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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宋轻歌睁开眼,隐隐发现躺在身边的今笙不对劲。
比如,她好像换了睡衣;
还有,素颜的她,脸色红润有光泽,她没笑,可却总感觉她眸底和唇边有难以言喻的丝丝笑意和……羞涩,对,就是羞涩。
轻歌不得不承认,今笙很美,美的让她都觉得心醉不已,特别是她眼底的那抹羞涩毫不违和,甚至,让人觉得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醒了?”今笙回过神来看着女儿,“昨晚睡得好不好?我没有挤到你吧。”
宋轻歌摇摇头,可就在今笙起床的瞬间,轻歌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一抹痕迹,轻歌立刻移开了眼,那种痕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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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茹的突然到来,让宋轻歌惊讶极了,“姑姑?”她不是在A市的监狱里吗?怎么突然到了首都,“你怎么来了?”
宋雅茹看看今笙,轻歌立刻明白了,“妈,”昨晚之后,母女俩间那种熟悉亲呢自然就来了,“谢谢你。”她抿了抿唇,看到宋雅茹憔悴苍老的样子,心疼,便又说,“能不能帮我姑姑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没问题。”今笙欢喜,亲呢的看着她,眼底,几多宠溺。
轻歌的体贴,倒是让宋雅茹湿了眼。
“你们先聊聊吧,”今笙说,“我去跟医生预约一下,不出意外,待会儿应该就可以检查。”说罢,将病房留给重逢的姑侄俩。
“轻歌,你好点儿了吗?”看着轻歌脚上有石膏,右手掌被纱布包裹着,宋雅茹心疼极了。
“我没事。”轻歌说,在她心里,即使姑侄间曾有过些许间隙,可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了,现在,让她记忆最深的还是与宋雅茹之间母女般的亲情。
“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亲生父母,真好。”宋雅茹坐在病床旁,握着轻歌的手,自责的说,“轻歌,以前是我太自私了,若不是因为我,你和丰城也不会……”
“姑姑!”提到顾丰城,宋轻歌心里微微收紧,疼得难受,“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只能劝慰自己,真的已经过去了。
“看到你妈妈对你这么好,我也就能放心了。”宋雅茹微微叹道。
“姑姑,”轻歌抱住她,轻声说:“你永远都是我姑姑……”养育之恩大于生啊,即使跟亲生父母相认,可在她心底,宋雅茹始终都是最亲的亲人。
“傻瓜!”宋雅茹轻嗔着,曾经,她将轻歌的幸福寄托在顾丰城身上,所以才会对桑兰琴百般解释,到如今她倒真的很庆幸,轻歌有那么好的父母,她的后半生,一定会很幸福,这样,她也就真的放心了。
“你和丰城怎么样了?”
轻歌微微垂眸,想到他即将和谷心蕾结婚,心里很难受,“离婚了,也就那样吧。”
“其实丰城对你……”
“姑姑,”轻歌打断她的话,“不要提他了,好不好?”提到他的名字,她就难受得慌。
宋雅茹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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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笙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走廊里看到了谷永淳,目光相遇,她耳根红了,低了头,转身就走。
见她像从前一样极快逃走,他哑然失笑,抿唇摇头。
今笙穿过两个走廊,躲在一处阳台上,微微喘息,心跳声像是擂鼓一样,砰砰跳个不停。脑子里,全是凌晨时绮丽的画面。明知道不该,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应该拒绝他……而她也真的拒绝了,可最终……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般,想到那些画面,耳根都红了。
“今笙。”
熟悉又无奈的轻唤声,让今笙抿抿唇,紧张极了,呃!他怎么跟来了?真的好尴尬,她皱了皱眉,正想拔腿就走时,被他拉住了胳膊。
谷永淳手轻轻一带,就将她拥进了怀里,抱着她时,心里有种踏实感,他低叹一声,终是说:“今笙,我很高兴。”他发现,与她重逢之后,他的心态年轻不少,经过凌晨之后,他才觉得,他终于活过来了。
今笙羞涩,心跳得很快,始终不敢抬头看他,却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此时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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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300医院另一侧的阳台上,何舒云看着这一幕,身子颤抖,眼底愤怒,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谷永淳和今笙恐怕早已经死了几十遍了。
何舒云痛恨不已,原来,他不是冷情,不是木头人,他的所有感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不,她绝对不会离婚!绝对不会成全他们!
可转眼,她又惊讶万分,今笙此刻,不是应该在秦国某个红灯区吗?怎么会……她的目光蓦的移回病房里,此刻谷心蕾躺在病床上,洗过胃之后的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她暗骂:谷心蕾这个猪脑子,花了那么多钱,怎么办事的?
看着那抹相拥的身影,何舒云心里的恨意陡生,她冷笑着,拨了谷永淳的电话,远远的,她看着他将今笙松开接电话,这一刻,她有种畅快感,而她立刻换成了哭腔:“永淳,心蕾自杀了……”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分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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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婴儿咿咿呀呀的baba,baba,声时,顾丰城醒来,脑子里昏昏噩噩,看到爬在他病床上呀呀学语的小顾同学时,他心底,微微一软,伸手,摸他胖乎乎的小脸。
小顾同学笑着,口水从唇角流出来,看着他酷似轻歌的眉眼时,顾丰城心大恸,眼底一酸,将儿子搂在怀里。
唉——
桑兰琴微微一叹,“宁声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有事情找你。”
顾丰城一怔,想起他离开澳洲时请王宁声做的DNA检测,那两具女尸早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辩认,虽然当时宋雅茹已经认了其中一个是宋轻歌,可他却始终不愿意承认,于是,让王宁声用小顾同学和她们做比对。
将儿子交还给桑兰琴,顾丰城给王宁声打了电话。
“丰城,你终于醒了,”王宁声语气清爽,声音洪亮。
顾丰城微微紧张,“DNA对比出来了?”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王宁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