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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接到沈青电话时, 心情十分复杂。
他站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墙外头,抬抬下巴,示意沈沐骄:“你先审着。”
沈沐骄有点儿发憷。她工作了几个月, 愈发意识到自己是半瓶子水晃荡, 暗自担忧就她的那点儿水平, 别搞砸了王法医好不容易从仁安医院发现的线索。
她现在算是能模模糊糊看明白沈主任瞧她时的眼神了,那是怜悯, 学霸对学渣的怜悯。你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类, 生活得该有多辛苦。
看看, 你们这帮子搞刑侦在医院查了多久, 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人家王法医明明是负责解剖尸体的,在医院里头转悠了不到半个小时, 就愣是从小护士的闲聊中一下子抠出了关键字眼,紧接着顺藤摸瓜,居然找到了关美云从入院到死亡后当天下午这么一段视频录像的线索。
“赵处, 您看,我怕我不行。要不, 再找位师兄帮我压压阵?”
赵建国眉头紧锁,两道眉毛一下子连在了一起, 成了古怪的一尺眉。他沉下了脸:“连审个人都拿不下来,你打算接着回去整理档案?”
沈沐骄吓得连对着一尺眉都笑不出来了,立马一缩脑袋, 赶紧过去审嫌犯。
“哟, 赵处教徒弟呢?”王汀去领导办公室交完了尸检报告回头, 见状笑了。
赵建国摇摇头,突然间感慨起来:“这脑袋瓜子摆在这儿,不承认差距实在不行。你说你们学医的,脑子是不是跟人长得不一样?一个你王法医,一个小雪,你们就能想到那晚上有录像呢?”
王汀提着挎包的手捏了捏,自嘲地笑笑:“沈主任也找到录像线索呢?难怪。我在仁安医院的师姐就说沈主任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当中排前三。平常不爱掺和事儿,观察力跟分析能力却是一流的。记忆力惊人,看过的化验单直接就能背下来。”
“这丫头随她爸妈。她妈在图书馆工作,里头的书几乎没有她妈不熟悉的。她爸是搞刑侦的一把好手。如果不是受了打击,当年就能调省厅的。”赵建国叹了口气,转而伸手点了点审讯室里头到现在还没问到点子上的沈沐骄,十分恨铁不成钢,“你说这丫头就是站你们身边,对着电视机,都想不到这一茬吧。”
“不奇怪,她没在医院工作过,不了解环境。医院里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我也是看了那视频觉得不对劲,手机摆在床头柜上绝对拍不出那种角度。从方位判断出电视机被动过手脚。沈主任本来就在那边工作,想到这一点,也正常。”
赵建国点点头,叹了口气:“王法医你这是在安慰我们啊。同样是走访了现场,检查了病房环境,我们居然一无所获。”
“正常啊,我没穿制服。我是打着去医院找朋友玩的旗号,人家对我不提防,当成吐槽说的。”王汀冲赵处长欠了欠身,“您先忙,我得回去了。”
赵建国赶紧送她:“早就该下班了,都是我们的事情还带累了你。”
“没事。”王汀笑了笑,“关美云的尸体是我第一个解剖的,我也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建国目送王法医远去,掏出了口袋里头的手机,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进了审讯室。
一肚子的火,他都记在了沈沐骄身上。同样是女同志,工作能力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人家法医明明是做技术支持工作的!
赵建国狠狠剜了沈沐骄一眼。
照她这种问法,男嫌犯们能跟她鬼扯一夜,全都是在调戏女警察!小姑娘家,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
审讯桌对面的男人一见来了级别高的警官,立刻嚷嚷起来:“领导我冤枉啊,你们随便乱抓好人。”
“你也知道我们不乱抓人啊?”赵建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拖了椅子坐下来,“自己交代吧。我们没把证据拍你面前,都算是是自首。”
老警察的威慑力到底不一样。赵建国什么底子都没亮,对方先竹筒倒豆子,交代了自己开的那家小超市卖假烟假酒的事情。
沈沐骄替工商局做了一页纸的笔录,赵建国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忐忑不安的男人:“想戴罪立功不?想的话,就把你在仁安医院拍的视频交代出来吧。”
“没有!”男人脸色立刻变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就是我爸手机不小心碰到了。我没讹诈医院。是他们自己做事不守规矩,主动找我和解的。你们不能偏袒医院。”
赵建国冷笑:“在电视机里头装监控摄像头,你倒是挺聪明的啊。这看超市跟看老爹,一个都没落下。你知不知道自己违法了?私自装摄像头不算,你还侵犯了他人隐私!”
