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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嗅了嗅空气中弥散的香味,“很香呀, 好像是炸鸡排的味道。”
僵尸先生忙护住了餐盒一脸警惕地宣示主权:“这是我的晚餐!”
由于工资的事, 程想想对地府司意见老大了, 就连面对阎君也没什么好脸色:“大神, 您怎么来了?”
广平皱了皱眉:“不是约好的, 今天相亲吗?”
经此一提醒, 程想想才突然想想,那天广平在她的游说下, 同意和小落相亲。可是小落却因为害怕而拒绝了。
对了,阎君好像真的很牛逼唉, 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决下我工资的事情?
被逼急了的程想想,居然胆大包天地想走后门!可放着这么大个粗腿你不抱,显然是傻啊。
思及至此, 程想想忙向僵尸先生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小江, 远来是客,应该要招待。要不你的饭就让给十殿下吃?”
僵尸先生一脸不愤:“凭什么?!”
这个傻僵尸真的是一点都不通人□□故啊!留在这里谁知道等下会不会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白给她捅搂子。
程想想狠了狠心,摸出了张一百块钱的票子塞给僵尸先生:“你不是总嚷着我给你点的餐份量少吗?喏,拿些这钱,你蹦到隔壁街的炸鸡店, 想吃多少买多少。”
僵尸先生虽然不太明白, 为啥程想想突然这么大方了。可他会比较, 鸡排饭里才一块鸡排, 余下的都是饭。相比之下一百块钱确实够买很多炸鸡呢。
遂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对广平道:“想想说你是客人,应该招待。这份鸡排饭刚送来的,我还没碰过。就……就让给你了!”
说完后,僵尸先生就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100块钱的炸鸡啊,他一次还真没吃过那么多,想想都过瘾。
广平摆了个舒服而又自觉有形的姿势坐在椅子上,道:“说吧。你把那只僵尸哄走,是想和我说什么?”
程想想嘿嘿一笑:“十殿下果然英明神武、洞察一切。”
她将鸡排饭往广平的面前推了推:“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总不好让您空着肚子看我吃吧?”
广平是早就僻了谷的神君,不吃不喝并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今晚,他本不想吃。但看程想想那一副热情的模样,也不知怎么地,忽然就觉得能有个人陪着吃饭,似乎也挺不错。
打开餐盒,鸡排的香味扑面而来。那块足足比男人手掌还大的鸡排,炸得金黄酥脆,外头裹着的面包糠还有不少洒在洁白的米饭上,星星点点的,不但好看,且还引人食欲。
程想想殷勤地道:“这家的鸡排饭特别有名,在望江市的美食排行榜上常年占据前三的位置。网上订餐得提前两个小时才能订到。”
“这么夸张?”广平笑了笑,然后夹起鸡排,咬了一口。伴着“咔嚓”一声脆响,外酥里嫩的鸡排混和着浓郁地香气,给口舌带来巨大的满足感。不过对于广平而言,虽然觉得味道还不错,但绝没有夸张到惊艳的地步。
倒是程想想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他:“很好吃对不对?”
于是原本只觉得味道还行的广平,居然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很好吃。”
程想想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本来长得就挺不错的,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左边的脸颊还带着个圆圆的小酒窝,更显得可爱。
她的肚子也饿了,见广平吃了,便也打开了自己的那一份,大口大口地吃着,
时不时地抬头冲着广平笑一笑,看在广平眼里有几分傻气,又透着几分可爱。
前头铺设了一大段,等到饭也快吃到尾声时,眼见氛围正好,程想想适时将话题转到工资上面来:“十殿下,您是阎君,对于冥界的工资体系应该很了解吧?”
广平将最后一口鸡排吞咽下肚:“了解。”
程想想想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像我这种活人拿着八千的冥币工资乍一听是不少,可转成人民币却只有八百块钱。月薪八百的人,在望江市可不能每天都吃这样的鸡排饭。”
听到这里,广平自然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对你而言,这点钱确实太少了。不过职员的工资是地府司结合各方面因素,综合决定的。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随便更改。否则,其他职员跟着起哄,会不利于管理。”
听到第一句话时,程想想还觉得广平很难理解自己的难处,可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对劲。
“那我怎么办?就守着八百块的死工资?这真的活不下去啊!”
“工资是定死的,但是还有其他福利补贴。比如你每次配对成功一对后,无论对方是鬼是妖,都会给你送个答谢红包,这就是变相的福利。人间界很多的销售员拿的底薪都很低,但是提成高。你就当你自己拿的是销售底薪。”
“你怎么知道答谢红包的事?那不是人家自愿给的吗?”
