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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贺一宁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韩时，见他也正看着她，不由得更加尴尬了。
别人的弟弟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她这弟弟……怎么像是上天赐予的劫数呢？
“别听他胡说。”贺一宁讪笑一声，“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没有胡说，我怎么就胡说了？”贺一笙立刻反驳，“姐，要不是你太少和异性接触了，我也不会这么惊讶。”
“普通朋友。”贺一宁的脸已经开始有些红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问你概率有多大。”贺一笙依然穷追不舍。
贺一宁没有回答，狠狠瞪了贺一笙一眼，转身进去了。
“怎么了这是？”陈筱冉见到自家女儿气冲冲地回来，不由得拦住她问道，“谁惹我的宝贝儿生气了？”
“还不是他！”贺一宁狠狠指着后边的贺一笙，“妈，您简直不敢想象，他刚才都胡说些什么！”
“我真没有胡说！”贺一笙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拽了拽身边的秦念，“念念，你告诉我妈，我是不是在胡说？”
秦念讪笑两声，这个要她怎么回答？
一宁姐和贺一笙她可一个都不想得罪。
见贺一宁跑上了楼，贺一笙才将刚才在大门口发生的事情给陈筱冉讲了一遍，然后道：“妈，我说的没错啊，我就是想着帮我姐一把，不然我姐那个害羞的性子，她什么时候才会和人家更进一步？”
然后贺一笙神神秘秘地凑近陈筱冉：“我这两天见到过我姐打电话，那笑得和花一样，我估计就是今天这个男人。”
陈筱冉眼珠子转了转，随后一笑，十分欣慰地拍了拍贺一笙的肩膀：“儿子，做得好。”
——
贺一宁进了卧室之后，拿出手机打开和韩时的聊天对话框，编辑了一条信息，想了想，又删除。重新写了一条，又删除，往往复复好几次，才写了一条“刚才我弟问的问题你别放在心上”发送了出去。
“当然不会介意，况且，我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韩时的回答很快。
贺一宁顿时觉得自己一张脸火辣辣的，她抿唇，半晌，不知道回些什么话回去才合适。
装作没看见？这太不礼貌了。
要是回，回什么好呢？
贺一宁顿时抓耳挠腮的，窘迫极了。
她将手机扔在了一边，整个人抱着被子翻滚了好几圈，火烧火燎的。
“你弟弟那么问，就是从侧面对我的一种认可。要是能听到你回答那个问题，我便知道这些日子的接触你对我有多少认同，我只是很想弄清楚我的人格魅力怎么样，不是想给你带来压力。如果你觉得不好回答可以不回，只要我知道我是个魅力四射的男人就好了。”
韩时发了这么一条讯息过来，最后还带了一个大笑的表情，瞬间解了贺一宁的窘迫。
“你人格魅力毋庸置疑。”贺一宁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着，“什么时候比较方便让我去听你的课记得告诉我，我会立刻前往。”
“当然。”
“专心开车，注意安全。”
“好，你早点休息，晚安。”
贺一宁看着最后的晚安两个字，良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唇角都快已经笑僵了。
和韩时相处的时间，真的过得十分之快。这几天她笑的次数加起来，比过去几年都多。她都觉得自己脸上都要笑出细纹来了。
以前从不知道，和异性相处，竟然可以这么轻松愉快。
这是之前和陈世华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想到陈世华，贺一宁就条件反射撇了撇嘴，仿佛是想到脸上很么让人厌恶至极的东西一般。
坐直身子看着镜子，贺一宁有些被自己的表情给怔住了。
原来伴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对陈世华的满腔爱意，已经变成了这般的厌恶。
有句话果然没错，爱之深、恨之切。
——
这几天，顾谨言一直都在为要不要去给乔爷庆生这个事情纠结。
“我好想去见乔爷爷啊，但是那天又恰好是小组赛我们队上场的第一天，我想在现场见证啊。”顾谨言捧着脸，真是纠结极了。
“这几天，这句话你绝对重复不下一百遍了。”顾慕芸十分无语地看着她，“抓阄决定吧。”
“这么正式的事情，采取这么不正式的解决方式真的好吗？”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顾慕芸看了一眼钟表，“你再纠结下去，两头你都赶不上了。”
顾谨言惨兮兮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算了，我再去纠结一会儿，明天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会给你们答案。”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顾谨言穿戴整齐地下了楼。
“我想好了，我去给乔爷爷庆生。”
