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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因为精神受到极大压抑而不断颤抖着身子的伊万诺夫转身看向张达，哆哆嗦嗦的开口“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请您放我们离开。”
早上的时候，伊万诺夫和瓦西里外出去寻找食物。在分头探索不同的岔道的时候，伊万诺夫遇上了大明最为精锐的特战部队，随后不出意外的被捕获。而这支明军精锐的特战部队是张诚在接到前线关于在下水道错综复杂的地形下不断遭到损失的报告之后调派到前线的。他们的作战任务就是肃清整个莫斯科城下的各处下水道里的‘老鼠’。
在抓获了伊万诺夫之后，他们很快就动用专业的审讯手段和一点点的特殊药物就让伊万诺夫这位实际不过才十几岁的大男孩将一切都给说了出来。当听到他们在下水道里面伏击过明军巡逻队并且还有多名同伴隐藏的情报之后。微微眯着眼睛的张达就使用诱惑战术，诱使伊万诺夫出卖自己的同伴用以换取他本人和女友的安全。
现在事情已经做完了，伊万诺夫希望张达能够信守诺言放过他和瓦莲京娜离开。伊万诺夫心中早就已经想好了，只要能够离开莫斯科这个人间炼狱，那他就带着瓦莲京娜去郊外的老家。伊万诺夫出身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家里面也还算是有点钱。他的家在那边有一座小庄园，生活上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已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日，经历过枪林弹雨和生死一线之间的伊万诺夫来说。年轻的热血早已经冷却。看着众多往日里熟悉的老师同学们在战火之中变成一具具冷冰冰，残缺不全的尸首。听着那些伤员们在凄厉悲惨的哀嚎声中被痛苦慢慢折磨致死，伊万诺夫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残酷的战争或许会催生出一批天生的战士，但是大部分人却都会在战争之中迷失自己。
“嗯。你说的没错。”张达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目光在面前的这些人身上扫过，缓缓拔出了自己腰畔的配枪“是到了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神色大变的伊万诺夫看着举起手中枪械的明军，慌乱的抬起手想要举枪抵抗，只是他的动作哪里能够和久经考验的明军精锐部队相对抗？没等他把手中的枪械举起来，张达就已经一枪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看着自己胸口处冒起的血花。伊万诺夫满脸不甘和疑惑的倒下。耳畔听着密集的枪声和自己的女同学们临死之前的惨叫，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疯掉了。
“瓦莲京娜......”看着口中吐着鲜血，往日里美丽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倒在身旁的瓦莲京娜，伊万诺夫颤抖着伸出手试图去轻抚自己女友失去血色的脸庞。
“你们杀了我们的人，所以你们必须死。”张达收起自己的配枪，蹲在伊万诺夫的身旁轻声开口“这是战场上的生存法则。与承诺无关。”
再次看了眼死不瞑目的伊万诺夫，张达微微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轻叹口气，转身带着自己的部下们离开了这处阴暗幽闭的下水道尽头。
“这该死的战争。”
......
“快点给我送子弹过来！我这里要顶不住了！”契卡夫大厦二层一扇被沙袋和各种杂物封死，只留下了一个狭小射击孔的窗口旁边，操纵着一挺重机枪正在猛烈射击的大胡子俄军机枪手厉声向着自己的弹药手高喊。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那名年轻的弹药手拼命的翻检着地上的弹药箱，甚至于不顾滚烫的弹壳在黄橙橙的弹壳堆里翻寻着子弹。只可惜，什么都没有了。
“去营部要啊！”眼看着最后一条子弹链即将打完。机枪手愤怒的吼着。
“我去过了！”年轻的弹药手跌坐在地上，颤抖着被烫的起泡的双手喊道“我连团部都去了！什么都没有！没有子弹了，哪里都没有子弹了！”
“咔咔咔~~~”一阵子弹卡壳的声音响起，这挺机枪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作用。
“完了。”机枪手透过狭小的射击孔看着外面那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明军在大批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汹涌冲了过来，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喃喃自语。
“我们撤退吧！”年轻的弹药手带着哭腔的喊道“我们没有子弹了，我们还能做什么？”
“我们还能抵抗！”那名满脸络腮胡子的俄军机枪手猛然间起身将自己面前枪管泛红还冒着丝丝白烟的重机枪给推倒在一旁，拿起脚边一支莫辛纳甘步枪透过射击孔向外射击。
“去给我找点步枪子弹来！再来点手榴弹！”
“哦哦。”已经被残酷的战斗搞定精神紊乱的弹药手挣扎的爬了起来，跑出这个房间试图前往连部营部或者是团部去弄些弹药来。可是他刚刚离开这个房间。透过射击口向外射击的那名大胡子的俄军机枪手就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不远处一辆被击毁的装甲车残骸后面冒出了一个半跪在地上的明军。