“没没没,没有的事儿。”男人额上冒出了油汗,鼻尖上亮晶晶的,灯光一打,简直折射出彩虹,“我远程遥控的。我爸一换床位,我就切掉了,没再拍那张床。”
“真的?”
男人坚定地点着头,差点儿没崴了脖子。
“那太可惜了。”赵建国十分惋惜的模样,作势要起身,“直接送看守所吧,等着上法庭,够判刑了。本来还以为你能戴罪立功呢。那监控里头有一桩案子的线索,没了就没了吧。”
这人吓坏了,连声央求:“警官同志,我没干别的啊。我们小老百姓挣钱养家不容易,哪里腾的出手来照顾老人。我总不能不管我爸爸啊。”
那份号称不存在监控录像,在赵建国进了审讯室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又神奇地从天而降了。
此人通过自家小超市的电脑遥控指挥装在医院病房电视机中的摄像头,拍下了17床发生的一切。
赵建国直接将录像跳到了关美云入院后的场景。
沈沐骄一边看一边咋舌:“我觉得吧,这根本就不用关珊动手。她不是胆绞痛吗?就住院这点儿功夫,你看,她喝了两袋瘦身咖啡。她这是不想活了!”
赵建国将进度条调整到六月一号凌晨。三点多钟,满脸倦色的医生查看完关美云的情况之后,想摸她的肚子,被关美云满床打滚的拒绝了。医生又问了几句话,这才转身去开医嘱。
“这医生真负责。我妈当年去世之前,觉得不舒服,护士过来看了三趟,医生都没伸头影子,光知道开医嘱让吸氧。如果当时他们来看,说不定我妈还有救。”沈沐骄突兀地开了口。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术后肺栓塞,就是及时抢救也没什么生还的可能性。只是,医生如果多关心病人的话,起码他们家属的心情能好受些。
“好好看录像!”赵建国眼睛死死盯着重点,“来了,护士端着针过来了。”
录像中的床头日光灯开着,光线效果出奇好。关珊果然趁着关美云满床打滚,护士不得不伸手按住她的时候,偷换了注射器。
赵建国的心情十分沉重。无论如何,女儿杀母都是人间最惨烈的悲剧。
关美云再卑鄙再自甘堕落,她也竭尽全力去满足关珊这个女儿啊。她甚至不惜违法,去帮女儿骗取杜.冷.丁。
仅仅是为了讹诈医院一大笔钱,她就能这样良心泯灭吗?那不是其他人,是含辛茹苦将她一手养大的亲妈!
“粉.呆子果然没有良知可言。”沈沐骄觉得难受极了。她母亲因为术后发生肺栓塞,走得早。她完全接受不了有妈妈的人怎么还不珍惜自己的妈妈。
赵建国叹了口气,给王汀打电话。录像的线索是她发现的,她也在关注关美云真正的死因。
王汀离开区分局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叫上自己当刑警的丈夫一块儿去了南省大学医学院实验室。
王汀的爱人周警官朝研究生亮了亮自己的工作证,然后展示了关美云的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
研究生面对警察十分拘束,先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旋即在警察的目光注视下,又颤巍巍地点了点:“有……有点儿印象。这是不是关美云?我们有人上临床,知道她家跟仁安医院的纠纷。”
周警官收回了证件跟照片,继续询问:“除此以外呢?你有没有在医学院的其他地方看到过她?”
这一次研究生相当坚定:“没有!她女婿的确参加了我们实验室的一个项目,但也跟我们接触不多。我们上哪儿去见到她本人啊。”
实验室的管理员帮王法医打开了隔壁实验室的门,小心翼翼地叮嘱:“警官同志,你们看可以,最好别碰这些东西,不然实验出问题了。他们几个月的心血就白费了。”
王汀笑了笑:“没事,我也是医学院毕业的。”
她站在玻璃窗前,目光落到了外头。
此刻暮色已深,华灯初上,医学院的校园看上去安静又神秘。紫藤花开到了尾声,白玉兰造型的路灯下,绿叶丛中挂着一串串豆荚,在晚风中如铃铛一般轻轻摇摆。花廊下,是情侣们约会的地方。
王汀盯着花廊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忐忑不安的研究生:“付强这个人,你印象如何?”
“很不怎么样。”研究生鄙夷地撇了撇嘴,“他一家子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付强满嘴跑火车,油嘴滑舌的,没有一句话能信。”
“他有没有情人?”
