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信念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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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的啸声,不用说都能听出来是野鸡扯着嗓子在吼。甚至我都能听明白它在说什么,“高处不胜寒,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话乍一听有那么几分熟悉,随即我明白过来,这不是有段时间小哈总喜欢感叹的话么,现在笑东西不再这么说了,却轮到了野鸡继续,让人恨得牙根痒痒。而电话,是那个什么动物什么部门的负责人打来的,跟之前和那些人见面时候他们的态度相比,这次的态度简直好的不得了,从一副大爷的臭脸直接变成了孙子的笑脸,

    这中间的反差之大,我估计就算是电话那头的人同样郁闷的想要吐血。“郑先生您好,您还记得我吧,我小李啊……”电话那头一个轻轻的好像是害怕打扰了我睡眠的声音在响着,而且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此刻跟我自称小李,这样的自称简直让我一阵恶寒。简单应付了两句,拒绝了对方见面再谈谈的邀请,就听电话那头继续说道:“郑先生您千万不要对我们产生了什么误解,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没有弄清楚状况

    ,搅扰了您的生活还请您多多体谅……”我直接挂了电话,懒得多说了。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肯定心都是在颤抖的,所以我想我直接挂电话这个举动,虽然好像是有些失礼,但总归是十分善解

    人意。范存龙来了紫桐别院,他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说是有一伙偷猎者进入了长安地界,他们最近正在满世界的打听天上那只鹰的消息,似乎临时起意准备对那只鹰动

    手,并且已经开始着手疏通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灰色地带跟黑色地带的关系。“打听就打听吧,让那东西受受罪也好,不然整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尾巴已经都翘上天了。”到处都是跟野鸡有关的事情,我不胜其烦的对范存龙摆了摆手,怎么那东西就这么喜欢得瑟的?被人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说文雅点就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用渭城那边的话来说,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现在是一只

    鹰在狂,估摸着得直接挨麻醉弹之类的东西了。“不管?那好吧。”范存龙搁着三层天花板向上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看正在天上得瑟的野鸡,并为之默哀。“那没事我就先过去了,过来就是专门给郑哥你说一下这件事情。

    ”“嗯……走吧走吧……对了,别急。”我又喊住了范存龙,想了想便说道:“这事情还是多留意一下,你那边多盯着点,要是他们真动手的时候,就让他们滚出这片地界。还

    有,我听存虎说你现在跟你的护士小情人打得火热啊?抽个时间带上人家姑娘,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说起来你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没有的事,郑哥你别听存虎那混球瞎扯,整个就一蔫吧坏。”范存龙顿时一脸赤红,又有些没有底气的矢口否认,只是恐怕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来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底气吧

    。“羞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正常的人伦纲常有什么害羞的?就这么说定了,当时见过一面,那姑娘挺好的,你可要把握住了,这年头好姑娘不好找。行了快走吧,

    记住多留意这些事情。”我对范存虎挥了挥手,等他离开之后,李香兰一脸诧异的从二楼走了下来。“现在的你才像是一个正常人,你以前特别没有人情味,弄得我有时候在你身边,都觉得心里发慌。”她在我身边坐下,刚刚范存龙来之前她就先避去了二楼,我恶意的猜想,也许是古时候的某些观念依然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这样可真挺好的,虽然不可否认古时候的华夏,很多东西都被认为是糟粕,但在礼仪这方面,却深刻到了极点。

    知礼仪,进而才知荣辱。我默默看着李香兰不说话,她又说道:“朵儿跟蔷薇,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人家进门?别总是这样拖着,对她们的名声不好,你要知道,女人家的名声一旦坏了,这一辈子可

    就完了。”“什么怎么办?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事情我不想谈。”在李香兰无可奈何的目光下,我起身离开。也许在这事情上我是有那么一些不近人情,毕竟我得承认自己不是柳下惠,但这的确是为了她们好。江溪对我什么感情,我能明白,所以只要让她冷静一阵子,智慧的她从能从这个圈子中兜转出来。而白蔷薇,虽然不可否认她的确十分漂亮

