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外传 一

一土成二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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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易外传

    那些浓缩在江湖里的美好,都是自由的;那些美好所拥有的,都是向往的。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夜已深,灯光逐渐亮了起来。

    那些蜿蜒的灯笼在挨家挨户的牌匾上发出淡淡的带着温暖的光,歪歪扭扭的延绵不绝,通往一家古老又苍旧的不知名的店。

    那是深夜引领人们向前的火焰。

    这地方的人不多,但以前这个地方实在热闹的很。

    时常有外地的客人来来往往,在此地最著名却又没有名字的店里聚会。

    聚会的人很多,在门外放哨的人也很多,整个店除了客人外就只有一个人无聊的在楼上的隔间里打着哈欠。

    他自然是这家店的主人韩易。

    他很懒,很邋遢,从不换衣服,但洗澡还是经常洗的,可能是因为他常说洗澡适合睡觉的缘故。

    每次有客人来他都在睡觉,而且睡得都很死,他榻上的方桌上常常摆着两样东西美酒和花生。

    有时,花生也会换成瓜子,毕竟他不想每天都玩一个花样。

    但每次都在没人的时候品尝。

    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吃东西,甚至是喝酒,但也不讨厌。

    可这次并没有,他似乎很有兴致的在听下面大厅里的人们絮叨。

    他边嗑着瓜子边边饶有兴趣的面,他的眼睛很亮,他的眼色很凌厉,他的眼神似乎在盯着下面每一个人,一个一个的似乎是要们。

    他们的脸色似乎很有趣,越趣,韩易都忍不住笑了,他在榻上嗑着瓜子,像是在笑话。

    “家店之后就要变成黑店了呢。”

    那天之后,那家店的血腥味儿似乎有点浓,附近的民宅处也沾了些血迹,一道血迹格外的引人注目,像是一个从店里逃出的人,被杀死,又被拉住双腿,拖回了店里一样,从一所民宅门口一直拖到那家店,将近十尺。

    随后附近的居民都一个个的搬走了,他们都很紧张,冷汗直冒,带走了所有的家当,抱着孩子连夜离开了。

    那家店的老板还在。

    那天的事之后,居民都以为他因为还在睡觉逃过一劫,那凶手倒是还有些良知。

    但那之后,那家店附近的居民都搬走了,几乎都是在一夜之间消失的,住的偏远的人倒觉得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么着急走。

    有一次,一个好奇的居民在晚上拦下一个匆匆离开的居民,问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

    那个居民的回答让他很是震惊,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他向四周望了望,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那天晚上有凌乱的脚步声走过,也时不时会传来人倒地的声音。”

    “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但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们。”

    “怪邪门的,总是时不时的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被一只眼睛而且是从四面八方”

    他们说完就匆匆走了,脚边的灰尘散开,那居民的孩子竟哭了出来。

    如今,一行人早已离去,却又来了一个男人。

    他与当日的一行人大同小异,却只身前来。

    背上一把细长的刀,一身鸦衣,眼若繁星,却阴沉得很,倒显得苍白。

    那一排排明灯从他脚步中轻盈流逝,流逝的很慢,道路却很长,他走得很慢,呼吸却很长。

    他向那家店的尽头走去,脚步很稳,身子也很挺拔,他的眼睛似乎只方。不时有路人与他擦肩而过,却只是过路云烟罢了。

    他并不是来这里玩的,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店里基本没有客人,但人总是有的,而且必须有一个人。

    那人不在二楼的隔间,而是把小酒和一个装满瓜子的碟子放在了楼下的一个桌子上,他则坐在椅子上慢慢品尝,更像是等待什么。

    他坐在一个偏僻而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能把整个大厅呈现在眼前,又不容易被人偷袭,同时也是一个很适合暗算别人的地点。

    记得上次有些人也是这样。

    韩易听到了脚步声。

    先是慢慢的,很沉稳,起脚落脚似乎都很小心,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与韩易只有一墙之隔。

    那脚步声突然顿住,门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动静,像是消失了一般。

    韩易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来的这个人似乎很有趣,比上次那些人要有趣的多。

    韩易微笑着剥开一粒瓜子,那些碎壳儿在桌上激起一阵小小的粉尘。

    而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那扇布满刀痕的门先是被打开一条缝隙,然后整个的被推开,在扣到墙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脱离带水,完成的也很快。

    他一进门,就角落里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服的韩易。

    他一进门,甚至还没进门的时候,韩易都感受到了一股目光,在死盯着自己。

    像韩易些人一样。

    这使他忍不住又笑了,他将刚刚剥完的瓜子送到嘴里,咀嚼的同时又剥起了另一个瓜子,他很轻松,很淡然。但在对方似乎是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但门口的人没什么反应,他的目光还是在盯着韩易,没有离开一丝一毫。