程想想收到的第一个红包是刘飞的,里头是一叠冥币。第二次是方云的,送的是一块墓地。第三次,来自于最近配成功的一对,送来的也是一叠冥币。
广平道:“你真以为地府司开的婚介所是慈善机构吗?最多算是半慈善。所有牵手成功的鬼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钱的付钱,有地的给地,这些收入就是你们红娘的好处费,以后你也可以当成是销售提成。只要你业绩做得好,提成绝对是不菲的。否则,你以为那个吴俊男为什么会跑来挖你的客户。不就是冲着这些好处吗?”
程想想忍不住唇角抽了抽:“所谓的好处就是冥币和墓地吗?两笔冥币加起来不过才五千多,合成人民币五百多块。而望江市的墓地,买起来很贵,可不能进行二次交易,换不来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烦气燥的原因,程想想莫名地觉得浑身有点燥热。她扯下了脖子上的丝巾,露出一截白皙而线条优美的脖子,继续道:“十殿下,现在社会开放了,人间界的在工作上都是双向选择。职员做得不开心可以提出辞职,公司对职员不满意也可以解雇。既然地府司都以公司化经营了,为什么在这方向还这么霸道?就不能学习下人间界的公司?”
广平浑身也慢慢地升起一股燥热之感,尤其是看到程想想扯下丝巾,露出那一截白皙的脖颈时,心中竟莫名有些悸动。
他的目光不由得往下扫——因室内开了暖气,她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圆领的修身毛衣,将胸前、腰上的线条展现无疑。他心里不禁暗自道了句:看着挺瘦,身上倒还是有些料。
这个念头一升,广平自己也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
“十殿下?十殿下?”程想想连着喊了他两声,广平神思归位,强行将注意力放在最后没吃饭的几粒米饭上,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地府司人事复杂、机构庞大,即使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者说,地府司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公司,若是随便进人,又随便出人,即容易出乱子,也容易把一些机密的事泄露出去。”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加薪无望,离职也无望了?程想想有些心凉,可是身体却感觉更热了。真是奇怪了,今天的暖气效果怎么那么好了?摸了摸额头,居然都沁出了汗来。身上也只穿了件毛衣,没法再脱了,只能上楼换一件。
“十殿下,你先坐下。我到楼上换个衣服去,顺便把暖气关了。热得我都出汗了。”
说罢,程想想便顾自上楼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广平的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背影看。
她的身材很好,该瘦的地方瘦,该丰腴的地方也不缺肉。此时穿的又都是修身的衣服和裤子,每走一步,便显出女性特有婀娜风姿。看在广平眼里,竟撩得他口干舌燥起来。
此时,程想想也不好过。浑身燥热不说,还有些头重脚轻。像是发高烧的状态,又像是喝多了酒的感觉。脑子也如一团浆糊似的,越来越不清楚。
她脚步虚浮地走进卧房,站在衣柜前,翻了翻里头的衣服,不是毛衣、外套就是秋衣、秋裤的,没有一件薄衣服。
“奇怪,怎么都找不到了呢。哦对了,春秋的衣服在床底下的箱子里,还没拿出来呢。”程想想嘿嘿傻笑了下,关上了柜门一转身,却对上了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眸。
程想想惊了一惊,定睛一看,却是广平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了。此时,他双手撑着柜子,将她圈在中间,那张帅气脸因靠得太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而好闻的体香。
“原来,男人也会有体香。”程想想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抽了,居然冒了这句话来。
广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柔声地道了声:“想想……我想……”
话一出口,他忙又甩了甩头,喃喃自语:“不对,不应该这样。”
却在这时,程想想的双手如灵蛇一般地攀上他的脖颈,脸颊在他的脖间、耳后蹭了蹭,“男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呢?”
