的明星们,谁的搞笑艺术越是建立在他人痛苦基础之上,越是宣扬上智下愚、官智民愚、男尊女卑、封建宿命、读书做官论的思想,那,这样的明星就越被大伙崇拜,粉丝就越多,那就越被当代人们追捧而红得发紫,大富大贵,变得上可卖私人飞机,下可开豪车住别墅,富可敌国。再说,你儿子是一个乡下的“铁拐李”,请别再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