    他开始朝那个人走去,走的还是很慢,很稳健,却在眨眼间到了韩易面前。陌生人依旧盯着他,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将背上细长的刀取下,移开目光,开始盯着那把刀。

    韩易依旧那般从容,他到了一壶酒在桌上原本就有的旧碗里。

    拿起,静静又缓慢的品味,他喝的很慢,却津津有味。

    他一向很少喝酒,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而他一旦喝酒,基本都是因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了解他的人还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和表情,都体现出他现在十分的高兴,因为又一场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

    韩易喝完了碗里将近一半的酒,停了下来,把碗放在桌上,淡淡的问:“你为什么来这里吃饭住宿喝酒都不是你的目的。”

    对方没有答话,他还在把刀。

    “我想,你似乎是来找我的。”他又淡淡的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方点了点头。

    “你找我做什么我这人交的朋友不多,仇人也没几个,你难不成是来和我交朋友的”

    对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愿意和你这种人交朋友。”

    韩易似乎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淡然的问:“你认为我是哪种人”

    对方虽然知道韩易早就知道今天的事,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道:“死人。”

    “是来杀我的。”

    韩易突然笑了笑,继续剥瓜子,又问道:“你似乎没有杀气。”

    “因为我现在还不打算杀你。”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杀我呢”

    “等我打算杀你的时候。”

    “也就是说我现在只能干等着喽。”

    对方点了点头。

    韩易也继续低头剥起了瓜子。他现在不打算做什么,他身边也没什么兵器,刀也好,剑也好,这家店里从来就没有藏这些东西。

    但不管是什么兵器,都需要施展他们的主人。

    也就是说,兵器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

    他现在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韩易之所以那么淡然地剥着瓜子,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刀剑那样的死物,况且是能伤人的死物。

    记得上次这家店里,每个尸体旁,都有一把武器,而每一把武器,不管是刀,还是剑,都依旧锐利,但他们依旧失去了施展的主人。

    所以,谁都伤不到,只是只能呆在原地发出刺眼的光而已。那每一道光都透着杀戮的血腥。

    韩易很讨厌那些气息。

    非常讨厌。

    所以就算他杀了人,也不会用剑这种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通常可以用很多次,放在哪儿,都很碍眼。

    而且杀人,就一定要杀那些只需要杀一个,却可以挽救很多的人。但这种人往往很少,因为他们都有亲人,而他们的亲人,一定希望杀她的人死。

    所以证明,一件事,不管是什么事,都很有可能转换为另一种事。

    所以韩易,他似乎明白了些许,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所以,就算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人很有趣,他也不会多问,他要问就一定是能够化解矛盾的。所以他也不会干等。

    “是谁让你来杀我”

    “一个你以前十分要好的朋友。”

    “是那老头啊,他是因为我杀了他女儿所以让你来找我拼命的吗真是符合他的风格呢。”

    “女儿”

    “还不知道呢,年轻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女儿”

    “因为她让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

    “她老爹。”

    “所以你杀了她。她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杀她,她会找别人杀她爹,而且还要拉我下去。”

    年轻人似乎正在消化这些话,很震惊,但不一定要相信。

    因为对方是个狡猾的人物,是韩易昔日的朋友,他的父亲,亲口告诉他的。

    “我知道你不信,换做哪个人,都不会信。但是年轻人,你老爹,似乎不是很信任我的为人呢。亏我还替他杀了那小妖女。”

    年轻人很疑惑,毕竟是刚刚出师,对这江湖了解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还没等他开口,韩易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很小的时候,就被南山隐居的居士收做了徒弟,也是他唯一的徒弟,听说那居士武艺高强,但却从未在江湖出没,也未展露出很么头角。他一生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想必也给你了不少这般的思想。所以你等着,是因为在想有什么办法,能不杀我,也能向你父亲交差,你长时间,和你那把剑。是因为我是要杀得第一个人。你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但依旧希望能够不让那把剑染血。你似乎有很多烦恼,小小年纪就必须在这乱世游荡。但我知道你和你师傅的想法一样。在你与你师父去修行练武的时候,你的父亲在家门口一个昏迷的人,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比你大一些。应该有十来岁的样子。她装的可真好,连我都被唬住了。但事后,我知道,那并不是装的。”

