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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开了一天的船,累都累死了,晚上懒得做饭,随便煮了两碗面条,招呼岑九叶驰吃了就回去睡觉。『樂『文『小『说|
叶驰刚拿了他哥发的工资加奖金,浑身都是劲,热情满满,简直把农家乐当成了自己的家,特别用心,因为怕晚上还有游客过来,索性在农家乐那边开了个铺,晚上也懒得回来睡,就住在那边。
方敬也不管他,随便他怎么折腾,叶驰这么用心其实也给他省了很多事,带着岑九回去睡觉。
家里黑漆漆的,方敬开了灯往床上一趴,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肌肉酸痛得厉害,连动一下都不乐意。
“啊,累死了。”方敬跟死人一样瘫在床上,哀叫道。
岑九一把将他从床上抓起来:“去洗澡。”
方敬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起来,像根软面条一样“扑通”又躺了回去。
“脏死我算了,我实在没力气动一下。”
跑船很辛苦,常年在海上漂,下了岸仍然感觉脚底下还有水波一漾一漾的。岑九的脸色也有点疲惫,但比方敬要好一点。
他一言不发地推门出去了,片刻后又走进来,把方敬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干吗?”方敬囧了一下,他堂堂一个一米七八的大男人,被一个比他小了足足六岁的才刚成年的少年公主抱,感觉真的好囧。
“不是没力气动吗?我抱你去洗。”岑九一脸的面无表情,好像他现在在做的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方敬:“……”
因为方爸爸腿不好的缘故,后来方敬在浴室里装了一个大浴缸,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方敬泡了一会儿,因为太舒服差点睡着。
不一会儿,岑九也走了进来,几下脱掉身上的衣服,拧开花洒光着身子冲澡。
热气弥漫,不一会儿浴室里充满了蒸腾的水汽。
薄薄的水雾里,岑九侧身对着他淋浴,他微微仰起头,温热的水流顺着刘海流过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刚毅的下巴,往下滑过漂亮的胸膛,平坦有力的小腹,最后往下汇集到大腿根部某个不能说的部位。
看着岑九年轻漂亮的身体,方敬只觉得有点口干舌躁,一股陌生的情潮涌了上来,身体的疲倦就像是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呼啦啦的一下就飞走了。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岑九微微偏过头,扫了方敬一眼,然后偏过头,撩起头发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关了花洒,腰里围了一条浴巾,走到方敬跟前,蹲下|身,拿起沐浴露倒了一点在手心,搓散了给方敬搓澡,一边搓一边问:“哪里不舒服?”
岑九长得俊眉朗目,英俊的眉眼英气勃勃,认真的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意动极了。
方敬看得目不转睛,心潮澎湃,难以自已。他撑起身,仰起下巴在他薄薄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腰酸,那里也痛,又涨又痛。”他凑在岑九低低地道,“你给我摸摸。”
岑九冷漠的俊脸一僵,转过脸去,小声警告:“别胡闹!”
见他这么一本正经,方敬瞌睡也飞了,身体也不累了,浑身都是劲。他凑过去,又亲了岑九一下,说:“就想亲亲你。”
“身体不痛了?”岑九一把抓着他的手,*地问。
方敬顿了一下,觉得美色当前,他还是可以先吃吃豆腐的,在岑九漂亮的胸膛上摸了两把,说:“你给我揉揉就不痛了。”
到底是学过武的人,穴道认得准,岑九体力过人,每次做完,方敬累得都想要直接瘫过去,但即使这样,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他还是能够正常生活工作学习,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岑九那一手高明的按摩技巧。
岑九顿了一下,突然俯下|身,扣着方敬的脖子,温热的嘴唇碰了碰方敬,然后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
方敬顶着一头的泡沫,仰着头以着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和岑九亲吻,一会儿之后就受不了,腰背酸得都抬不起来,岑九搂着他的后背,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手上动作加快,飞快地冲干净他身上的泡沫,把人捞起来,拿浴巾一裹,抱着方敬出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方敬睁开眼睛,发现身前坐了个人影,先是吃了一惊,再一定神,看见是岑九盘膝坐在床头,两手掐着搁在膝盖上,像老僧入定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扫在方敬脸上,麻麻的痒痒的。
方敬忍不住捉了一小绺到手心把玩,营养跟上后,岑九的头发也软多了,又黑又亮,脸颊上也长了点肉,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削瘦,一张脸轮廓分明,线条凌利,更英俊了。
他一动,岑九就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
“醒了?”