    ,但我对她却并没有什么感情。哦不,也许感情是有,但那感情应该是局限于友情的感情,无关爱情。

    ……时间辗转匆匆而过。我把后来父亲交给我的东西全都吃透了,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怎么晦涩难懂。天地人三花绽开,于冥冥之中呈现三花聚顶的模样,长生劲一口气打八次也能脸不红气不喘,体内长生劲流窜于经脉之间,如同滚滚洪流摧枯拉朽。而我,也越来越能感觉到那蓬勃生长的血脉力量,说到底,那才是一个人,甚至是

    一个族群一个物种最本源的力量,满世界没有什么能跟一个生灵的血脉力量相媲美。李香兰后来告诉我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拿回一样东西,我知道她是要回去一个很庞大的李姓家族里,拿回一个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我说要不我陪着她一起过去,她却摇头

    拒绝,说这些事情她得自己来解决,这一辈子她不想过多依靠我的力量。我有点气不顺,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能一脸开心的笑容吧。但也只能由着她去,她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身诡异的本事,我知

    道她现在也有去那个赵州李姓家族的底气,不过在我强硬的要求下,李香兰还是同意让范存虎跟她同行。趁着这段时间,我去了长安的店里很多次,想要摸清楚南柯一梦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让那个来自于十年之后的我都当做很重要的事情提了出来,这里面难不成还能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不成?而在此之前,南柯一梦在我的眼里,虽然很有价值,毕竟是世界上仅存不多的迷幻镂空之一,且现在都还无人能够将这种迷幻镂空复制出来,但它也

    紧紧只是很有价值罢了。只是研究了很久,我除了发现了几点以前未曾察觉到的谜团之外,并没有找到它里面隐藏着的秘密。这又不禁让我有些犯嘀咕,难不成,真是我多心了?可是那一张纸上

    的字,那熟悉的笔迹所书写的内容,让我现在想起来依然是记忆犹新。而在这期间,我经常把地花的力量度入小哈的身体中,它被地花滋养的越发不凡,一双眼睛里有着一种狡黠的灵动,同样也隐藏着很大的一分善念。看着它的眼睛,我就

    想起了在范家庄子听到的那个传说,曾经有一只很小的猪,辗转徘徊在大山之间,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无数生灵,后来遭到了天谴,它被命运遗失在了世间。而同样吃饱的,还有小黑布。他是真真正正的爽翻天了。十八块黑布合一,它最近都在沉睡中不断的融合那些力量,拿出来就能够看到,传说中的生死簿雏形已经渐渐显现,而随着它的隐约出现,大禹治水玉山就开始变得极度不安稳起来,那里面似乎总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开小世界的壁垒从里面冲出来,这不用说,我猜都能猜到究竟是什

    么东西想要从里头出来,除了那只曾经疯狂寻找小黑布的判官笔之外,再无他物。这期间小黑布还苏醒过一次,它对着大禹治水玉山疯狂的嘲笑,嘴里念念有词。大概说的是让你躲啊,让你躲啊,躲进去出不来了吧,我就不给你指路,急死你。我听得目瞪口呆,不得不说小黑布真的很贱,在家里隐世了这么些年,它在红尘喧闹的市井间存在着,最终被熏陶成了这种模样。有时候我也会在想,小黑布的这人格特征究竟

    是以谁为根源模仿的,难不成曾经祖上出过一个这样的人物?南无阿弥陀佛,求老祖宗原谅。关于剩下的那些小黑布的问题,我不能不佩服父亲那高瞻远瞩跟大智若妖的手段。这还是桃花婆婆私下里告诉我的,说我出生的前一天,父亲曾把自己在一个无光的黑暗房间中关了一天一夜,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不断的布局落子,在那些有意针对大房的各个血脉中埋下了许多暗钉。而这次的事情,就是那些已经在暗处潜伏了很多年的家里人一同配合着出手,在损失了不少的人力之后,最终将这些东西都带回了家里,就算是那个据说十分强势的二房都不例外。而同样的,这次突然的行动把其它各房全都镇在了那里,让那些本事同根生的血脉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羸弱的大房,积弱已久看上去已经孱弱到极点的大房,在看似一催就断的外表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实力。这点就连我都没有想到,而桃花婆婆更是告诉我,这件事情完全是父亲一手操作的,若不是其中有些地方需要她参与其中,可能连她自己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之前父亲不让说,这件事情也不能透露出任何一点的反风声,所以知道这事情的人全都保持了缄默,甚至不断的暗示自己忘记这件事情,因为思想也有可

