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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饶是宁子墨郁郁寡欢，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舒晨更是捂住肚子，笑弯了腰。
“这个年轻人，还是没经验啊，眼毒是一回事，但话不能说这么直这么大声啊！”
齐福星莞尔，觉得今天自己这是赢定了。
只要一想到神奇的气针法就要落到自己的手中，他的心里头亦是一阵火热。
李九真见那个女患者跑掉，倒是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这女的思想不够端正。
来医院不就是治病吗？
妇科病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去西医那边，还得脱裤子让医生仔细检查局部呢。
在这边只是嘴上说说，还害什么羞啊！
很快，半小时就过去了。
齐福星那边已经排出长龙，一个接一个。
换做平日，齐福星肯定没这么勤快，看到这么多人，说不定就要忽悠几个去看西医。
今天他却是治得不亦乐乎，一脸得瑟。
相反，李九真这边就太冷清了。
实在是赶时间或者不想排队的人，才会试着去李九真这边，且李九真一气呵成开了药方之后，还会一脸怀疑，犹豫着要不要真照这药方去抓药。
李九真融合古僧记忆的事情，太玄，他都没有四处宣扬，樊以君当然是知道的。
不过宁子墨却是不知。
所以当她看到李九真笔走龙蛇写下各种药方，且他望闻问切的样子也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时，她脸上的惊讶之色越发浓厚。
她忍不住凑到李九真身边，歪着头看他写的药方。
宁子墨虽然不能一下子开出像李九真开的这等级别的药方，但要辨认一二还是可以的。
她能确定，李九真绝非胡乱开方子，而是对症下药，没有半点错误。
只要按照他方子去抓药，必然能将病治好。
“他的医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宁子墨的眼神带着异彩，同时还有些不服气。
她早知道李九真原本的医术都是带着几分取巧的意味，只针对接骨推拿方面，并不是十项全能，各种病症都能处理。
就算是很普通的病情，他都未必能下手，这一点，比如不如科班出身的自己。
哪知道现在他的医术已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境地了。
“对比之下，我可算是真没用了……”
“嘿嘿，我就知道我这番表现，必然能引起她的注意，这下她也必然会佩服我了吧！”
李九真的最终目的，压根不是要赢过齐福星——
虽然输给齐福星也会挺不爽。
他的主要想法，还是宁子墨。
只要能让宁子墨“回心转意”，李九真今天的一切辛苦，都不算白费劲。
一个小时过去了。
对比齐福星，李九真治疗的病人，尚不如齐福星的十分之一。
不过齐福星也不是老眼昏花之辈，却是能看出一些内涵。
那就是，李九真确诊开药方的速度，要比自己快得多！
最让人惊艳的，还是他针灸的速度和效率。
但论速度，就是自己的十倍百倍。
当然，针灸并不是说越快越好。
可偏偏李九真针灸后的患者，病症确实得到了有效缓解，并不是做无用功。
“如果他那边患者也和我这边一样多，我还真不能比他治疗更多的病人……”
“这样算起来，也是我输了。”
“不过……不是我输不起，而是我对气针法实在是太感兴趣。所以只能对不住，让我作这一次弊了。”
齐福星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又被坚定之色取而代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齐福星这边的胜局优势越来越高。
李九真翻盘的可能性变得渺茫。
不过李九真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成功让宁子墨时不时参与进来，给自己打下手，还一起就医学方面的内容讨论讨论，显得很是融洽。
宁子墨似乎忘却了自己和李九真之间的尴尬关系，一副对医学有着深切执迷的模样，眼眸不断闪烁着光芒，看上去是那样的漂亮。
李九真也很喜欢此时的感觉，再加上每治一个人累积起来的成就感点缀，纵然劳心劳力，却也有种另类的飘飘若仙的享受。
双方约定的时间是中午下班之前。
到了时间点，李九真输了，就得付出气针法的针灸秘术。
“咦，不对啊，我输了得负责教他气针法，他要是输了，我都还没说他得付出什么代价！唉，失算了，失算了！”李九真喃喃自语。
宁子墨下意识笑道：“你都输定了，还考虑这个问题干嘛！”
“咦，你终于肯跟我聊治病以外的内容了？”李九真惊喜地望着她。
“……”宁子墨这才回过神，轻哼一声，躲到李清歌身后去了。
她心里也是苦恼得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就会靠近李九真。
难道他真的是一块磁铁？
还有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下班，年老的齐福星喘了几口气，对他这边依旧在排队的患者们摆摆手，说道：“其实这位小哥的医术不下于我，你们找他治病也是一样的，让我歇口气吧！”
“这……”
这些患者都露出迟疑之色。
便在这时，一个浑身红肿，如同充了气的高大身影从外走进来，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人免费治病是不是？”
“哇，这个人……好奇怪啊！”
“他这是被蜜蜂给蹂躏过吗？”
一干患者被他这副样子“震慑”，下意识避让开来，生怕他万一摔倒，把自己给压死了。
这人一扫全场，最后对齐福星说道：“你，是不是免费的？”
齐福星面露一抹不悦之色，摆手道：“我这边不治了，要去去那边。”
“他？”这人瞥了李九真一眼，旋即咧嘴一笑：“小孩儿，你行吗？”
李九真也看了他几眼，摇摇头，说道：“不行，你死定了。”
“……”不少人露出啼笑皆非之色，这李九真，说话也太直了。
不过对方说话也挺没礼貌，被李九真这幅态度也正常。
这人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李九真会这么说他。
而后他居然也不气恼，反而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是死定了。不过我不是请你救我，而是她。”
他将蒲扇一般的大手往后一抓，提了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娃出来。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他背后背了一个小孩子。
没办法，他的身体实在太宽，如同一堵墙壁。
站在他前面的人，都没看见。
这人将小孩子捧到李九真面前的桌子上。
“咦？”齐福星顾不得他的患者，起身来到这边，仔细一检查，才勃然变色：“这，这，这孩子已经死了啊！你你你……不行，我得马上报警。”
开玩笑，一个奇怪的人带了一个刚死的小女孩到医院来，天知道这小女孩临死前遭到了什么事，必须得有警察过来处理才行。
李九真却是眉头紧皱，旋即说道：“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