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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珥见到李湘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果然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就算死也要让人不得安生,不过,萧珥本身也没打算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只不过用她来确认阮珣话中的真假罢了。
看样子,阮珣说地是真的。这个李湘的来历却是就是阮珣说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李湘会知道冰湖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阮珣告诉她的,而阮珣,自然是阮小竹告诉他的。想到这里,萧珥的眸子暗了暗,看样子,他要尽快把阮小竹接到身边才好,就算是阮珣,对阮小竹的心思恐怕也不单纯!
“如果我告诉你,苏笙歌的一切,你会放了我吗?”李湘不知道想到什么,见萧珥要离开,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向萧珥问了一句。
自然不会,萧珥在心里说,嘴上却是:“我会考虑下。如果你说地是真话的话?”他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只是还缺一个证实的人,李湘敢信口雌黄,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断力。何况,李湘主动要说,他可没逼着她!
李湘心中冷笑一声,看着萧珥说:“如果只是考虑一下,那你就走吧。”
萧珥没想到李湘到这个时候还想跟他硬气,他冷笑一声,抬步就要走,李湘却是大喊一声:“等等,我想了下,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撞个运气,你过来我身边,我没什么力气跟你大声说话了。”
看着李湘如今的样子,萧珥又自负高强武艺,自然是从容不迫地退到李湘身边,想要看看她死到临头还要玩什么把戏。
“我想说的就是……”李湘假意要跟萧珥说秘密,脑袋慢慢靠近萧珥,就在她想要吐出口中的绝命蛊虫时,一旁一直盯着她的风手一动,两根银针就刺在了李湘的嘴上,让她的嘴唇紧紧缝合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李湘不甘心地瞪着萧珥,整个人想要往前扑,带动着她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不过,跟萧珥之间不变的距离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徒劳,根本没什么用处。
“萧珥,你这个……呜~”李湘见伤不到萧珥分毫,就要开口大骂,银针倒是被她挣开了,带出嘴上一片血迹,不过她才说出几个字,就被风甩出的银针再次封住了口。
萧珥转过身,再不看李湘一眼,留下一句,“既然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就别留着她的舌头了。”就消失在水牢中。
李湘听到萧珥的话,眼中怒意更甚,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见平日里对她行刑的两个男人出现了,他们对着她阴阴一笑,李湘眼睛里的怒意就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无措的惶恐。
不,她心中呐喊着,想让萧珥回来,她会告诉他一切,告诉他她和阮珣的渊源,告诉他她和皇帝的交易,她想告诉萧珥,她还是有用的,不要杀了她。
“主子说,除了这舌头,这眼睛也没必要留了。”其中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把闪着亮光,上面还沾着血迹的匕首走向李湘,拔出她嘴上的银针,固定她的头,伸出手拉出她的舌头。
“不要!我都说!”李湘的嘴巴一获得自由,就抓紧时间求饶,可是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匕首一扬,手起刀落,李湘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喷出来的鲜血染了李湘一脸。
剧痛让李湘晕了过去,然而,男人并不会就此放过她。过了一会儿,李湘从剧痛中清醒过来,整个脸都木木的,嘴角似乎有丝咸意,很快明白过来,对方是对她泼了盐水,就像以往她每次受刑时晕过去一样。
男人见李湘醒过来,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男人招了招手,说了一个字,“来”’
李湘就眼睁睁地看到另外一个人拿着一根弯曲的细竹管靠近她,然后把那细竹管的一端伸到她的耳朵深处,李湘看不到他做了什么,但是她很快GAN觉到了。因为有水流似的东西顺着那细竹管的一端慢慢流进她的耳朵,耳朵里随着那东西的注入有酸酸麻麻的痛。
李湘不知道这是什么刑罚,茫然的恐惧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灌完一边,男人又在她的另外一边耳朵故技重施。等到这边耳朵也被灌注之后,李湘才知道这是什么刑罚,她的耳朵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不信邪地使劲拉动了下身上的铁链,以往铁链的哗啦声她都能清晰地听见,但是现在,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李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以后就算活了,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听声音,那还有什么用呢?泪水从她的眼睛里大颗大颗地流出来。
“现在轮到眼睛了。”拿着匕首的男人就像没见到李湘的泪水,手中匕首一动,也不管李湘还是闭着眼睛的,那匕首就直直地戳进李湘的两只眼眶中,挖出了她的两颗眼珠。男人把这眼珠扔到一边,不过一会儿,就有两只硕大的眼睛冒着精光的老鼠过来,叼着那眼珠飞快地跑了。
李湘已经感觉不到痛意,她现在听不见,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四肢都被废,除了那心脏还在跳动,整个人从外表看来就像是个活死人一样,还是个凶尸。就是这样行刑的人还例行甩了李湘几十鞭子,直到把她打晕过去,这才离开了。这之后,李湘连每日能喝到的一碗水都没有了。
萧珥悄悄潜回京城,并不是单纯为了找李湘对质阮珣的话,而是因为他打听到消息,秦川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待着。秦川和秦冶的关系,通过风的汇报,他隐隐猜到了,萧珥对秦氏一族忽然帮助皇帝的事情很警醒,想要亲自过来查明白原因。
最关键的是,在紫薇阁中,虽然萧珥面上不在意阮小竹拿秦川数次刺激他,但他心里到底是介怀的,毕竟他希望在阮小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查到了秦川所做的事情对阮小竹不利,把证据放到阮小竹面前,阮小竹不就没办法再嘴硬了吗?萧珥笑了笑。
“主子,那天我带走李湘的时候,似乎看到秦冶了。”风迟疑着把这个遗漏的情况汇报给萧珥。
萧珥点点头,秦冶是秦氏一族的主事人,正代表秦氏一族在跟皇帝合作,出现在皇宫并不奇怪,“秦川如今在哪里?”
