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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几天假休息。”
“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出差?去C市,那里秋天很多水果吃,还有很多海鲜。”
“不去了,我带着小宇。”
“也行,到时我回来给你带点礼物。”
“呵呵。”我浅浅一笑:“去几天。”
“三天。”
“和你助理一块去么?”
“是啊。晚上的班机,去C市可以休息一会就工作。”
“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去。”
进去给他收拾着,日子还是得过,哪会没有冷战的时候,他给我台阶,自是顺着下的。
晚上开车送他去机场,他的助理就等着那儿了,开车回家的时候风特别特别的冷,头越发的痛,我想我真的要感冒了。
早上起床头更是重了,鼻子塞得紧,家里有孩子不能任性,让保姆带小宇去林家,便一个人坐了出租车去医院里吊水。
流感的人真是多,都没有地方坐,更何况是躺了。
举着水到处走的人都有,索性就举着去了医院旁边的小公园,那有人在拉着二胡,声音格外的凄凉。
带着墨镜穿着破旧,前面放个饼干盒,估计是个肓人。
明明拉得很伤,可是我竟然还能听出一点乐味来,一个人悄悄地偷笑着。
手背上猛然一痛,一转头看到那坏痞子纪小北正抓着调速的那东西,忽然就给我调得老快了。
我瞪他:“滚。”
“不滚。”他调回原速也坐了下来,然后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你说他,是真肓还是假肓。”
我坏心地说:“去试试看。”他还真的大摇大摆过去了,然后拉出了皮夹,然后抽出一张十元的面额的钱放进去,肓人朝他笑笑。
下一刻他就在饼干盒里取了二张面额五元的人民币,肓人不肓了,马上摘掉墨镜:“你当老子是瞎子。”
纪小北很拽地说:“你当小爷是要给你捐钱啊,小爷是换个零的,把你墨镜戴好,满公园里的人都要知道你是讹钱的了。”
“你……。”
“我换个零钱给妞儿买雪糕吃。”他说得光明正大的。
说罢真的就去了附近的M记,一会儿捏了二支小雪糕出来,我装作不认识他。
他笑呵呵地:“妞,生病的人有权利任性一点,来,给你的。”
那拉二胡的强烈地,愤恨的眼神儿隔着墨镜还是刺人啊。
纪小北朝他挑挑眉:“挑首吉祥三宝听听呗。”
“……。”
“不会啊,那就拉首纤夫的爱。”
我看到那人抓二胡,抓得紧紧的,手里青筋要冒出来了。
纪小北还在放言挑畔:“你还是不会啊,得,再老一点的,在希望的田野,总会了吧!”
“……。”
我估计,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纪小北这人坏起来,那是坏到骨子里去的。
挑起眉:“我说老兄,你什么都不会,你怎么出来混饭吃啊,以为戴个墨镜就可以装肓人,带个二胡就可以做音乐家?”
我觉得还是要先走为妙了,但是纪小北压着我的肩头,还朝我说:“千寻,你说是不是啊,啥也不会还出来混这一行,我看啊不如回家去卖红薯。”
“士可杀不可忍,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他腾地站起来,为了示威,还把二胡往地上一砸,华丽丽地就碎了那么一地。
我看傻眼了,纪小北举着吊瓶架子,一手扯着我跑:“傻妞,还傻坐着干么,快跑啊。”
便就这样,在公园里跑了起来,然后引来了治安员拦住那要发狂的所谓艺术家。
他抓狂地想要冲出来,朝我们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们。”
“来啊。”纪小北将吊瓶的架子往地上重重一顿:“小爷等着你。”
“唉,从头到尾,我都是最无辜的,干嘛要夹进你们的争斗里去,纪小北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他笑着眨着眼睛,桃花眼媚得紧,如猫下了树,那样的轻灵却带来了一丝的悸动。
又如羽毛轻划过了心头,淡淡地痒着。
“纪小北,你不要跟着我了,腻没意思的,我老公对我很好,我儿子很聪明很乖,我生活过得很满足。”
他却道:“谁说我跟着你了,只许你吊水,不许小爷生病么?小爷也是来看病的。”
“看精神病,还是神经病?”
他噗地笑出来:“看相思病。”
奶奶个熊,没个正经的,狠狠地送他一个白眼:“架子还我,我要去找护士拔针头了。”
“我真来看病的,我感冒了。”
“不像。”
“要怎样才像?”
“多少得像我这样吧。”
“动不动就吊水,这并不是件好事,能吃药就吃药。”
“本小姐吃药无效呢,别挡着我的路。”
“咱们又遇见了,心有灵犀,你说这是不是缘份啊?”