她就在他的耳边呢喃着,灼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撩起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那感觉如星星之火,却瞬间燎原,将广平最后的一丝清明也燃成了灰烬。
他猛地捧过她的脸,对上她迷离的眼神望了一眼,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单从表面上看,他是那么儒雅温润的人,像世间最温柔的风。可是当他的吻落下来时,却又是那么的狂热而激烈,如一团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将程想想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矜持统统燃烬。
程想想脑子浑得厉害,只有身体的本能在支配着动作。她双手反勾住广平的脖颈,主动地回应着他的吻。
从壁咚,到床咚。又从床咚,到地咚,极尽地疯狂……
僵尸先生跳回到婚介所的时候,手上还拎了半袋没吃完的炸鸡,准备留着作宵夜。
进门后,只见厅里的桌上的餐桌上零散地放着几个餐盒。而程想想和广平都不见了综影。
“哎,想想真是越来越懒了,吃完饭垃圾都不记得收。”僵尸先生感慨了一句,将桌上的垃圾收进垃圾桶里。又见垃圾桶已经塞满了,便索性将垃圾一起拎了,扔到大门外头的公共垃圾桶里。
等到僵尸先生重新进去之后,不远处的矮树丛里钻出了个鬼头鬼脑的身影。他忍着臭气,把僵尸先生刚刚丢的一袋垃圾翻出来,仔细地看了看。
待看到餐盒里的饭菜几乎被吃完时,那人的唇边泛起一抹阴冷的笑。
整一夜,僵尸先生都没看到程想想。
程想想刚来的时候,对僵尸先生这类的鬼怪还有些惧怕,曾三令五申地说过,不许他上二楼,免得自己睡到一半被活活吓死。
因此,僵尸先生一直没到过二楼。
今天也不例外。主要是他压根没想到,向来按时上下班,勤奋工作的程想想,居然会在工作时间和某人在卧室里爬巫山、赏云雨。
他还以为,程想想是带广平出去相亲了呢。为此,他还有点小郁闷。就因为广平长得比自己好,想想就对他额外照顾,连相亲都亲自陪着。说不定,还有什么新来的优质女客户也先让广平挑选。
温柔似水的夜晚,终于抵档不住疲惫,悄悄地溜走。太阳从东方升起,又渐渐地滑向了西方的天际。
今天的残阳格外的耀眼,穿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了一室,也落在广平俊美非凡的脸上。
他浓密的睫毛抖了抖,眼帘掀开,入目所见是雪白的天花板、粉紫的窗帘,以及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
这是什么地方?他阎君殿内的卧并不是这样的。紧接着,就感觉到怀中似有什么,软软的,热热的。
目光慢慢地下移,等到看清身侧的景象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他的臂弯里正搂着一个女人,从那张侧对着他的脸上,让出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帮他找对象的程想想!
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肌肤挨着肌肤,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唯有下身还搭了个被角,倒是没露出最隐私的部分。
虽然没有看到,然而,敏感的广平却察觉到跨下的某个重要的部位上搭了只手。
这……
广平下意识地便想移开搭在对方身上的手,顺便也想从对方的手下挪开自己的身体。
但,就在这时,尚还在睡梦中的程想想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手无意识地动了动。然后广平就觉得,蛋蛋一紧……竟然,竟然被捏了一捏!
广平:“!!!”
大概是广平愤怒的气场太过强大,又或者是刚才动了一动,程想想悠悠地醒了。
眼睛睁开了一秒,看到广平怨愤加交的面容时,还笑了一下:“大神怎么跑我梦里来了,嘿嘿……”然后眼一闭,大约是想继续睡。可仅仅只是一瞬间后,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广平,又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广平,再看看自己。
紧接着“啊——”的一声,尖叫开来。
同时迅速地将被子捞起,裹在在自己的身上。却也因此,让广平彻底地暴露了。
广平不好跟她抢被子,只好就近拿过枕头挡在身上,“你乱叫什么,我都还没叫呢!”
怎么会这样?
程想想停止了尖叫,开始回想之前的事。
明明她记得,广平昨晚跑来是相亲的呀。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小落不愿意和他约会的事。只是一个劲地抱怨地府司的制度如何坑人。为了拉拢广平,她还大方地请他吃了鸡排饭。
再然后呢?好像是觉得身上热得受不了,就跑上来换衣服。
再接下去呢?记忆很乱,只模糊地记得,是自己先主动地勾住了广平的脖子,还贴着人家的脖颈上蹭啊蹭,就像是发/情的母猫那样。之后就吻得昏天黑地的……
这么说,是我主动的?就因为人家长得帅,所以没把持住?还是心底里认为人家是阎君,位高权重,所以拿身体潜了他?
啊啊,我怎么是这样的女人!!!
程想想羞愧难当。
傻了几秒后,脑子里忽然想起前几天小落说过事。当初有位女鬼修,只是跑到广平阎君面前表白,就被打入轮回做畜生去了。而自己倒好,直接把他给睡了,万一他一生气,会不会直接就把自己丢到十八层地狱?
