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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符筝筝和林小月欢快地帮着林氏准备年夜饭的时候,韩家父母的住处却闹翻了天。
偌大的客厅里,坐着一屋子的人,面色各异。
李晓萌看看坐在对面的韩腾跃夫妇,一脸局促之色:“伯父伯母,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思齐真没什么……”
昨晚韩思齐离开后,她帮着收拾房间,感觉有些累,在床上坐了一下,没想到就睡着了。直到被季雅姝叫醒,她才慌忙起身,解释说韩思齐昨晚喝醉了,她来照顾他。
没想到这么一解释,季雅姝就不依不饶了,非说要韩思齐对她负责,她再解释,他们都听不进去。
季雅姝坐到李晓萌身边,轻抚着她的手笑道:“你就别为老三打埋伏了,我知道他昨晚喝多了。放心,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待的。”
李晓萌慌忙摆手道:“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真的没……”
坐在一边的田欣笑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还不知道吗?你别担心了,一切都交给伯父伯母来处理。”
“田田!”季慕贤不满地低呼着。
“干嘛!”田欣很不客气地回瞪了眼季慕贤,一脸不在乎。
韩腾跃坐在一边气呼呼地骂道:“昨晚喝得醉醺醺回来,今天打半天电话也催不回来,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做父母的?”
季慕贤不咸不淡地接了句:“喝醉酒和眼里有没有父母是两码事。”
韩腾跃很恼火地提高了音量:“你给我闭嘴!你眼里是最没有父母的!”
“眼睛是镜子。”
听着季慕贤暗暗指责的话语,韩腾跃大怒,忽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他骂道:“你就不配做我的儿子!滚!”
季慕贤懒得搭理他,起身便真的要出去,季雅姝连忙拉住他,转言冲韩腾跃说道:“腾跃,现在谈的是老三的事,你怎么冲老二发火?好歹田田还在这里。”
见韩腾跃没出声,她又低声对季慕贤说道,“老二,一会儿老三回来帮着劝劝他,晓萌是个好女孩,他们俩都发展到这一地步了,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那就让老三去辜负他儿子的妈。”
本来忍住火气了的韩腾跃听着季慕贤带着嘲讽的话题勃然大怒:“季慕贤!你少在这里装着有多关心老三的样子,你要是真关心他,就不会去和他老婆勾勾搭搭!你就是唯恐这个家里不乱。”
季慕贤无视韩腾跃的火气,淡淡出声:“这个家里二十年前就乱了。”
确实,从二十年前韩腾跃与季雅珊在一起时,他们家就乱得不像样了。
“你!”
韩腾跃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外音?气得全身发抖。
本来还在装聋做哑的韩思贤见情况不对,连忙过来将季慕贤按坐一边的小沙发上,低声说道:“老二!少说一句。”
田欣很少见韩腾跃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敢插话,看了眼季慕贤,滞了一下,还是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在沙发边上坐下,不过什么都没说。
看着一触即发的势头,季雅姝也烦燥了起来:“好了!吵吵吵,见面就知道吵,都嫌家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一件事还没解决,又要给我搞出些事端来,是不是把这个家拆散了你们才肯作罢?”
季雅姝一发火,屋子里瞬间没了声音,季慕贤看了眼她,没再多参与他们的话题,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玩起游戏来。
韩思贤也是一脸严肃地坐在一边没再出声。
这两天他心里也够烦的了,聂琬还在医院,她又听说符筝筝因为她的事被父母赶出了十里阳光后,一个劲地央求他好好和父母谈谈,她固执地认定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虽然她和符筝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凭她的感觉符筝筝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觉得父母说的符筝筝下毒的理由太牵强。
其实他也委婉地与父母说起过这事,但他不敢指出母亲转胎药的不是,只是季雅姝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不是之处,和韩腾跃两人一口咬定聂琬孩子没了是符筝筝所为,又提到她和老二的暧昧之事,说这个家容不下这种女人,如今又得知老三在醉酒时犯了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乱糟糟的关系了。
李晓萌看着满是硝烟味的一幕,越发“不安起来”,红着脸低语道:“伯父伯母,对不起,你们真的误会了,思齐他心里只有筝筝,他怎么会……”
季雅姝很不满地打断她的话:“我儿子不过是被那个女人蛊惑了,我们根本就不认可这个儿媳妇。”
这时门口传进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老婆我认可就可以了。”
众人往门口一看,韩思齐正沉着一张脸往里走。
“思齐,他们都不听我解释,我……”李晓萌有些慌张地往前迎了两步,又顿在了原地,脸上表情复杂。
季雅姝将李晓萌拉到身后,瞪着韩思齐道:“晓萌你别说话,你让他自己解释。老三,你昨晚喝多了,对晓萌做什么了?”