看到明军没什么，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明军。可是他看到的那名明军的肩膀上却扛着一个深色的，长长的，圆筒状的物体。
之前他肯定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经过这段时间战争的洗礼之后，这么俄军老兵已经非常清楚的认识到那是一种能够发射怪异弹药的装置。他已经见过许多次这种武器将自己这边的火力点给掀翻炸毁的情形。而最要命的是，那个恐怖的东西现在正直直的对着他所在的位置！
“快走......”老兵的吼声还没有喊完，一枚带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就准确的命中了他面前的工事。顿时，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人间炼狱。
之所以打的这么准，主要原因就是距离非常近。这种武器在没有制导系统之前的准确度让人非常失望。距离稍稍远上一些就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了，这也是制约其装备部队的主要原因。
年轻的弹药手用力的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挣扎着从地上的废墟之中爬了起来。刚刚死里逃生的弹药手揉着嗡鸣的耳朵，看着已经完全塌陷掉的房间，他的心彻底崩溃了。猛然间爬起来哭嚎着冲向后方，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长时间的残酷战斗已经摧垮了他的战斗意志，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这种情形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当明军的部队将附近的建筑和街面上的那些街垒工事壕沟什么的全都夺取之后，孤零零的契卡夫大厦已经成为了汹涌澎湃的浪潮之中最后一根还在耸立着的灯塔。
数不清的明军端着步枪冲锋枪机枪，扛着****和火焰喷射器冲入契卡夫大厦之中。一层一层的将俄军的抵抗消灭。整座巨大的建筑之中到处都是肆意流淌的鲜血和奇形怪状的尸首。
战斗在这一刻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双方之间的官兵全都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们拼命的攻击所有穿着不同军服的敌人，用手边所有能够使用的武器，甚至是他们的拳头和牙齿。
近三万名守军此时已经伤亡惨烈，还能够继续作战的已经不足十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契卡夫大厦的失守已经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
“该死的！我要增援，增援！没有援军我不可能再坚持下去！”军服上的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几乎就是袒胸露怀的俄军第59步兵集团军司令卡努尼科夫将军紧紧握着手中的话筒，厉声高喊“我要增援！！！”
“没有增援。”话筒对面传来的异常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增援，坚持下去，打退敌人的攻击。”
“混蛋！”面色狰狞的卡努尼科夫将军重重的喘了口气，片刻之后对着话筒大声喊道“我要和朱可夫将军通话！”
“朱可夫将军正在指挥战斗，没有时间。”
话筒对面传来的声音让暴怒之中的卡努尼科夫心中顿时一阵冰凉，他急忙接着喊道“我要和尼古拉大公通话！”
“大公正在处理军务，没有时间。”
“啪！”卡努尼科夫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已经将电话挂断。
“情况怎么样了？”俄军第59步兵集团军的参谋长赛莫诺夫急忙上前询问。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明军都已经杀入了契卡夫大厦之中，正在不断的清理各处的守军。最多几个小时之后这里就将陷落。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作为高级军官不是被打死就是成为身败名裂的战俘。无论是哪一条路都是绝路。
“这帮混蛋！他们跑了！”卡努尼科夫的话语之中满是无尽的愤怒！
“什么？！”赛莫诺夫傻眼了。
“我说朱可夫和尼古拉都已经跑掉了！”卡努尼科夫猛然间脱下自己身上的军服，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参谋长，厉声开口“你如果不想做俘虏那就跟我走！”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向着外面跑去。只是稍稍迟疑了几秒钟而已，赛莫诺夫也立刻转身跟了上去。
“等一下！你们这群混蛋！”当卡努尼科夫和赛莫诺夫匆匆忙忙赶到红场的时候，只看到一架飞机呼啸着离开地面冲入夜空之中。
“混蛋！”看着远去的飞机，耳畔听着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卡努尼科夫痛苦的瘫坐在了地上。他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
莫斯科，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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