研究生像是被吓到了:“就他?哪个女的想不开啊!不,您等一下,我想想,说不定真有。有一次他在等试验的时候,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说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没跟她离婚什么的。反正特别肉麻,不像是什么正经关系。我们还议论着,就他那样儿,当小白脸也得有人包啊。”
王汀点了点头,又问研究生要了付强来实验室报到的时间表,直接去了保安室。
管理员相当头痛,一再强调:“这个监控录像保存时间没硬性规定的,我们学校已经是非常严谨的,保存了半年。再多的,也不现实了。”
南省医学院前几年出现过职工内部矛盾,结果投毒报复的事情。从那以后,医学院愈发小心翼翼。
警察朝管理员点点头,还赞赏了一句他们工作到位:“你们的确很难得。没事,我们就是例行调查一下。”
赵建国的电话打过来时,王汀也在看监控录像。
她的手一直插在口袋中,轻轻地摩挲着手机。监控录像停下了,负责帮他们调监控的保安瞪大了眼,啧啧赞叹:“大庭广众之下,也太奔放了吧。”
紫藤花廊旁边的监控是今年初才新换的,清晰度相当不错。暮春三月,紫藤花如烟如霞,花前拥吻的人如痴如醉。然而光线虽然有些暗淡,可视频依然捕捉到了女人眼角的皱纹跟岁月的痕迹。
这男的跟女的,分明是两辈人。
话筒中,赵建国微微地叹气:“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有些孩子。仅仅为了讹诈医院,她就能朝对她毫无提防之心的母亲下手吗?那是她的亲妈!”
王法医静静地看着视频中的男女,轻声回答:“也许还有嫉妒跟报复。”
那拥吻着的人,分明是关美云和付强!
岳母与女婿的乱.伦,这家人的关系果然错综复杂。
……
“卧槽,真是够劲爆啊!也对,丈母娘当了那么多年的二.奶,床上功夫肯定了得啊。那玩意儿切了,连搞大肚子都不怕。”
看守所监室里头乱哄哄的。每逢周末,电视机的开放时间就延长,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开着电视不看,光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哎哎哎,怎么不多放会儿?难得老子看新闻。”
管教干部在外头喊雷震东,被叫到名字的人赶紧应声,规规矩矩地走到门口聆听教训。
管教干部给他上了手铐:“走吧,跟我出去。”
电视机前,原本还在满脸亢奋看新鲜出炉八卦新闻的耗子,十分担忧地回过头。这会儿管教干部把雷哥喊出去干什么?总不会是虎哥打了小报告,警察要教训雷哥吧。
监室名义上的老大恶狠狠地瞪着叛变的小兔崽子,瓮声瓮气道:“看什么看?妈的!那臭婊.子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老黑的那玩意儿都满足不了她?我也没看雷子的有多大啊。”
其他人不敢应声。虎哥也就是背着雷震东才敢过过嘴瘾,当着他的面,看谁敢说那位沈医生半句话。
雷震东跟着管教干部一路走到了会客室。
这不是正常会面的时候,不过有人打过招呼之后,看守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雷震东一见人就笑,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调侃玻璃外面的女人:“哟,我家沈主任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想我。”
沈青将脸贴在了玻璃上,示意雷震东摸摸,一点儿都不害臊:“想。”
雷震东笑得愈发厉害,居然不怕玻璃脏,直接凑过去亲,还不忘调侃妻子:“出了一趟国,愈发知道我好了?都说了嘛,洋鬼子你能给我孩子当后爹。”
“你无聊!”沈青笑着捶玻璃后他的脸。
旁边的管教干部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个加起来也快近古稀之年的人了,居然这样爱拿肉麻当有趣。
雷震东的这位前妻也真是宝气,悄无声息出了国,待了没几天居然一声不吭地又飞回来了。
上次,她跟着雷震东的父母来看守所见人时,管教干部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肉麻话跟不要钱一样。偏偏这雷震东平常看着挺精明的,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这背着我爹妈,偷偷跑过来,沈主任这是打算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啊?”