韩思齐目光一凛,看到季雅姝身后的李晓萌一脸地奈相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是不是都闲得慌?”
韩思贤见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爸春联还没写呢,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写什么写?我看今天的年夜饭也不用吃了!”
季慕贤听言立刻起身,拉着田欣就要往外走。
韩思贤马上喊住:“老二!你去哪?”
季慕贤淡声回应:“不吃年夜饭还坐这里做什么?”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韩腾跃暴怒了。
韩思贤拉了季慕贤,用眼神示意他:“老二,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田欣也暗暗扯了扯季慕贤的衣角,季慕贤这才立在原地,却没有坐回位置的意思。
韩思齐看着这一幕,目光清冷:“符筝筝是我老婆,我儿子的妈,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韩腾跃正色道:“老三,像符筝筝那种恶毒心肠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她再踏入韩家半步!”
韩思齐听言也不回应他的话,只是冲楼上喊了声:“肖莹,把星星抱下来!”
“你要干什么?”季雅姝慌忙问道。
“符筝筝是我老婆,星星他妈咪,既然你们不许她进来,那我们就出去。”
季雅姝和韩腾跃瞬间变了脸色:“不行!你不能把星星带走!”
韩思齐却不理会他们,看肖莹把符星抱下来,伸手去接住他。
符星搂住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爹地,我想妈咪!你带我去见妈咪好不好?”
“好。”
韩思齐应完就要往外走。
“不能把星星带走!”
“老大老二,快帮拉住老三!”
韩腾跃和季雅姝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季慕贤动都没动,韩思贤怕吓着符星,也不敢强拉,只是低声劝着。
韩思齐却不听他的话,手一甩,晃开了季雅姝。
眼看着韩思齐一意孤行要带符星走,韩腾跃胸部急剧起伏着,眼睛一翻,整个人就软软地往地上坐。
季雅姝第一个发现异样,慌忙扶住他惊叫:“腾跃!你怎么了?!”
季慕贤见状一个健步冲过去,及时抱住了韩腾跃,和韩思贤一起将他扶到沙发上。
“腾跃,你别吓我啊!”季雅姝半跪在韩腾跃面前呼天抢地。
符星见状也被吓着了,大喊道:“爷爷!爹地快救爷爷!”
韩思齐连忙将符星塞给肖莹,冲到柜子边拿出药送过去,田欣也端来了水。
韩思贤帮着父亲轻抚胸口,季慕贤转过身去摸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吃过药,又缓了半天神,韩腾跃的气息才平顺了些。
这时医生也赶过来了,仔细检查了番,说道:“老爷子心脏不好,要尽量让他少受刺激。”
季雅姝一听,眼泪再次簌簌往下落:“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时候才能让你爸省心啊!”
季慕贤将纸巾递到她面前道:“什么都不管就省心。”
“你们要都不是我亲生儿子,我就什么都不管。”韩腾跃做了几回深呼吸,叹了口气,变得语重心长,“当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更好一些呢?”
韩思贤低声劝道:“爸,妈,我们都知道你们用心良苦,不过我们现在也不是小孩子……”
季雅姝打断他的话道:“好了,老大,时间不早了,你得去医院接聂琬回来了,所有的事都先放一放,先把这个除夕夜过完再说。”
转眼又对季慕贤说道,“老二,看你爸的样子也写不了春联了,你现在和田田出去买一些回来贴上。过年总得有过年的样。”
季慕贤点点头,和田欣一起出去了。
又见李晓萌神色不安地站在一边,连忙又安排道,“老三,你去我柜子里拿些钱,和晓萌一起包好些红包晚上发,晓萌知道红包在哪。”
十里阳光的惯例,除夕夜的红包,见人一份,包括员工和前来度假的游客,算算下来也得包百十个红包了。
季雅姝说完,便扶着韩腾跃进了楼下的书房里休息。
韩思齐目光复杂地看着父母进了书房,这才转身冲李晓萌微微点了下头,上楼去拿钱。
刚刚迈上楼梯,他突然想到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转身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