“几点了?”方敬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的手机开机,才六点半。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方敬把手机放下,倒回到床上,眯着眼睛说。
岑九扯过被子,盖在方敬身上,起身出去了。
吃过早饭,方敬去农家乐,过几天他和岑九就要出海勘测沉船位置,估计要有好几个月不在家,家里的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好。
马上就要入冬了,岑九冬天的衣服一件都没有,方敬今天打算去一趟市里,把该买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正好还可以看望一下方小姑。
叶驰一听他们要去市里,嚷嚷着也要一起去。
“今天有人预订房间吗?”方敬问了一句。
“没有,十一月天气转凉了,生意冷清好多。”叶驰嘿嘿笑道,“我晚上就回来,一天不要紧的,根叔一个人就能搞定。昨天我妈还给我打电话了,我去看看她。”
正好他哥给他发工资了,他老娘上次挺喜欢的那件大衣可以买下来送给老娘当礼物。
“那行,我和根叔打声招呼,然后一起去,我正好也要去看望小姑。”
方敬买了点礼物,和岑九叶驰坐车去市里。
叶驰昨晚上和方小姑通了电话,知道她今天轮休不用上班,三人没费事直接去了方小姑家里。
方小姑租的房子离医院不远,就在医院后面一条街的一个老式小区里。
他们到的时候,方小姑正在接电话。几个月不见,方小姑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整个人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可见离婚的事情对她影响还是挺大的。
“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定金我会退还给你们。”方小姑匆匆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点意外,“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驰驰去你那儿,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驰驰不但没给我添麻烦,还帮了我好大一个忙。”方敬笑着说道。
叶驰不满地抱怨:“妈,你怎么光说我给人添麻烦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嘛。”说着把刚买的那件大衣塞到方小姑手里,“看,我还给你买了礼物。”
方小姑接过来一看,就是上次她逛街看中了没舍得买的大衣,吃了一惊:“你哪来的钱买的?”
“我上个月的工资呀。”叶驰仰着下巴,特自豪地道,“放心吧,妈,以后你老了,我养着你。”
方小姑再多的愁绪也在叶驰这么一句贴心的话中烟消云散。她笑了一下,掐了叶驰圆圆的颊一把,道:“你能养活自己就阿弥陀佛了,我用不着你养活。”
她有工作,老了也有退休金,能养得活自己。但是儿子这么孝顺,还是让她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和叶华荣之间经历了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婚姻,最后却以这种最不堪的方式收场,如果说这段婚姻带给她的除了伤害和痛苦,还有什么美好而珍贵的东西的话,那也就只有叶驰这个儿子。
只要一想到叶驰,方小姑就会觉得她和叶华荣之间的婚姻也不是那么完全的失败。
中午是方小姑下的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吃过了午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方敬突然问道:“小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想起进门的时候,听到方小姑好像说了什么租金押金的,方小姑当时的脸色特别难看。
方小姑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
叶驰在厨房洗水果,方敬稍微降低了声调,问道:“是跟驰驰他爸爸那边有关吗?”
方小姑大约也是气得狠了,叶驰又不在,方敬多问了一句,还是没忍住告诉方敬。
当初离婚的时候,因为叶华荣是过错方,而且家里的房子也是当初方爸爸出钱买的,所以最后法院判的房子归方小姑。然而法院判是判了,叶华荣一家却不肯搬走。
叶华荣本来挣的就不如方小姑多,还在外面养女人,手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钱,现在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辞退了,没有了收入,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要养,就死赖在房子里不肯搬。天天在家里指桑骂槐的,方小姑一个女人,吵又吵不过叶家老娘,更不能动手,动手也占不到便宜,最后索性自己搬了出去,贴了张告示,想把家里这套房子卖了再买套新的。
结果卖也不行,叶家人占着房子,有买主上门看房,就被叶家人骂了出去。
买主怕麻烦已经下了定金的都反悔不想买了,这已经是第五个被叶家骂走的买主。
方敬被气笑了,问道:“他这是赖上你了?”
可不就是赖上她了,报警也没用,每次警察过来,也只是调解一下,警察一走,叶家人照样赖着房子不肯走。
方小姑最近也是被叶家人弄得神经衰弱,好几次上班都差点出错,把病人的药弄混了。她是护士,要是把病人用的药弄错了,一个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叶驰洗完碗出来,方敬叫住他。
“你爸跟你妈离婚了,你想跟谁?”
叶驰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当然是跟我妈了。”这还用问!
他从小就是他妈带大的,他爸都不怎么管他,他的学费零花钱衣服都是他妈管着的,以前他只觉得奇怪,以为他爸当老师,工资比他妈少,还要养活爷爷奶奶,现在才知道,他爸的钱全拿去外面贴补别的女人了。
“那行,姑姑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再买套新房子,可是现在你爸住在那边,卖也卖不掉,我和你九哥过去把房子收回来,可能跟你爸会起冲突,你不会怪哥吧?”
叶驰满脸通红,既觉得叶华荣的行为丢脸,又觉得被他哥这么说,特别尴尬难过。
“驰驰,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弟弟,你是我小姑的儿子,你不要忘了这点就成。”方敬不喜欢叶华荣,但是对叶驰这个表弟还是喜欢的,不想因为叶华荣的事,让叶驰心里有什么疙瘩。
从方小姑家里出来,方敬本来还打算带岑九去买衣服的,这下衣服也不买了,带了个锁匠,杀到方小姑以前住的老房子里,直接让锁匠开锁。
叶家二老出门买菜去了,家里只有叶华荣一个人在家。被学校辞退以后,叶华荣没了工作,还丢了好大一个人,跟他好的那个叫小丽的女人直接当不认识他,跟他断了关系。叶华荣连门都不好意思出,就怕遇见熟人被嘲笑。
他在家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声,锁匠把门打开了都不知道。
方敬进了屋,他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怒气冲冲地道:“你怎么进来的?这是我家,快滚出去!”
