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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大雾,大雾之中,隐隐现出一座山峰来,半透明的,几乎不像是真实存在的。
那就是蝶仙山吗?远远地看过去,山顶被削掉了一大块,估计就是当年和鬼子一战被鬼子的飞机投弹削平的。
漫山遍野之中,都坐着三五成群围成一堆的军人,武器随意地扔在地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铝盘子,往嘴里塞东西。
而在山顶之上,摆着数十口大锅,大锅之中热气腾腾的,像是正煮着什么东西呢!近百的后勤兵看顾着,不时拿勺去锅里搅一搅。
不是说山上没有半点食物吗?他们在煮什么呢?想到这里,我们不由地好奇起来,这时候,就见一个后勤的小班长吆喝一声,过来了两个后勤兵,从腰间取下一根铁钩,伸进锅里,像是勾住了什么东西,往上一拉,仍在了案板上。
跟着那后勤班长喊道:“第三师第五团七连的人都上来,开饭了!”
我一看那案板上的饭,赶紧将吕婷和孙妮的脑袋给扳了过来,但是还是迟了一步,吕婷和孙妮已经看到了。
孙妮颤抖着问道:“他们,他们在吃什么……”
我赶紧说道:“没什么,不要看了!”
吕婷的身体有些发抖,往我的怀里缩,你能想像从锅里捞出人尸,将一具具尸体摆在案板上,用剔骨刀分而食之的场景么?
不是一个人吃,而是成千上万的人在吃,那些人一手托着铝盘,一手往嘴里塞食物,狼吞虎咽,像是吃着世界上最美味的珍羞,而山顶之上的尸体,也是一批一批地往锅里填,锅下柴火正旺,烧着锅里热气腾腾,离得这么远,我好像都闻到了锅里的肉香味!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一个多钟,终于,所有的士兵都用了餐,后勤兵熄了火,开始刷锅,而那些吃饭了的士兵,抱着枪随意地躺在斜坡上,有一塔没一搭地说着话,意态悠闲。眼前的场景,也慢慢地变淡了,随后就消失了,眼前仍旧是一片空白。
吕婷从我的怀里伸出头来,扭过头望了望问道:“咦,那些人呢?”
吕婷的话引得孙妮也抬头观瞧,又都好奇地看向我,希望我告诉她们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看到吃人肉那一慕就没敢再看了,而我将全程都收在了眼里。
我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吃完了饭,然后那景象就慢慢消失了!”
吕婷问道:“那咱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找?”
我说道:“算了吧,他们已经消失了,我们从何找起?再说了,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咱们不能冒然行动,还得好好想想!”
当下,我们开始头脑风暴,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看不到蝶仙山,但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蝶仙山又出现了,很显然,这个时刻很重要……”
吕婷说道:“天黑了,阴气重,是不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显形的?”
我摇头道:“很明显不是这样,第一,他们本身的阴气冲天了,跟本不需要等到天黑,就像我们前天看到的鬼魂从地府里出逃的情形,那时候可是下午呢,哪有阴气,正是阴哀阴盛的时候呢!第二,按照你说的现在天更黑啊,阴气更重,他们怎么反而消失了?”
吕婷嘟着嘴说道:“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我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是他们煮尸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用餐的时候,才会显形!”
“有什么理论依据吗?”吕婷和我扛上了。
我说摇头说道:“没有,但是,具体是不是这样,很快就有答案的,等到他们吃早餐的时候,就知道了!”
二女听到吃,忍不住了皱起了眉头。
我们又商议了一会儿,谁也没有想到好办法,不过,这时候我却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将那个送信的士兵衣服换下来,扮做士兵混进蝶仙山上去!”
这个办法赢得了二女的一至认同,我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换那士兵的衣服!”
二女赶紧说道:“咱们一起去吧!”
我见她们紧张兮兮地望向蝶仙山的方向,就明白了,刚才那里可是出现过十万鬼兵呢,让她们单独呆在这里,不害怕才怪,不过,这一路,肯定得吃些苦头啊!
我说道:“那好,咱们一起去!”
来回近三十里的山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换下的衣服破烂不堪,尸臭熏天,我用塑料袋包裹了起来,塞在了石缝下面。
我们在隐峰上迷蹬了一会儿,天就亮了,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八点,正是早餐时间,不过蝶仙山的位置没有看到什么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看到有缕缕的烟雾飘起,渐渐地凝结成雾气,蝶仙山,慢慢地现出了形来,我猜得没有错,就是后勤兵在煮尸的时候,形成的蒸气让蝶峰山显了形。一开始还很淡,像是水墨画里的远景一样,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真实,上面出现一个一个的士兵,那些士兵弹着身上的露水,一个个醒了过来或是被自己的班长踢醒了,打着哈欠站起。
我抖出破烂的军衣对吕婷和孙妮说道:“咱们就按昨天商量好的行事吧,你们在隐峰接应,我打进蝶峰山!”
孙妮迟疑地问道:“这样,……能行吗?”
“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
“咱们一起去!”吕婷说道。
我道:“伪装只有一套,怎么一起去!”我有些不满地说道:“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别婆婆妈妈了,错过这一茬,就得等到中午去了!”
“可是!我担心你……”
“别担心,没事儿!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话,我递给了她们一些传音和子母符,做联系用,就往身上套军衣。
告别了二女就开往山下走,说实话,这时候,我的心也是翻腾不已,看着吕婷和孙妮担忧的眼神,我的心里很不忍。干脆一言不发,大步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