沈青的手一直贴着玻璃,脸凑得近近的:“我才不跟爸妈一块儿过来呢。每次妈都霸着电话筒,不让我说话。”
雷震东哈哈大笑:“我妈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她就从来不肯矮人家一头。”
“我都没跟她争过爸爸,她为什么老跟我争你啊。你明明是我的。”
雷震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是,老太太觉悟不到位呗,需要加强精神文明建设。”
沈青笑着看他,半晌才冒出一句:“想你,特别想你。你的衣服都快没味儿了,我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有点儿麻烦,东西不能传递,不然我给你录摇篮曲。”
“你可得了吧。”沈青一点儿不掩饰嫌弃,“你别录着录着,自己先睡着了。”
“那你每天过来,我看着你睡觉。”
沈青还是不满足:“那才多点儿功夫。”
雷震东深切地怀疑:“沈主任,您当初不会是因为趴我身上就能睡着,才跟的我吧。”
“哟,不容易,总算让你给看出来了。”沈青相当宽容地看着他,“放心吧,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会包养你的。”
雷震东笑得见牙不见眼:“沈主任,你可真够大手笔的。你真打算帮我赔钱啊?”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管教无方,让你在外头闯祸了?”沈青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年头,金主也不好当啊。”
雷震东哈哈大笑,然后一脸为难:“沈主任,我这一穷二白的,以后还不起债怎么办?”
沈青审慎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四肢发达,那就肉偿吧。”
雷震东吓到了:“哎哟,沈主任你怎么也不矜持点儿,这影响多不好。我可是良家妇男,我会害羞的。”
沈青翻了个白眼:“少来吧,近墨者黑,也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两人谁也没说正经事,人待在看守所里头也跟花前月下一般,歪歪唧唧地说着黏黏糊糊的话。听得旁边年纪轻轻的管教干部恨不得别过脑袋去,真腻味,真把肉麻当有趣。
一直到会客时间结束了,沈青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话筒。她又给雷震东买了五千块钱的监票,在小卖部放了四条烟,还买了一大堆零食。
雷震东嘲笑她:“你这样子兆头可不好,非得我吃完了才出去?”
“没事。”沈青不以为意,“你出来了就送给他们好了,也算是相识一场。”
雷震东笑得厉害,连连摆手:“那我可得早点儿出去。我都忘了,我们家沈主任是观音娘娘,心慈手软,爱当散财童子。”
沈青笑了,又将脸贴在了玻璃上,认真地看着雷震东:“那我等着你回来管事。震东,我好累,我好想抱抱你。”
雷震东笑了,摸着玻璃外头她垂到耳边的头发,轻声安慰:“我家青青是最好。青青我爱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监室里头乱糟糟的,几乎所有的房间都炸窝了。
最新一期的《都市报》由狱警发到了各个房里头。所有人都直接跳过了时政新闻,连平日最受欢迎的女明星版都被丢到了边上,大家情绪激动地看着民生版的八卦头条。
岳婿成奸,惨遭爱情与亲情双重背叛的弱女子,愤而杀母。
电视台节目的审核标准也许更严格,所以新闻一闪而过。
报纸尤其是民生类新闻,那真是什么吸引眼球来什么。关美云跟付强偷.情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神通广大的记者甚至连他们曾经在哪儿开过房都给翻出来了。
“真他妈钱多烧的,肯定是这老婊.子掏钱。不然这男的有钱干嘛不找个小姐干,还得将就老婊.子。”虎哥说的眉飞色舞,只差直接对着报纸上的照片自行解决。
“可得了吧,那女的还算什么弱女子?”耗子不敢凑到虎哥身边,只能在一旁小声哔哔,“她跟人玩一锅焖的时候,也没见她男的有意见啊。那男的欠赌债的时候,还用她抵过债呢。”
雷震东知道这些人黄赌毒不分家,警察踹开门,光了一地的多的去了。
他眼睛扫了眼报纸,自顾自地到一旁去打拳了。监室里头地方就那么丁点儿大,他索性原地蹲马步练拳。
耗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边上,讨好地笑:“雷哥,我说那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亲妈都能下手杀,这心狠的,已经不算个人了。”
雷震东脸上笑了笑,身子却没动。
耗子有点儿悻悻地,不敢靠近又舍不得走远,光在边上叽里咕噜:“不过也难怪。她那个妈哪里是能旷得住的人,一把年纪勾搭不到正主儿了,拿女婿解解乏也不错。反正她有退休工资,算是他们家唯一有收益的人。”
虎哥啧啧赞叹了一回老娘儿们的骚,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雷震东,故意扯着嗓子喊:“女人就是得睡服气了才行,才会死心塌地。啧啧,这做娘的当女儿的一个被窝,真是热闹。”
雷震东眼睛瞥过去,吓得虎哥赶紧扭过脑袋,只冲另一个小催巴发火:“报纸呢!我还没看,你拿走干嘛。”
小催巴不敢吱声,虎哥什么时候看过时政新闻啊。
雷震东继续蹲着马步,脑海中回想着妻子的话:“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