而且她入职的时候,白胡子老头还曾说过,禁止婚介所的工作人员和红娘发生关系。否则会被定罪,后果很严重。当初知道这个规定时,程想想在想着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没品,跟客户对上眼?何况,婚介所的客户又不是人。
事有太过突然,又太过惊悚。以至于程想想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以广平的能耐,哪是随便就能被人推倒的?
贞操啊贞操……我守了二十多年的贞操啊,我对不起你啊!现在也只能跟你挥泪作别了……
程想想真的落了两滴泪,含着泪对广平道:“如果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睡你的,你信吗?”
苍天啊,大地啊!她这一紧张,都说了些什么?按常理,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要求他负责吗?
想到这里,她忙又道:“你要我负责吗?”
话一出口,舌头猛地被自己咬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明明她想说的是:你要对我负责吗?
广平呆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想对我负什么责?”
程想想苦着脸:“昨晚你也主动了。要不我们扯平吧?再说,我也没钱呀,给不了你安慰费……”
这话一出,广平猛地翻过身,瞪着她:“你什么意思?当本君是给你嫖的?还给钱?本君堂堂阎君,多少钱能买得到?”
程想想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想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那你说,你觉得你一夜值多少钱?”
“至少也得值……”广平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了,怎么越说越觉得他好像真的是出来卖的?
“要不我给打个欠条吧?”程想想也很无奈呀。虽然说,对方很有可能狮子大开口。但追着她还钱,也比追她命强吧?至于还不还得上,以后再说。先把小命留住了要紧。
“你不要太过份了!”广平彻底怒了,喝问道:“之前那只僵尸还说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难道就是指嫖男人的经验吗?”
程想想被他逼得近,自己条件反射地又想往旁边挪一挪,哪知这一挪却是挪了个空。裹着被子一起掉到了底下。身体有被子保护倒还好,脑袋被地板磕了下,疼得她龇牙裂嘴的。除了脑袋之外,下身的某个部位也疼得厉害,隐隐地向她诉说着现实的残酷。
这一疼,倒是把自己的怂胆给疼肥了。想到自己工作上倒霉,又莫名其妙的失了贞,自己认倒霉不算,还被对方这么逼迫。凭什么呀!就因为你是阎君,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程想想捂着被子爬起道:“老娘不干了!妈蛋的,我也不想的好不好!谁知道昨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跟你滚床单。滚就滚了,我特么都认,凭什么你要一副受害人的表情啊!”
“我什么时候摆受害人的表情了?”说话间,广平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了床上。床单是雪白的,上面落了不少的红色痕迹,星星点点的,床头至床尾都落了不少。可见那一夜风流的激烈程度。
广平的神色缓合了下来,再抬头时,目光里也隐隐有了笑意:“说什么经验丰富,原来昨晚是你的第一次。”
“那你呢?你难道不是第一次?”程想想说话的时候,目光也同时落到了广平的身上。由于被子被她裹在身上,广平身上便没了遮羞之物,男人健硕的身材毫不遮掩地暴露在眼前。虽说昨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此看到依然上程想想面红耳红赤,赶紧就别过了脸去。
广平手一挥,落在地上的衣服瞬间在身上穿戴整齐。就连头发也恢复到之前那一丝不乱的状态。
程想想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在心中暗骂:都说男人提了裤子就不认人,这混蛋倒好,裤子都不用提。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跟他一夜/春/宵?
等等!中邪?
对,如果不是中了邪,怎么莫名其妙的和男人滚床单?而且还只记和大概过程,当中细节却记不清。这根本就不合常规嘛!
程想想试探着问:“十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昨晚的事很奇怪?”
广平施了个法,把程想想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全整到一快,落到她旁边:“你才发现昨夜的事不对劲吗?中邪倒不像,更像是被人下了/春/药。对!一夜春!只有这种药才能让我都跟着中招。”
一夜春在人间界里名字生疏,可在冥界却是大大有名。一般作用是用来增加夫妻情调的,但如果剂量大,那就是强效的春/药。并且无色无味,无论人、鬼、妖、神,一但中招都不能免。
程想想见广平还算是绅士,这会主动地背过身去,便赶紧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一夜春?那是什么药?您不是堂堂大神吗?怎么也会中招?”
