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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的半死不活,第一次洞房的不欢而散。一路假扮影子跟随自己到南青的深情,一直到地宫皇陵才真正有的巫山云雨的抵死缠绵。
以为过去四年了,这些画面会在记忆深处变得模糊,可是想不到,如今想来,那一幕幕却是清晰的好像就在昨日。
伸手摸着心口,连一点点伤痕都没有。
秦九儿苦笑一声:“北冥爵,怎么办。即使你刺了我一剑,可是我记得的仍然都是你的好。”
天光破晓,一夜没睡的秦九儿起身给碧霄收拾东西。碧霄的东西不多,其实只有一套衣服,一只猴。秦九儿将骨算子的人皮卷装在一荷包里,轻轻挂在儿子的脖子上。希望他以后慢慢参悟吧,这也是自己唯一能留给他的。
晨光里,一身青袍的药尊,抱着一身荷叶绿的碧霄辞别众人,走向山庄下道路的另一头。
所有人都以为秦九儿会舍不得的掉眼泪,可是她至始至终都是微笑着送别。
所有人都以为碧霄会舍不得的掉眼泪,可是小小的娃儿一直乖巧的很,和大家挥手告别后,就转头看着前路,头都不曾回。
倒是东方静不干的吵:“啊啊,我的大侄子,姑姑好舍不得你走,你走就走……你至少把美猴王给姑姑留下来玩几天啊。”
东方珏:“……”
雅兰和秦九儿在山坡散步,雅兰想安慰秦九儿几句。想不到秦九儿却叮嘱雅兰:“我下午就要去盛京了,七姐在这儿一定要好好的啊。”
雅兰知道秦九儿送走了儿子,就是要行动了。“你如今知道老头子的下落了?”
秦九儿摇摇头:“不知道,我去盛京去有别的事要做。但我也会顺便找人打听一下老头子,看是不是有头绪。”
雅兰叹口气:“九儿,你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得了。你就想着,一定要平安就好。”
秦九儿张开双臂紧紧抱着雅兰:“七姐,万一……万一我就是再也回不来,你要将碧霄当做是你自己的孩子,让她叫你妈咪好么?”
雅兰眼窝里泛着水气:“傻瓜,怎么会说这样的丧气话。我认识的九儿不管什么样的任务,从来都会安全返回的。”
秦九儿眼睛看着某一处的药草从,声音低低的:“嗯,七姐,我会小心的。你出来时间不短了,我扶着你回庄里休息。”
雅兰不用秦九儿扶着:“我又不是娇娇弱弱的女子,而且,现在才两个月,扶什么扶,别让人家取笑了。”
“笑?如今你就是大熊猫,就是怎么样都不过分,谁敢笑你,我帮你揍的他妈都不认识。”秦九儿开玩笑的说道。
两人亲如姐妹,一路并肩的回去庄子里。
下午,秦九儿坚持要一个人去盛京。即使东方珏百般不放心要送她去,她还是没有同意。东方珏没办法,只好让亲随小三子亲自驾车送秦九儿去盛京。而且,还即刻飞鸽传书,给盛京的子戟叔叔,还有回春堂的老丁都做了安排。
马车很大很宽敞,不仅外面装饰华丽,就连车厢里还有舒服的锦塌,还有放吃食的小柜子,柜子里是各色的水果和坚果,给秦九儿准备在路上当零嘴的。
车大概走了四五里路了,离东方山庄很远了,秦九儿才打了声哈气道:“出来吧,车厢底下的夹层很闷吧。”
车外的小三子不解,隔着车门问一句:“师叔祖,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只管赶车就是。”秦九儿回了小三子一句,就见刚刚还脚踩着车厢下的地方,突然有木板松动两下,接着,木板被挪到一边,东方静灰头灰脸的忽的坐起身:“哎呦我的天,可憋死我了。”
秦九儿皮笑肉不笑:“憋得慌还进去车厢夹层午睡。”
东方静伸手抹一把额头的汗,白秦九儿一样:“我傻啊,我自虐的去车厢夹层睡什么午觉。”
秦九儿勾着唇角,眼眸斜睨一眼此时还坐在夹层里的东方静。
东方静顿时笑嘻嘻的爬出来,又将车板子一个一个的盖好,然后凑过来:“表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夹层里的?”
东方静虽然知道秦九儿是她的师叔祖,但是师叔祖也是她的表姐啊。叫表姐亲便一些,还不用下跪行礼,东方静自然是称呼秦九儿表姐了。秦九儿也喜欢这样的称呼,感觉有个这样的妹妹其实是很有意思的。
秦九儿伸出一根指头将满身灰扑扑的东方静推到一尺开外,然后才说道:“药田里,我和雅兰再说话,你在一边偷听,当我不知道?你一听见我说下午要去盛京,你那小心脏跳的多厉害,当我不知道?”
