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问心剑法

文白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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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老者闻言甚是诧异,“你是说这位小兄弟,便是雪山派的传人?”

    “当然,如假包换,兄弟,施一趟天女秋心剑法给老头看看,免得他不相信!”

    凤声心想:“凌云天若是知道了这位前辈不肯与我们联手的秘密,我们几个人,照样难逃他的毒手,不如我就先他一步学会诛仙剑法,说不定凭我几人之力,还有几分胜算。”念及于此,向老者一抱拳,道:“在下楚凤声,正是雪山派弟子。”

    说完回身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将天女秋心剑法一路施将下去,剑光霍霍,耀眼生辉,老者眼中露出喜色,良久,竟有一滴清泪偷偷滑落脸颊,不知他到底是喜是悲。

    凤声一路剑法使毕,抱元守一,气定神闲。那老者则是双眼湿润,半晌,方才说出一句话来,“好,果然是雪山派的正宗剑法,若不是内门弟子,断不能有如此造诣!你跟我来吧。”说着回过身,拿起那一柄诛仙宝剑,交在楚凤声手中,向前走去。

    凌云天厉喝一声道:“慢着!”正要上前拦截。那料事出突然,半空中陡然轰隆隆一声响,落下一道石门,正好将他和众人隔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周围几人已将他孤立起来,凌云天大怒,再找出口机关,一时却寻之不出。

    众人心里一惊,继而明白过来,忍不住一声欢呼,但见老人面色冷峻,道:“你们在此稍候,如果那凌云天找到了出来了,还请帮忙阻挡一阵。”

    说到这里,不再多言,拉住风声手腕道:“你跟我来!”信手取过那柄诛仙宝剑,来到一面石壁近前,扣动机关,开了一扇门户。

    凤声暗暗惊奇,不知道这洞中到底还有多少机关暗道。

    老者一言不发,举步入内,凤声只好跟了入去。门户重新闭合,凤声打量眼前石室,但见所处之地,却是一个墓室,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有七只棺椁排列在室中。

    墙壁上挂着油灯,灯光昏暗,照着七具棺材,令人顿生毛骨悚然之感。

    老人叹道:“这是我之前六代守墓人的棺椁所在。”他又指着最后一具棺材,“这是一具空棺,是我为自己预备的。”

    “前辈带我来这里,却是何意?”

    “我要让你明白,我死之后,烦请你将我放在空棺之中,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以自由离岛,去完成一代剑圣梁轩大侠的遗愿。”

    “什么?”楚凤声动容道:“前辈身体尚健,怎会身死?”

    “你不知道,适才老夫与那凌云天动手,伤到了经脉,兼且一身内力用尽,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给你说话,完全是为了完成我们守墓人多年来的心愿,寻找到一位真正的雪山弟子,传授剑圣衣钵。”

    老人说着,眼中光彩越来越暗,慢慢的变成灰败之色,身子更是委顿下去,早不复楚凤声刚见他时那种气势凌人之状。

    凤声见他以致伤重至此,心中难受,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颤声道:“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此时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朝云宗绝涧之中,哪位上代朝云宗主黄剑人,当时也是这般的脸色灰败,他将紫阳心法传给了自己,却从此与自己阴阳相隔,想到这里,更是心中伤感,无以复加。

    老人见他竟为自己这样一个初次相识之人如此伤感,心下感动,微微叹了口气,一摆手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总归有一死,只要看开了,也就没有什么了,小兄弟,你心底良善,又是雪山派的嫡系弟子,正是我辈中人,现将大侠梁轩的拿手绝学问心剑法相授,你认真记好了!”

    “问心剑法!”楚凤声擦了一把眼泪,“这又是什么剑法?”

    “呵呵,其实问心剑法就是诛仙剑法,之所以外边传言,叫什么诛仙剑诀,全是江湖人以讹传讹,故意渲染,其实哪有什么诛仙,只不过是江湖人的噱头罢了,而这一把剑,梁大侠使用他斩妖除魔,称它诛仙二字,倒也并不为过。”

    “嚄,原来如此!”楚凤声点了点头,疑团顿解。

    随即,老人教了一套口诀让凤声背诵。凤声道:“难道刚才在梁前辈棺中那一本黄册子,不是诛仙剑诀么?”

    “哈哈,当然不是!“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叫兵不厌诈,不然的话,怎么能钓到你这么一条大鱼,你继承了剑圣衣钵,我们几代守墓人的心愿也就了啦,我就是死,也死的安心,哈哈,从此江湖传言,新一代剑圣出世,再现当年大侠梁轩的雄风,岂不美哉,哈哈!”

    说到这里,忽然双眼一翻,向后便倒,楚凤声身子一蹲,把他抱在怀里,颤声叫道:“前辈,前辈!”停了片刻,老人又幽幽醒了过来,只是气息微弱,凤声单掌贴在他后心,缓缓将真气导入他的体内。

    老人双眼迷离,已是到了弥留之际,喘息着道:“剑法……剑法的口……口诀,我……我已尽数传了……传了给你,墙壁之上,刻着……刻着问心剑法的……的招式,你……你照着……练习,便错……错不了,问心剑法只……只有三招,却有……却有……八十一种变化,你……你可要认真……认真练习才对。”

    一段话断断续续说完,就此停止了呼吸。

    楚凤声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想起多年前师伯黄剑人,也是这般死在自己怀中,更是不能抑制。

    这般哭了多时,才将老人轻轻抱起,但觉他四肢娇小,彷如抱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走到那最后一具棺椁旁,掀开棺盖,将老人放了进去。

    合上棺盖,本来要给老人立个牌位,可回想一下,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老人叫什么名字,最后只好作罢,俯下身,给死者磕了三个响头。

    想到虽然与老人接触不多,但其和蔼亲切,确实对自己另眼有加,二人不过一面之缘,他居然肯将凌云天做梦都得不到的诛仙剑诀慨然相授,此等恩情,怎么令人感激不已。

    念及此处,忍不住又是一阵泪下,良久,这才站起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