“一夜春乃是用阴魂的爱和欲所炼制成而,作用类似于□□,但是效用更强。就算是神,有时候也不能免俗。”
程想想恍悟:“这么说来,对方是针对你而来?我是跟着被你连累了?十殿下,您到底是得罪谁了,对方要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对付你?”
广平道:“你怎么就断定是针对我而来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得罪人,被报复?”
程想想道:“我一介凡人,就算要对付我,随便买包老鼠药就能把我解决了。何必动用到那种高大上的春/药?很明显,肯定是因为你。哎,我居然受池鱼之殃,可怜了我那守了20多年的贞操!”
她不是傻,这种时候肯定要把自己说得可怜一些。好让广平殿下能多同情她一点,最好把她睡客户的过错也免了。
广平眉头深蹙,眼眸中隐藏着浓浓的杀气:“不管对方是谁,敢胆算计本君,本君定要让好看!”
程想想不在,僵尸先生无聊了一整夜,又看了整个白天的电视。这会儿都过快到吃晚饭的点了,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昨晚的半袋炸鸡早就消灭干净。
他只能望眼欲穿地瞅着大门处,希望程想想早点归来。现在的程想想于他而言,不仅是红娘,还是衣食父母般的存在。
就在他的肚子叫了第108声时,楼梯口处传来“哒哒”的下楼时。
然后僵尸先生就看到程想想和广平一前一后地下来了,并且程想想不知道为什么,很明显脚步发虚,在下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脚一软,差点就要摔倒了,还好广平搭了把手,把她给掺住了。
僵尸先生一蹦而起:“想想,你没出去啊?一天一夜你俩都在楼上?”
程想想略略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楼上下水道堵了,我请十殿下帮忙通一通。是不是呀,十殿下?”
广平一阵无语,这理由也太烂了吧?谁通下水道能通一天一夜的?
果然,僵尸先生狐疑地道:“从昨晚通到现在?这么久?”
程想想很尴尬,刚才顺口一说,根本没考虑到是否符合逻辑。要是被僵尸先生发现,她这个红娘整夜没干正事,和客户滚床单,还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哪知僵尸先生脸上的狐疑之色只是一闪而逝,然后自言自语地道:“看来那下水道堵得很厉害。还好是十殿下在,要不然这种苦活就得轮到我了。”
程想想心头一松,不愧是小江呀,就是好忽悠!
“对对,没错!堵得太厉害了,不光要通,还得换管子,很繁琐很麻烦的。”
为免再出问题,程想想赶紧催促广平:“十殿下您贵人事忙,我就不远送了。那事如果你查清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去看他受刑。”
广平“嗯”了一声,抬步正要走。忽地又补了一句:“劳烦你跟那位小落姑娘道声歉意,本君还是决定不和她相亲了。”
说罢,身形一转,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
程想想轻吁了口气,还好他自己先提了不和小落相亲。否则让他知道,小落先不相不中他,那他阎君的面子往哪搁?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程想想和广平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昨夜的事,完全是因为受奸人所害。无论是对程想想还是广平,这事传出去都是不利的。
程想想就不提了。而对于广平来说,堂堂阎君被人下药,失了贞,这简直就要贻笑三界啊!
所以,考虑来考虑去,双方都决定保守秘密。
至于背后的黑手,自然是由广平去查。
对于程想想来说,小命是保住了,工作上的岔子也算是挽回了。至于那损失的贞操……
妈蛋!
她在心底深处幽幽叹息一声:就当是放纵一夜吧。反正跟广平那种级别的帅哥,讲真的,不算亏。
接下来的几天,婚介所的人气忽然高了起来。接连来了6位客户,有男有女。有民国时期死的女鬼,有清末时的男鬼。还有近代意外身亡的。总之都是为了心愿,才来相亲找对象的鬼魂。
虽说程想想对工资意见很大,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下不去,工作也只能继续着。否则,连每个月八百块都要被扣掉。好在除了心累之后,工作倒不算累。
几天时间,她接排了两次相亲,居然都成功了。
这天上午,程想想刚一起床,手机上就连着收到两个红包提示。
经过之前广平的科谱,程想想已经明白,鬼魂送红包感谢属于硬性要求。也算变相给她这类苦逼的红娘的补贴。
只不过,想到前几次红包的内容。程想想就有些忐忑不安。
思索之后,特意选了其中一个红包,作为第一道惊喜。
这个红包来自于一位男鬼,前几年才死,死时正好四十岁,生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望江市好有几个名的高端楼盘,都是他的公司开发的。随便一套房子,都动辄几百万。
有钱人,哪怕是死了,说起话来也是腰杆贼粗。
他曾拍着胸脯对程想想道:“我生前不缺女人,死后怎么能少女伴呢?只要你给我找到合适的对象,我保证不会亏待你!我有钱!想要什么,你直管说!”