东方静目瞪口呆:“表姐,你好厉害!你的功力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
“不高,区区六玄而已。”秦九儿说着话,在小柜子里挑着水果。
东方静更惊了:“天啊,表姐你都六玄了。我爹才六玄大乘,我二哥哥才六玄初乘,可是你一女人居然都六玄了。”
“女人六玄很奇怪么?瞧你也有点功夫,你几玄了?”秦九儿问东方静的时候,还顺手给了她一个苹果。
东方静接过苹果咬一口,“我爹和我哥哥都不准我学武,说女孩子绣个花,弹个琴就好。可是那些东西我才不要学,我就喜欢和二哥哥一样会武功,和人打架多帅气。于是从小磨着我二哥哥,偷偷让他教我,这些年,也才修炼到四玄而已。”
秦九儿吃着新鲜的草莓:“四玄也不错了。那你这次偷偷跟着我去盛京是玩儿么?”
“玩儿?我现在哪有心情玩啊,我是去盛京参加选秀的。”
“啊?咳咳……咳咳……”
秦九儿一惊之下,嘴里的草莓还没嚼就顺下去,然后顺到气管里,又剧烈的咳嗽出来。可见这一惊讶是有多惨烈。
“表姐,你没事吧。快,喝点水顺顺。我说你都是师叔祖级别的了,怎么吃个东西还如此毛毛躁躁。哎,怪不得我二哥哥不放心你一个人,若是我,我也不放心。快别吃草莓了,也来吃苹果吧。”
秦九儿抱着被塞到手里的苹果:“……”
自己吃呛了是被你丫的死丫头吓的好不好!好不好!
好容易顺了气,秦九儿忙问:“你说你要去盛京选秀?”
东方静‘咔吃’又一大口苹果,腮帮子撑的鼓鼓的,好好的一张小脸都狰狞了似的:“是啊,还有七天,我去正好来得及。”
秦九儿眉毛直抽:“东陵的皇帝还是老皇帝,你……突然发什么癔症?”
东方静一听秦九儿这么说,将一嘴的苹果哗啦一下吐出来,双手叉腰,瞪大眼珠子:“表姐,你说什么呢!谁喜欢那个老皇帝,老头子啊。这次盛京选秀是给太子东里萧风选妃子的。我早就喜欢萧风,可是我爹爹偏却不准我去选秀,这真是气死人了。每天找一群人跟着我,看着我,好像囚犯一样。弄得想逃跑都不行。如今,表姐去盛京,我终于浑水摸鱼的出来了。”
秦九儿听东方静这么一说,明白了。原来是老皇帝要给太子选妃子。
那个太子,秦九儿见过。长的温润雅致,一看就是有福报,善良的人。但是人家会不会喜欢疯疯癫癫的东方静,秦九儿不知道。秦九儿就知道东方青为什么不准去女儿去选秀,更不准女儿嫁给太子殿下。
东方山庄,几百年来独立于东陵,荣辱不衰,就是不跟皇室扯上什么利益关系有很大的关系。
东方山庄的药师是负责皇上的身体,但绝不参与皇室纷争,派别名利。唯一的目的,就是谁做皇上都一样,都和东方山庄没有关系。
而如果东方静嫁给太子,那就等于是东方山庄和皇家有了姻亲关系。那就是不会再独善其身了,不管你东方山庄是不是真的依然与权利名誉无争执,洁身自好,所有人都不再会相信。
东方青为了东方山庄几百年的基业,也觉不会允许女儿去做皇家的媳妇的。
等等……
“静静,你喜欢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也喜欢你么?”秦九儿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东方静嘿嘿一笑:“我会让他喜欢我的。”
秦九儿眉角又开始抽:“这么说,太子殿下暂时还不喜欢你?”
东方静毫不掩饰的点头:“嗯,不喜欢我,看见我就躲。但是我觉得我长的也水灵水灵的,又可爱又甜美,萧风也没有理由不喜欢我。他如今躲我,肯定是欲擒故纵。或是……额……反正,我去了盛京,将所有参加选秀的女人都一个个给解决了,就剩下我一个,那萧风就是不选我也会选的。感情吗,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实在不行,下药了,生米煮成熟饭,娃娃都给生出来,就不怕他还不要我。”
秦九儿:“……”
秦九儿突然很可怜东陵的太子殿下,居然被这么一个女汉子给看上了。
“静静,那你喜欢太子什么?居然这么执着,都想给生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