    他顿了顿,剥了粒瓜子,吃了下去,又继续说道:“她是那毒妇的女儿,那毒妇也是个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还是个大美人呢,啧啧,就是心肠毒了点。当年她死缠烂打,非要缠着你爹,你爹那时候已经有心上人了,就是你娘。因为你爹是江湖人,天天打打杀杀,每次豁出命都会见红,你娘呢又是个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见到伤者的话不管如何都会救的。最起码你娘是这样想得。你爹和你娘呢也算是日久生情,在受伤的期间也和你娘学了几手。同时因为那毒妇被拒绝,碍于面子她肯定是会找你爹,上门闹个几遍,杀几个人,或者威胁。过了几个月,那毒妇就没来了。在之后就有你了,你娘呢,在生下你不到一个星期就去世了。但肯定有人知道,你娘她绝对不是正常死亡。她是中毒死的。下毒的人就是那个毒妇,她消失几个月就是为了去练出新的毒药,无色无味,天天下一点点,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死去。那毒妇还在你家门前留下了字条,说是要让你家破人亡。胆子真的很大。所以,为了我那个好朋友,我帮她把那毒妇杀了。虽然她很难找,但我知道的还不少。”

    他继续剥着瓜子,抬头瞅着一眼对方,笑了笑,又说道:“他应该庆幸有我这种朋友。等我找到那个毒妇的时候,她都已经有孩子了。那孩子才刚出生不久,所以我没有杀她。把那孩子交给了一个过路的人,却殊不知,那路人是那毒妇的丈夫。真是造化,这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好玩。后来过几年你就随居士修行去了,因为常年只有自己一人在家,你爹收养了那个在家门口昏迷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却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爹请了个大夫来是失忆了。是不是很戏剧性,像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样。那镇上人那么多,偏偏就昏在你爹家门口,还什么都忘了。”

    “你知道的确实很多。”

    “可以这么说。”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知道。”

    “你确实很适合当朋友。”

    “怎么,你想找我做朋友。”

    “不,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一定会摊上很多事。比如这里,听说你在此隐居,很少有人知道,但这里的血腥味还是很浓。”

    “确实很浓,但我敢保证,这里死的人没一个是我杀的。”

    那日的血腥味几乎能笼罩整个城镇,来的人,要么是韩易曾经的敌人,要么就派来杀他的杀手。

    那天夜里也很黑,灯却很亮。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帝星邪派来的,也就是那毒妇的丈夫。他用大量的金钱当酬劳让他们找出韩易,并且杀了他。

    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也就是这么回事,杀人,被人杀。

    天天都得提防着,免得自己人头落地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他。

    那天午夜,楼下的一行人坐的整整齐齐,他们的刀剑也都明目张胆的放在桌子上。

    后山一个寺庙的大钟响了起来,楼下的一个人站了起来,向楼上的人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阁下就是韩易吧。”

    “我也认得你,最近横出江湖的顶尖杀手血厉。”

    “听说阁下从不用刀剑。”

    “是。”

    “但听说阁下要杀的人,都能杀到。而且杀的很快。”

    “是。”

    “那么,阁下能否保护好自己,不被别人杀呢。”

    “不知道。”

    “那么今天就让你知道。”

    话音未落,楼下的人就纷纷站起,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或刀或剑,都是些利器。

    他们纷纷缓慢的移动着,或缓或急,或快或慢。但都只有一个目标杀了他。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杀手一般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就是这种一般的杀手。

    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店里群魔乱舞,手中的刀剑刺眼夺目。

    韩易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定眼那些所谓的杀手,轻轻一笑。

    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身手开始退步了。

    但他还是那么快,瞬间闪到了一个来杀他人的背后,稍稍用劲的点了他的肩井穴,那个地方可以使他的上肢麻痹,在一段时间内不可动弹。

    韩易虽然在这儿隐居了很长时间,但身手绝对不会变慢。也绝不会杀不认识不相干的人。

    肩井穴,膻中穴,环跳穴这三个穴位是他最常用的,可以使人的部分肢体暂时麻痹。

    所以,他一直这么认为,死物终归是死物,就算再锋利,也需要人才能施展。

    他们唯一用处仅仅只是提升手臂的长度而已。最强的最永久的武器仅仅是自己而已。

    “是帝星邪那家伙派你们来的对吧。”

    他一边闪避这攻击他的刀剑,一遍问道。被问话的人显然愣了一下,身子微微停顿,被韩易抓住时机点了他的穴位。

    韩易说话声非常的小,只有在身边的人才听得见。

    那天晚上不只是有要杀他的人,还有想救他的人。

    单凭自己的话,他绝不可能全身而退。韩易那天也受了伤,救他的人是他很久以前的一位老友,时光荏苒,韩易早已忘了他的名字。

    他的那位朋友十分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朋友的闲事。

    那天韩易被偷袭,被人从身后用刀刺穿了肩膀,整个右手都不能动弹。

    那些粘稠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像一支嗜血的花朵。

    转瞬便是凋零。

    “这个给你。”

    闻声之际一把剑就被挑飞,落在了韩易的身旁,深深的插在了水泥地里。

    “你现在需要一件工具正当防范。”