程想想作为一名有原则,有理想,有担挡的现代新女性,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金钱打动。
于是她推辞了两句后,便委婉地透露了两个意思:第一,虽然我很有骨气,但你要硬送,我只能勉强收。第二,虽然我视金钱如粪土,但我名下正好缺个房子。送房产,肯定比送钱大气。
之所以提房产,原因很简单。她对冥币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真的不想再收冥币。房产多好啊,能租能卖。望江市的房价近年来又涨得厉害,随便一套她就能变身百万富姐。
果然,对方也很大气,当即就说:“小意思,小意思!事成后我送你座别墅!我最不缺的就是房产了。”
这以,这次的红包很有可能就是房产,人间的房产!
程想想的指尖在红包的图标上点了点,手机上立马光芒大现。
光芒一闪而过后,她的卧室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大家伙,高约两米,顶部都快要碰到天花板了。再细一看,粉墙、蓝顶,门窗具全,竟然是一座纸屋!而且还是一座三层楼,带阳台的豪华大别墅!
此时,程想想的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她说的房产是人间界的,实实在在的房产啊。谁特么的要你一座纸屋?还富豪,还房地产大颚?就是这么耍人玩的吗?还不如送我堆冥币,至少还能换成人民币。
偏偏这种红包,是没法更换,非收不可的!
自己要来的红包,哭着也要收下。
想到接下来还有一个红包要拆,程想想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好好地平复了下心境后,才怀着忐忑的心点开。
第二个红包,是来自于一位清朝末年的贵族子弟。空有封号,但家底早已被掏空。后来还迷上了抽大烟,活活把自己的命都葬送在烟土之下。
死后,因为身上罪孽未消,被拘在炼狱里服了一百多年的刑。近期才刚刚刑满,因为在狱中表现不错,地府司才给了他一次现实心愿的机会。
当初刚来婚介所的时候,那位贵族子弟还问程想想有没有烟抽。说他已经憋了上百年了。要不是地府司没有烟馆,他最后的心愿肯定就是再抽一次大烟,而不是来相亲了。
程想想也没多劝他,只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找了些禁毒相关的资料照片翻出来给他看。
当他看到有人因为毒品而浑身溃烂的模样,吓得脸色都变了,还干笑着说:“这不是真的吧?”
程想想又拿了块境子搁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照过镜子了?”
镜子里的他,整个人干瘪的像个干尸,身上也布满了疮,连他自己看着都直犯恶心。
这么一来,他哪还敢再要烟抽?
他对于相亲对象的要求要并不高,相了两次之后就敲定了对相。双双携手步入了黄泉路。
红包点开,所幸这次的谢礼还算正常。
出现在程想想面前的是一杆烟杆。檀木所制,烟嘴还是玉制的。程想想尽管不太懂玉,但见色泽翠绿、晶莹通透,也知道这样的应该算是块好玉。最为重要的是,这烟杆可是清朝的物件。拿到古玩市场上,应该值点钱的吧?
想到那位清贵子弟,居然舍得把自己最宝贝的烟杆子都送出了,可见是真的歇了抽大烟的心思。不过,就算他不想歇也不行,一入轮回,前世的事统统都得抹消。
两个红包,第一个最让人无语。第二个,多少值点钱,只是具体价值几何,程想想就不懂了。
她上网想查了查望江市的典当行、拍卖公司。用度娘一搜索,跳出来的信息倒是不少。可太杂、太乱了,不好区分哪家正规。
最后程想想进了一家古懂贴吧,然后拍了几张烟杆的照片,编辑成了个贴子,求懂行的人给估个价,算是抛砖引玉吧。
贴子刚刚发完,手机上又传来“叮咚”一声提示音。
程想想瞄了眼,见是红娘系统传来的消息,点开一看,脸色顿变:
[警告:您被投诉与客户发生不正关系,严重违反红娘守则,如有特殊情况,请于今天之内及时上传资料。特别说明:可被视为无罪的理由。1非自愿,被强迫。2、能自证清白。]
警告旁边还附了灰色的小字:[红娘守则第21条,红娘当谨守本份,不可与客户发生暧昧关系,以免影响正常工作。违规者,将会被取消红娘资格,并受30年水牢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