“秦川在秦府中。”
在秦府中,萧珥眸光动了动。从他这几天查到的消息,已经确认了秦氏一族也插手了营救阮小竹的事情,而且秦川更是去天牢探望过阮小竹。那又是什么原因让秦川逗留在京城,不随着阮小竹去旧都呢?
秦川对阮小竹的感情,阮小竹自己不知道,但是萧珥作为一个男人,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他看阮小竹的眼神,明显就跟他一样,里面满满地都是情意。难道是秦氏一族接下来又有什么举动,就连秦川这个不管事的秦氏二少爷也要参与?
萧珥眸光动了动,面上冷峻如峦峰,“皇帝那边的计划进行的状况怎么样?”
被萧珥惦记的皇帝此刻正在金銮殿上跳脚,指着户部尚书大骂:“你这个废物!朕的银子怎么连座行宫都修不起了?让你收钱的时候满口应地好,等到要你拿钱就跟朕叫穷,当朕好糊弄吗?”
皇帝这几天因为朝堂上各处冒出来的问题头痛不已,“贤惠大方”的德妃就提议让皇帝去京城边郊的行宫玩几日,可是那行宫因为年代太久,如今已经有些破烂了。皇帝自然是不可能去这种寒酸的行宫的,就让户部拨银子去修,谁知道户部尚书修了快半个月也没动静今天还上书说国库空虚,皇帝怎么能不生气!
户部尚书低着头,苦哈哈地说:“皇上,非臣叫穷,咱们账上空虚,是真地穷啊。不要说修行宫,就是如今楚阳王那边的粮饷银子都拖了快一年没发了,臣每日都怕楚阳王从边境回来就来臣的府上要臣的项上人头啊皇上!”
朝堂上的诸臣听到户部尚书的话,都把头死死地低了下去。皇帝自己心中也有些虚,克扣萧家军的军饷之事是他暗示手下人去做的,目的就是想逼反萧家军然后收回军权,谁知道萧家军根本不吭声,只是一道道折子上上来,军中将士个个活地好好的。
不过皇帝转念一想,这事户部跟皇帝都是心照不宣的,怎么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讲,他瞪了一眼户部尚书,“爱卿,你的难处我是知道的。不然这样,朕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赶紧去把那行宫修好!”
“皇上,臣不能啊!”户部尚书这次直接伏跪在地面上,整个人的脸几乎就贴着地面了,他的声音哀凄,“臣做不到啊,皇上,就是给臣一年的时间,这国库没有入项,臣也变不出银子来啊!”字字句句悲沧,听得朝堂众人个个动容。
皇帝见状不好,细小的眼珠子一转,忙笑呵呵地让户部尚书起来,语气假装柔和地问:“爱卿,各地上半年的税收还没收到吗?”
户部尚书在皇帝的吩咐中直起身子,僵着脸:“上半年的税收一大半被德妃支去填补后宫了,这剩下的……”户部尚书没说完,只是面有豫色地看着皇帝。
“爱卿不用说了,朕都知道。”皇帝打断户部尚书的话,还有一半当然是被他支走了,小一半存入了他的个人私库,另外一小半嘛,自然是往匈奴那边送过去了,谁知道匈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有德妃,怎么能拿一大半的银子到后宫中去,简直是!比他皇帝用地还多,不可饶恕,决定下朝后去找德妃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