    店里的杀手基本都死了,除了那几个被点了穴的。

    不时有人逃之夭夭,却还是被杀死拖回了店里。

    有几个命大的,跑的很快,躲得很隐秘。他们胆战心惊的躲在树丛里,草木中,不时还往身边的住宅

    却不料被一个妇人那一晚上,妇人都没有睡,她害怕,怕那些眼睛。所以她过了几天收拾完东西就匆匆的走了。

    “韩易,你这人还是老样子。”他这么说着,顺便又倒了两碗酒。

    韩易很努力的想着,对面坐着的人到底是哪位仁兄,却还是没有丝毫头绪。所以干脆点,直白的问:“你是”

    “都十几年了,以你的记忆力,忘了也是难免的。我叫王破。你小时候时常去我家玩来着。后来你父母都去世了,你也不见了,所以就没再见过。我们当时还是拜把子的好兄弟,还以为你一定记得呢。”

    “这么说来我差不多八岁就和你认识了。”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也是得知你今天有难才来的。今天那伙人是谁派来的”

    “原来你不知道。”

    王破摇了摇头。

    “是帝星邪干的。”

    “那毒妇的丈夫。”

    “是”

    “还怀恨在心。”

    “他还很有心计。让他女儿服下白脑丹倒在我朋友的家门口。”

    “听起来很有趣”,他将一碗酒推到韩易身前,又拿起另一碗酒,凑到嘴边:“喝完这杯酒,清理好这些尸体,我就得走了。”

    他们互相碰碗,将酒一饮而尽。

    在那次围剿中逃脱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帝星邪,并把这件事的来来回回都告诉了他。

    帝星邪的脸色很差,但脑子转的还是那么快。

    “你去找朱云溪那家伙,告诉他,他的养女是被他最好的朋友韩易杀的。”

    传消息的人很快就匆匆而去了,帝星邪背着手,一甩衣袖,进了自家的大门。

    “我倒是要你是信你的养女,还是你的朋友。”

    他在等一个答案,也希望这个答案,和他想的一样。

    随后就是朱剑锋的出师,出师之后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父亲。

    而他的父亲年岁已大,必然会让自己的儿子去杀自己的仇人韩易。

    韩易把这些事全告诉了朱剑锋,并让他现在马上启程回家。

    如果快的话,兴许还能赶得上救他父亲一命。

    毕竟逼那毒妇的人是他。

    那个人一定会这么想。

    朱剑锋道了声谢谢,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韩易将碗里剩下的酒喝完,在一瞬间站起身并向纸糊的窗口走去,如果仔细那旧纸上似乎有一个指头大小的洞。

    他将那扇窗户推开,用另一只手掐住了窗外人的脖子。

    他笑眯眯的说:“你应该在这里多留几天。”

    韩易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他打心底希望那父子两人平安无事。

    最近店里也没来外地的客人,打听不到什么。

    他依旧喜欢吃花生,嗑瓜子,但似乎都没什么味道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他时常这么感叹着。

    直到有一天,朱剑锋又来了。

    他是来报平安的,也是来找韩易解闷的。

    朱剑锋在店里歇了一宿,次日便要告辞了。

    他与韩易各喝了一杯酒,离开了。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他时不时的会来,每次来都会跟韩易说很多他最近见识到的事。

    他依旧没有让他的刀沾到血。

    他依旧没有杀任何一个人。

    朱剑锋虽然嘴上没说他把韩易当朋友,但连外人都来。

    这两人似乎是要好的朋友。

    只是,再后来,朱剑锋突然再也没有来过。

    韩易还是会呆在自己的店里,吃花生还有瓜子。

    可是,那个一段时间经常出现的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韩易从来都没有试图去找过朱剑锋,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去找过任何人。

    一盘花生,一碟瓜子,一壶小酒,就已经足够了。

    江湖的打打杀杀似乎都是一连串,但如果有一颗珠子没有串上,或者掉下来的话,那么这就构不成一个圆圈。

    这个圆圈里的人尔虞我诈,自相残杀,互不相让。

    不过,一直走到最后,终归什么也没得到。

    保持着平常心生活一辈子,尽量避免那根正在串珠子的线,似乎更加有趣一些。

    世界很大,也很有趣,美好的外表下虽然藏匿着各种恶毒的东西,但都没什么大用呢,方不就好了。

    相信自己的路,相信自己能创造出美好的事物,相信自己所信仰的真实。

    这个世上没什么对与错,只是因果罢了,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何必为了这些把自己套在圈里呢。

    一个人,他必须是自由的,才能去走身前自己的路,才能去留意路边的风景,才能界美好的一面。

    这个世界的美好是给那些能真正好事物的人的。

    这个世界有白昼,有黑暗;也必然有阴影,有光芒。

    藏匿在狭小地区的小小花朵,都可能成为那种美好。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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