林汐十分欣慰：“你乔爷爷许久没见你了，的确很想你。”
顾谨言小时候去马来玩过不少次，乔爷着实喜欢她，所以她和乔爷的感情也很不错。
私人飞机上，顾谨言用电脑看着赛事。
“怎么样？”顾慕芸问。
“我们这战队和人家好几年的职业战队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塑料车和装甲车。”顾谨言唉声叹气，“虽然训练的时候我们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毕竟没有大赛经验，还是不行。”
“小组赛之后便是季赛，你们有进季赛的希望吗？”
顾谨言撇着嘴巴，摇了摇头：“依照今天这个状态来看，没戏。”
顾慕芸都不敢想姜中玥会挫败成什么样子。
果然，第一场比赛，姜中玥的站队惨败。
顾谨言和姜中玥视频通话，那边的姜中玥哭天抹泪的，看起来当真是凄惨极了。
顾谨言连声安慰，但是不管她怎么安慰，姜中玥都沉浸于今天的失败中无法自拔。
在一边坐着的顾慎行忍不住了，直接端着顾谨言的电脑去了卫生间。
“没事，有你哥安慰，会好很多。”顾慕芸拍了拍顾谨言的手。
“这打击也太大了。”顾谨言瘫在座椅上，双目无神，“要是半斤八两也就罢了，但是我们这完全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啊！这被吊打，可怎么办呢？而且赛事安排得这么紧，都不知道要怎么训练了。”
正在和李骁旸下围棋的顾经年闻言，来了一句：“万事开头难，知道吧？”
“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难。”顾谨言惨兮兮地看着顾经年，“爸爸，您有没有电竞经验？”
顾经年默了一瞬：“你真的难倒你爸了。”
“电竞在我们国内，已经算是一个比较成熟的行业了，你们遇到些挫折，也可以理解。”李骁旸笑着看了一眼顾谨言，“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你还这么年轻，怕什么？”
“但是电竞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啊。要是等以后年纪大了，更打不动了。”
靠着顾经年懒洋洋休息的林汐朝着顾谨言扬了扬下颚；“你又不上去打，你顾忌什么年龄？”
这句话，让顾谨言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可以上去打呢？”
“……”其它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沉默。
“我和小玥姐都没想到，我们俩光想着当幕后老板了，倒是没想着亲自下场！我俩实力这么强，当然可以一边当老板，一边当队员了！”顾谨言像是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朝着机尾的方向跑去，“哥，把我电脑还给我！”
彼时，姜中玥已经不哭了。
顾谨言觉得这世界上那股子最神秘的力量，就是爱情的力量了，她苦口婆心半天，都比不上顾慎行寥寥几句话。
她眉飞色舞地将自己刚刚的打算和姜中玥说了一遍，直接将姜中玥给说呆了。
“咱俩平时当当路人王也就罢了，你还真想去和职业比啊？”姜中玥明显产生了怀疑。
“是啊，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输啊！还能比今天输得更难看吗？”顾谨言倒是想得很开，“后天是第二场比赛，要是还是这个结果，我当天就赶回来，然后大后天的比赛，咱们俩上。这些天咱们不是也和队员一起排过吗，默契度也算是有一点点，到时候也就试试。”
姜中玥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还好这是小组赛，还没有报名单上去，我们倒是也可以替补上场。”
顾谨言连连点头。
两人说着说着，不但从失败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还规划到了以后的宏伟蓝图。
其它人看着这两个人做着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冲到巅峰拿到世界冠军的美梦，谁也不忍心唤醒她们。
直到视频通话被挂断，一场别开生面的吹牛逼活动才算是结束。
“谨言。”顾经年看向了顾谨言，轻启薄唇，“你刚才真的很有你妈当年的风范。”
“什么鬼！”林汐瞬间用胳膊肘捅了捅顾经年，压低声音，“我没有……这么自信吧？”
“是，你比她还是差了一点儿的，所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顾经年的声音很小。
顾谨言皱着眉头：“我亲爱的爸爸，您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以后要是分辨不出来，你就记住，只要是牵扯到你妈的，那肯定是夸你。”顾经年落下一子，轻啜了一口茶，“若不是你的优点，我怎么舍得拿你妈来类比。”
顾慕芸抖了抖胳膊，顿时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谨言也觉得生活很难。事业上受打击也就罢了，坐个飞机还要吃狗粮，她为什么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