“你家?”方敬看着他,嘲讽地道,“这是你的房子吗?什么破烂玩意,占着我姑的房子,要不要脸!”
叶华荣气得满脸通红,这房子确实不是他买的,但是他跟方华春结婚后一直就住在这里,早就把这房子当成自己的了,现在被方敬这么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顿恼羞成怒,冲上前来就要掴方敬一巴掌,结果没等他靠近,手腕一阵剧痛,只听“咔嚓”一声,右手手腕顿时无力地垂了下去。
岑九一脸的冷漠,盯着叶华荣的目光都透着杀气。
想打方敬?当他是死的么?
他连睡觉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太大力气,生怕弄痛了方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东西,居然敢打方敬?!
叶华荣被岑九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上次被岑九揍了一顿,他对岑九还有点发怵。
方敬厌恶地道:“把他扔出去。”
岑九上前,拎着叶华荣的衣领,像拎垃圾一样把他拎出了门,往外一扔。
方小姑搬出去的时候,把她的东西和叶驰的东西全搬走了,屋子里只有叶华荣和叶家二老的破烂。
方敬把姓叶的东西一骨脑地清出去,扔了出去。
叶华荣被岑九扔得晕头转向,脑袋一阵一阵发晕,爬起来抖着手要打电话报警,几口箱子连衣服带书什么的从门里被人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他身上,把他又砸趴下了。
方敬把东西清完了,打电话叫人过来把门焊死。
反正他姑也不打算住这房子了,索性把门焊死了,以后等姓叶的走了,再把门换了,反正就是不要便宜姓叶的。
叶家二老买完菜回来,就见门口站了三个人,有个人拿着电焊工具正焊着自家的铁门,家的东西像垃圾一样堆在楼道口,顿时那个气呀。
“你们是谁?为什么撬我家的门?!”老太太冲着方敬他们三个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地大骂,“是不是姓方的那个贱人叫你们来的?我告诉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报警?!”方敬看着他们,厌恶地道,“这是我姑的房子,你们占着我姑的房子这么久,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搬也是搬,不搬还是要搬,不信就试试!”
“我呸!我在这房子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这房子是我儿子买的,你姑是哪根葱?吃着我们叶家的饭,花着我儿子的钱,离婚了还想霸占我儿子买的房子,门都没有!”
方敬气得笑了起来:“你儿子买的房子?你儿子跟我姑结婚的时候,穷得连辆破自行车都没有,还买房子?”明明是他爸买了给小姑当嫁妆的,姓叶的居然有脸说是他买的。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叶老太恼羞成怒,冲上去就要掴方敬一巴掌。
方敬能跟叶华荣动手,但是却不可能跟一个七旬老太太动手,万一磕着绊着了,一身的麻烦,可他也不愿白白受这一巴掌,往后躲了一躲,叶老太不依不饶,冲上来还要揪方敬,岑九恼了,手一扬,只见两团绿绿的光闪过,老太太只觉得腿上一麻,然后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只能像尊雕像一样立在楼梯口。
叶老太太吃了一惊,想要破口大骂,结果发现自己也不能说话了,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
方敬扭头一看,老头老太太脚底下飘着两片绿萝叶子,他转过脑袋,看着岑九,一脸的惊诧。
这这这这这……这是个高手啊!
原来岑九说的化草木为刀,劈风为剑居然是真的!
方敬的嘴顿时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内心激动不已。
天呐!这居然是传说中的点穴!点穴!点穴!重要的话说三遍。
他一直以为点穴不过是小说和电视胡编乱造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方敬满脸惊诧,岑九一脸的冷漠:“年纪大了,怕她碰瓷。”
“扑哧”一声,方敬这回是真没忍住笑了出来。
岑九居然都知道防着人碰瓷了,该说是他教导有方还是脱盲班效果喜人呢?!
没看他对叶华荣就直接动手,对着叶老太却是连边都不沾么。
点穴真是个好东西啊!
不一会儿,电焊工把门焊死了,看着两尊雕像一样的老头老太太,什么也没问,接过钱匆匆离开。
方敬试了试,门焊得挺死的,除非把墙敲了重新换一扇门,不然这门是绝打不开的,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瞪着行李和书堆里半天没爬起来的叶华荣,恶狠狠地道:“我姑跟你离婚了,离婚了懂不懂?这是我姑的房子,你要是再敢不要脸霸占着不走,欺负我姑,我就把你剥光了扔在‘夜色’门口,找十几个男人女干了你!”
叶华荣气得直哆嗦:“是你……上次是你打的我……”
上次他被人罩着麻袋打了一顿,脱光了扔小区门口,受尽嘲笑,没想到居然是方敬做的!
“对,就是我!”方敬眦着牙,冲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你要敢再欺负我姑,看我怎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