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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悄静无声，众人在偏殿门口就等着言欢睡醒叫人进去伺候。
按照以往的生物钟，言欢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今日大约是因为换了床不习惯，她醒的比平时要早些。
入目是绣着大朵描金牡丹的棠红帐顶，室内未燃香，窗户半掩，有甜香的桂花味飘进来，言欢揉揉惺忪的睡眼，脑袋有点懵。
这不是她的房间，将军府也没有种桂花。
她只记得好像在马车上睡着了，当时赵云还在。
他不会连夜把她送进了宫吧？
言欢下床正准备唤人进来问问，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听见里面的动静，敲开了门。
“夫人可要起身？”
这人她认识，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素莲。
素莲温和笑笑，“护国将军今晨率军出发了，将夫人留在凤仪宫住段日子，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接您的贴身丫鬟，夫人这段时间暂且在这安心养胎吧。”
她一进来，后面鱼贯而入七八个宫女，端茶的，端盆的，拿帕子的，伺候她穿衣的，这架势，不亚于伺候皇后。
满满的都是封建主义的腐朽享受。
言欢头皮一阵发麻，连连摆手，“不用这么多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素莲觉得理所当然，“夫人现下有孕，头胎初期，要多注意的。”
一阵忙碌完了，素莲亲自把安胎药端给她，浓重的中药苦涩味，才吃完早饭闻着有点作呕。
哪有这么多讲究，现代人也从没喝过什么安胎药，生出来的孩子不照样好好的。
她看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汁，幽幽叹了一声，咬牙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苦涩味直冲脑顶，素莲忙递了蜜饯给她，想起什么，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奴婢忘了，夫人睡着时，浣花斋的卓贵嫔听说夫人住在凤仪宫，特地过来还夫人衣裳。”
言欢嚼着蜜饯，五官都苦的皱到了一起，一时还没想起这位卓贵嫔是谁。
见她的眼神迷茫，素莲试探性开口，“这位卓贵嫔……与夫人有过什么渊源么？”
言欢想了好一会，之前她落水，赵云领她去换衣服，好像去的就是个什么贵嫔的住处。
“你方才说她住的地方是浣花斋？”
素莲点点头，言欢了然道，“之前我落水，去她那换了身干衣服，倒是认识的。”
上次她的湿衣裳就丢在了那里没带走，本来也不打算要了，卓贵嫔还亲自跑一趟送来，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言欢喝了几口热水缓解口中的苦涩味，“叫她进来坐坐吧，我也算是欠她一个人情。”
素莲应了是，还没出门，言欢又叫住了她。
“这位卓贵嫔，你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人？”
素莲认真回想了下，“卓贵嫔进宫三年多，不太受宠，平时也不怎么露脸，没什么交好的朋友，性子算是温顺。”
看她住的那浣花斋就知道，偏僻的很，不受宠在宫里也没什么玩的来的妃嫔，深宫的女人多寂寞，会不会是想和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