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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听到顾慕芸的话，皆是齐齐一怔。
如果这个人不是他们向来冷静自持的小老板，怕是会直接从这个会议室被当做疯子赶出去。
前三甲？
她在想什么？
虽然文研几年的业绩不错，但是现在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小公司而已啊！
顾慕芸用电容笔在电脑屏幕上画着东西，随后显示在身后的大屏幕上。
“我突然有个想法，就是以传统元素去做一系列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是成套的，比如说笔和本之类一整套的文具，也可以是单个的产品。”顾慕芸一边简单画着，一边道，“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创意开发。传统意味一定要浓厚，不光要生动有趣，还要有内涵，因为我们的受众很广。”
其他人全都唰唰唰在本子上记录着顾慕芸说的话，连连点头。
“近些年，传统文化在国内越来越兴盛，我很乐意见到这个现象，所以我们可以借助这个趋势来发展。”
然后顾慕芸翻了一页：“第二天，我们要和云扬集团合作。”
下边的人全都是一愣。
终于赵昊忍不住提出：“老板，可是我们这行业跨度太大了。”
云扬是做电子和通讯的，他们是做文具的，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是啊，但是谁说跨行业不能联合呢？”顾慕芸反问，“而且文具我们就只能做传统的文具吗？只要是学习工具，都可以称得上是文具，我们难道不能做电子文具吗？”
其它人闻言，眼睛纷纷一亮，确实是啊！
“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还没有具体化。一会儿回去之后秦秘书给每一位员工都发邮件，集思广益，如果提出好点子，不管采用与否，我都会给他奖励。”
秦子嫣点了点头。
“电子笔、电子本等等东西，我们都可以做。因为现在越来越是信息化的时代，所以我们的产品，也要越来越跟得上时代潮流。”顾慕芸放下了电容笔，看着在场之人，“还有我的一个计划，我是告知各位一声，不是征求意见。那就是星点传媒有一部动画开拍，是关于传统神话故事的，已经拍摄完毕现在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我会出一笔资金冠名赞助，也算是给文研打广告，提高文研的知名度。今年年中这部动画片会上映，我打算上映之后借势进行一波产品发布。”
顾慕芸停顿了一瞬，看向了赵昊：“这前边一共有六个月的时间，具体怎么安排，希望各部门可以协调统一。如果做得好的话，今年下半年，大家就会很轻松。”
虽然顾慕芸这么说，但是在坐之人却没有一人感到轻松，毕竟……还远得很。
“好了，散会。”顾慕芸“啪”的一声将电脑阖上，“辛苦各位。”
众人带着小老板下达的任务，纷纷散去。
赵昊和顾慕芸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没忍住问了一句：“小老板，您为什么把楚轩给开了？”
这是顾慕芸第一次亲自开人，不少人都在纷纷猜测到底是为什么。
顾慕芸耸耸肩：“不喜欢他就开了。”
赵昊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再多问。
从文研离开之后，顾慕芸去了云扬。
她来云扬的次数实在不多，以至于很多新来的员工看着她都是陌生的。
她又在云扬召开了一次会议，说了和文研进行合作的问题。
但是云扬这边，明显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首先一位董事就提出了质疑：“顾小姐，我还是觉得这个行业跨度有点儿大了。”
“是啊，我一开始就说了，行业跨度是大，但是未必不可以啊。”
“但是今年云扬有自己的发展规划，我觉得可能没有多余的精力还处理和文研的合作。”
另一位董事也接话了：“而且按照文研的规模，又能给云扬带来多少的支撑呢？”
“文研只需要给云扬带来创意支撑就可以了，其它的，云扬自己可以解决好。所以最后所得的利润，也会按照投入来分配，并不会让云扬吃亏的。”
方才那名董事又说话了：“顾小姐，我有必要怀疑您是借着云扬的势，来发展文研。”
顾慕芸歪着头看他，粲然一笑：“是啊，谁说不是呢？”
那董事瞬间一愣。
“去年，李骁旸就已经将云扬过渡到我名下了，我让我自己手里的两个公司合作，有什么问题？”
“顾小姐，你这样未免太草率了。”那名董事的神情很严肃，“就算是谈刚才那种合作，云扬也是去和书华合作，凭什么和小小的文研合作？”