“猿粪还差不多,护士小姐,帮我拔个针头吧。”
那护士回头,看到我却是皱着眉头跟我后面的人说:“纪先生,你跑哪去了呢,都找你老半天了,你的药配好了,但是你的感冒还是蛮严重的,我们还是建议你住院治疗为止。”
我笑着说:“是啊,护士小姐,我觉得他要检查的不止是感冒,他还脑子有问题,刚才在外面他跟我说北京明天会下雪,还管一个拉二胡的叫孙子,人家不肯叫他小爷,他就跑着让人家追。”
纪小北纵宠地看着我,一手搭上我的肩头:“护士阿姨,把我的药开给她吃吧,把我的水给她吊吧,她吊得腻是味道了。”
“滚,谁认识你。”拉开他的手。
护士有点抽搐:“纪先生,我才二十五岁。”
“阿姨,我知道了。”
我叹口气,自个把针头拔了:“护士小姐,你看他真有病,把这针给他扎上吧。”
胡闹,就爱闹。
明明生病会很郁闷,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却会让他闹得哭笑不得。
纪小北真是一个臭嘴巴,真如他所说的,我的感冒严重得不得了,非住院了。
抽血检查说感染很严重,要我在医院里住二天。老要来医院里一挂水几个小时,跑来跑去多麻烦,住院,便是住院吧。
方阿姨打电话过来关心了一下,叫我不必牵挂着小宇,他们会好好照顾的。
派了个勤卫兵送些汤水过来,劝我好好在医院里住着,先把身体养好。
林夏不在,也没有什么人照顾我,医院里有护工,只是觉得不过是感冒,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请护工来照顾。
也叫方阿姨不必打电话去给林夏,他在C市里出差,也忙着呢。
方阿姨倒是夸赞我,说我懂事得多了。
第二天就是林家的佣人给我送吃的过来,我便问小宇可好。
她道:“小少爷可开心了,爷爷奶奶疼着呢。”
“那倒也是的,就是怕他们太疼他,溺爱过了头。”
这会儿手机响,一看是林夏打来的便起身到窗口去接:“林夏。”
“老婆,真想你。”
我笑笑,拉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雨。
秋雨一下,只怕又会降温了,风凉得紧呢。
“林夏,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本来是今晚的飞机,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到北京,不过临时有些事耽搁了,估计要后天凌晨才能回北京了。”
“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宇在爷爷奶奶那儿,挺好的,你也不用牵挂。”
“带得腻烦了,就送过去也挺好。”他轻笑:“老婆,我真想你。你想不想让我早点回来。”
感觉有点肉麻。轻声地说:“林夏,蒋妈送汤在这里,你回来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听说你有点儿感冒,好好休息着,别到处乱走。”
“嗯,我知道呢,我会爱惜自已的身体的。”
再说了一会就挂掉,蒋妈笑着将汤放在小桌上:“夫人与先生真是恩爱啊。”
我淡淡一笑:“蒋妈你做的汤,可真香啊。”
“先生说夫人喜欢喝汤,不过夫人啊,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先生明儿凌晨五点到北京,因为恰逢假期机票不好订,老爷子打电话去给先生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只听到老爷子说明儿个凌晨派人去接呢,准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我笑笑:“也不知呢,这汤真的好香好香啊,看着都舍不得喝了。”
“夫人,那我先回去了,还得回去赶着做个午饭。”
“嗯,去吧,我也没有什么大碍,明儿个就可以出院了。”还得挂几瓶水,上呼吸道发炎,火烧一般的痛着。
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吊瓶,玻璃瓶上面除了一张纸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纪小北知晓我最讨厌在医院,又最讨厌这些味道这些苍白的颜色,还会贴一些唐老鸭,喜羊羊之类的。
难受地咳着,拿起杯子要倒水喝,暖水瓶里是空的。
只好用架子撑差点吊瓶,正要拉门,却让人往里推了进来。
纪小北的脸撞进我的瞳孔里,眯了眯眼看他:“你来作什么?”
他一开口就呛我:“医院是你家开的啊,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你来吊水?”诅咒你也扎针眼儿。
他苦着一张脸:“真巧啊,你也来吊水,吊吊真有爱。”
“跟你说话真会变傻瓜,闪开点,我要去打水。”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拎着的暖水壶:“这些事是女人做的么?”
“喂。”
他却是扬长而去了,护士推着小推车叫:“纪小北,纪小北,你去哪呢,要给你扎针。”
噗地一笑,好啊,恶有恶报,多扎他几个针眼儿更痛快。
他不嘴贱么,还管你们叫阿姨呢。
他就住在我病房旁边,在北京有钱也未必就能住上最好的病房,还得有权,要不然永远都是满的,有些时候甚至是一床难求。
我没有让林家帮我,只是多花了钱点住了单人间,这一溜儿也都是这样,纪小北怎么住进来我也不管,他要住哪儿,他有办法的。
他把吊瓶往我床架上一放,然后拿了幅牌过来:“玩斗地主吧!”
“有趣么?”
“那你想玩什么?”
“打麻将啊,打暗牌,输了把我这瓶水输到你另一只手上去。”
“成。”
他打个电话,只一会就有人送了麻将桌和新的麻将过来。
算起来,也是许久不曾玩这麻将了,以前单身的时候倒是玩,后来的几次集会觉得身份不同了,是孩子的妈了,不曾再这样疯狂地玩。
只有我和纪小北打,完全不知牌,左右放了牌但是也是空置着,打的就是暗牌,打的就是不可以吃糊只可以叫糊的,看着就觉得好笑,各自一只手上还扎着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