    能成为泄密者。而现在,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也终于算是落地了。“没办法,这就是世家。”桃花婆婆当时似乎是看到了我脸上出现了一些晦暗,她就像是一个心灵导师一样开导我,“于国与国之间一样,来来往往很多事情都需要流血。那

    些人都是可敬的英雄,他们为这个家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家里也绝对能给他足够的补偿,如果不近人情一点的说,也许这完全是一种等价的交换。”“就像是桃花婶婶当年一样,因为家里能用煞石续命的原因,所以选择了为这个家做事来交换这些一样么?”我觉得烦闷,把一条性命用这样的价值来功利性的衡量,不管

    怎么想我都没办法劝说自己释怀。桃花婆婆在听到我这么说之后,明显怔了怔,就在我以为她会面色不好看的时候,她却笑着在我的头上摸了摸,说道:“小桥,婶婶可跟他们不一样,要一个家完全是这种功利性的交换那就是空中楼台,风一催就垮的!不光是婶婶,还有你徐爷爷,包括李侯成那个老头子以及很多人在内,都跟那些人不一样。你知道家里做错事,甚至是背后捅刀子的人很多,为什么唯独李侯成被家里记恨了这么久么?就是因为他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们这群老头子啊,是从小就在家里长大的,除了姓氏之外,所有的一切全

    都在家里,能同荣辱同生死的人,你说,能一样么?”这段话说的有些震撼,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一时间被绕进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圈子里而已,并没有想想中的那种厌恶,只是因为找不到思想出

    路而产生了一种烦躁。于是现在一些事情想通了,整个人也就随之轻松了。但也就是从这次的事情过后,从当年的郑氏一脉彻底分崩离析的格局变得慢慢开始融合。从此不再有郑氏十八房之说,对外,只有一个说法,华夏郑家,而至于以二房为

    首的几家会不会乐意接受这个现实,父亲倒是很大度的给了他们时间,让他们自行决定去留。并说本是同根生,相互之间哪里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父亲这番话说的自然有自己的底气,因为就其它十七房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底气,完全是因为持有小黑布的原因。而这小黑布,并不像当时郑无邪母亲跟我说的那样无关紧

    要,这是郑氏血脉气运的依托。而这样,也就意味着,其实从十三房跟十七房愿意把小黑布交给家里的时候,便已经表达了自己归附的态度。在这段时间还出现了一些大事,其中有一个是跟小丫头有关的。那个叫做巫的群体,还是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小丫头的踪迹。他们试图带走小丫头,还说小丫头是宿

    命中的大巫,她留在这红尘只是徒耗青春年华,应当早早进山修习巫道,这样会让她的未来少走很多弯路。但被老婆婆嘱托过,还签下了那越想就会越让我感觉心悸的玄黄契约,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把小丫头带走,至于这些人扬言所说的,我拖延了一个大巫诞生的过程,必然

    会面临来自于远古山神的惩罚这类屁话,我就权当没有听到了。什么远古山神,自己要找麻烦就直说,总喜欢弄得这样神神秘秘。巧的是当时郑无邪也在,他听到这话的瞬间就乐了,不光是乐了,还乐呵呵的对那两个找上门的巫说道:“老头子不要危言耸听,山神的惩罚?小心惩罚最后悔掉在你们的

    头上。”“要是那些老头子真来挑事,你记得跟我说声,闰土那个小家伙快要到练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些巫或许是不错的目标。”郑无邪看着那两个巫离开的背影,微微摇着头