顾慕芸纤细的之间点着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是敲击在众人心扉傻瓜。
“就凭我是这两个公司的所有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那董事似乎是被顾慕芸的理直气壮给惊到了，立刻站起身：“现在云扬连我们这些老董事的话都听不进去了？那这样的公司，我不呆也罢！”
“好啊，慢走不送！”顾慕芸身子后仰，直接靠在了椅背上，“如果张董事愿意让出您手中的股份份额，我会全资收购的，您不需要担心。”
张董事一噎，竟然没想到顾慕芸不挽留她。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要是再收回，未免太难堪。
“在坐的各位要是谁和张董事有一样的想法，不由得现在提出来，我们一并处理，也省时省力。”顾慕芸勾唇一笑，“各位要是有更好的去处，我决定不阻拦。”
其它董事对视了几眼，然后纷纷摇头。
云扬的发展这么好，他们当然不会脑壳坏了抛下这里的股份不要。
“你们……”张董事指了指那些董事，刚才他们还和自己是一条战线的，但是现在居然倒戈得这么快！
“你们可以容忍云扬这样自降身价的合作吗？”张董事努力劝说着在场之人，然后他指着顾慕芸，“在这种人手里，云扬迟早玩完！”
顾慕芸唇边浅笑不变，并不在意张董事对自己的诋毁。
“张董事，一个公司要发展，目光要放长远。合作伙伴的规模，只是一个考虑因素，并不是决定因素。”
一个年轻的董事发言了，顾慕芸不由得满意地点头。
果然，还是年轻人的思维跟得上时代的潮流。
“是啊，况且这个合作我们不是没有回报。”又有人出声符合。
“但是明显，这是在舍主求次！况且连最基本的风险评估都还没做，就敲定了合作，你们见过这样的决策人吗？”
众人沉默，半晌，又一位比较年长的董事开口了：“见过。曾经的凯利集团，就是这样的。”
张董事一噎。
顾慕芸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啊，我和我母亲的决策手段，果然是想象的。”
刚才那名董事又道：“正因为有林董事长珠玉在前，所以我才愿意相信顾小姐。”
“谢谢。”顾慕芸这一声道谢是发自肺腑的。
对于这些曾经追随过她母亲，现在又来追随她的元老，顾慕芸向来是很敬重的。
“张董事还有什么问题？”顾慕芸又将目光移了过去，“一并提出，别带着什么遗憾离开云扬。”
见顾慕芸如此冥顽不灵，而又没有人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张董事拂袖而去。
“感谢各位的支持。”顾慕芸的目光在在场之人脸上一一扫过，“刚才张董事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现在文研的规模，确实太小了，但是各位放心，云扬自降身段是不存在的，总有一天，文研会配得上云扬这样的合作单位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要是换做别人，他们可能还持有怀疑态度。但是对于顾慕芸，他们不会。
他们相信顾经年和林汐，不会教出连发展规划都没有的女儿。
从云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慕芸去医院看望了姜中玥，顾慎行正陪着她。
顾慎行回来之后，姜母就轻松多了。
身为一个过来人，她能看明白这个小伙子对自己女儿的感情。尤其知道这个小伙子是顾慕芸的亲弟弟，便更放心了。
顾慎行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的准备的打算。
“处理好情绪之后就去工作吧，她要是醒来，你还一点儿进步都没有，这不太好。”
“嗯，我知道。”顾慎行点头。
顾慕芸离开了病房。
外边又下雪了，是新年的第一场雪。
都说雪是好兆头，只是什么时候姜中玥才能醒来呢？
顾慕芸站在楼下，伸手接住了飘扬而落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手心融化。
正准备去开车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顾慕芸注意到他是因为，前些天在姜中玥的病房门口，她也见到过类似的黑影。
于是她立刻抬步追了过去。
那黑影发现有人在追他，拔腿就跑。
顾慕芸觉得更加不对劲儿了。
毕竟顾慕芸是龙帮磨练出来的，几百米之后，她就轻而易举追住了那个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黑影。
她抓住这人的肩膀，路灯下看到了他的脸。
“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