    对我说了句。

    “还没问你这次过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别说你来看我,这种话连小哈都骗不了。”我提前封死了郑无邪可能会回答的一些不要脸的话。“没什么,周二哥那边有一票大的要做,我这不来掺和一下么?顺便把小闰土也带来了,让他多下去感受一下那种与众不同的氛围。”郑无邪说着就开始笑,而且笑得特别

    淫荡,我却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地底下的世界,我只能说我这种正常人真的融入不了。“你疯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地底下秽气太重,小孩子能扛得住?万一秽气入体,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郑无邪的话让我眼皮狠狠挑了挑,我想这家伙一定是疯了,不

    然怎么会做出这样人性缺失的事情。“把你的心放肚子里!”郑无邪嗤笑一声,说道:“别的孩子我还不敢这样,可小闰土不一样!你别忘了他是什么体质,天生生死平衡,走在那样的地方不会出现半点问题,

    他能很好的融入进去!周二哥说他当年两三岁的时候,都能大半夜一个人在乱葬岗上打滚陪那些鬼玩了!”“有病!周老二敢说你就敢信?还两三岁,他能记住自己那个时候的事情?那你去问问他两三岁的时候尿了几次床看他还记得不!真是神经病,一群疯子!”虽然我瞬间就

    想明白了,郑无邪可是把小闰土当衣钵传人来培养的,当然不会让他早夭,但是想想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不靠谱,不靠谱极了。“神经病就神经病吧,不跟你扯了,我就过来看看顺便混点茶叶。走了!”郑无邪潇洒的挥手离开,他的身影不断远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隐约间我却好像看到了他的影子正在逐渐模糊,似乎是正在不可逆转的走向一个消失于人世的结局。一惊之间被阳光晃黑了眼睛,很久我才回过神来,而这时候的郑无邪,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前的路

    上。菩萨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它还是小小的个头,一脸肃穆模样看上去依然是有些天然萌,让我看着总想在他那肥嘟嘟的脸蛋上摸一摸,而在他那个小小的脑袋背后,原本只是时隐时现的一个光圈,变得越来越明显。菩萨也是这两天才苏醒的,泡在龙血中的它不但苏醒了过来,还汲取了龙血中的所有能量变得更加庄重了几分,而且只要是没事的时候,菩萨都会盘坐在那个摆放着梁州鼎跟孽镜台的房间中不断诵经。期间小黑布苏醒过一次,听到菩萨的诵经声之后脸立刻就变成了绿色,然后二话不说又进入了不断融合的过程中。而至于同样浸泡在龙血中的那枚印章,则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静,这让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老师终究是没有等到龙血,他很有可能已经彻底

    的消逝了。“他正走在命运的边缘,被命运排斥,最终掉落在命运之外的可能性很大。”菩萨看着郑无邪远去的背影,很久之后才开口对我说道,神棍如它此刻脸上也带着点说不出的

    威严。“如果被命运抛弃,会怎样?”我问小黑布。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郑无邪曾经自嘲一般跟我说过的一些话,也让我想起了在苗疆时候,他站在山顶勘绘龙脉图时候的那种

    笑容。他有一个梦想,他要证明给自己看,不会是命运抛弃了他,而是他终将对命运这婊子始乱终弃。“被命运抛弃了啊?”菩萨的眼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变得无比深邃,好像是能够看清楚一切的因果,看清楚那些过去跟未来。“如果被命运抛弃了,会被规则排斥,一切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一切不想要的会被强加在身上,如果不堪忍受这样痛苦的折磨而最终选择放弃生命,则会遗忘在所有人的记忆力,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成为别人命运中的谜题。”“这样么……”我看着郑无邪离开的那条路,他从来不给任何东西之百的信任,但是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我能听出来,他对命运这个玩意,毫无保留的信任。“你也只是说可

    能性很大,也就是说也有别的可能?”“有!”菩萨点了点头,转身回屋,声音在我耳边依然回响。“命如薄纸的时候,戳破命运便能破而后立,但这终究要看自身造化,稍有差池,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