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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知道了天哥的心意,那么施展起来,就更加游刃有余了。有了天哥这样一个后台,我办起事来,也方便多了,心里就更有底了。
所以,后面的晚宴,我一定不能丢人,要做到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同时也要显出一个女主舵人的姿态来,这不能过了,但是也不能完全没有,看我自己把握了。
车子开了40分钟,就到了天润国家大酒店了,这是小溪家的产业,我突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我立马给小溪发了消息,嘿嘿,到时候你们就瞧好了吧。
我们到的时候,其他主事人的车子已经到了,门口齐刷刷地停满了奥迪A6L的轿车,一共21辆,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车子都是公司配的。各场子主事人人手一辆奥迪A6L,天哥是奥迪A8L,用来区分级别不同。
这些老狐狸们肯定是先抄了小路赶到了酒店,他们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嘛,怎么可以叫天哥等他们呢,肯定是他们等天哥嘛,这点规矩,还是要懂的。
我和天哥下了车,两位穿着打扮像是酒店负责人模样的人走了上来,一男一女,男的主动握手,然后笑着说:“天哥,您可是好久不来了,我们蒋总可是经常念叨你呢。”
“哦,老蒋还有这份心思啊,好的,改日,我喊他打牌,就怕你们老蒋不给我面子呢,毕竟他是大老板嘛。”
听到天哥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脸色一变,马上回道:“天哥,您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蒋总时间大把呢。今天知道您设宴,特意通知我,要好好招呼您呢,您里边请吧。”
我们在他的带领下,一起往会场走,那个男子边走边和天哥交谈,样子极为谦恭,似乎有些怕天哥,我就纳闷了,天润集团的人为什么会对天哥如此敬畏呢,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位女士是?”
“哦,这是帮我管几个场子的柳总,小柳啊,这是天润国际的管总,是这里的总经理,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我和他相互认识了一下,打了招呼,他对我也是很客气的,握手的时候都是往前倾45°的,这真是一个有礼貌的人,我只能这么想了。
在管总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宴会厅,这是一个中型宴会厅,已经布置成冷餐会的形式了。宴会厅装修奢华,布景考究,我浏览了一下各式菜色,也都是时令珍品,有龙虾、鲍鱼刺身、松露配鹅肝……红酒都是拉菲,白酒都是茅台,好家伙,这可是大手笔啊。
按照惯例,还给我配了一个主持人,天哥看了一眼,就跟那个管总说,不用主持人,今天是内部聚会,不需要这些繁杂的程序,叫他们退下去就行了。
管总立马照搬,撤去了所有的闲杂人等,只留下一些服务员,看场用。各位主事人见到天哥过来,纷纷走过来,向天哥打招呼,我在这里留个心眼,好像唯一没有跟天哥打招呼的就是那个秦爷,他独自一个人端着一杯白酒,在那细细地品,眼光都没往这边瞧。
这人我有印象,在刚刚的会开场之前,他呛了南三爷一句,不过南三爷没有搭理他,怎么,他连天哥的面子都不给?
真是狂妄之极,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要跟天哥来扳手腕,这个人,我算是记下来,估计是个刺头,我得多加小心。
南三爷走到前台,然后举起酒杯,脸上红红的,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了,似乎兴致很高啊。他泛着酒气说道:“各位,今儿,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平时大家都是大忙人,今天得天哥的福,来,大伙儿鼓掌,让天哥给我们说几句。”
南三爷的话刚说完,场上就响起一阵热闹的掌声,天哥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前台,他端起酒杯,先自己喝了一杯。
“各位,我先干为敬了。平日里大伙儿忙啊,我好不容易把大家伙儿都招到一起,也算是一个私心,说句实话啊,我杨天好久没见到大伙儿了,真是想你们呐,老伙计们,你们都还好吗?”
刚刚还热闹纷呈的宴会厅,这一刻又安静下来,特别是天哥那一句“老伙计们,你们还好吗”,触动了在场一部分人的心弦。是啊,在这个圈子里日子怕是自己也记不清了,位子是越爬越高了,钱也是越拿越多了,但是之间的联络和感情真实越来越浅了。
天哥这一句问,问到他们心里去了,我看着场上两鬓都有银丝的老主事人们,忽然觉得他们就是这个江湖,或者说这个社会的一个影子,在他们身上啊,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若干年后,说不定我就是现在的他们。
不知谁回了一句。
“天哥啊,我们也想你啊!”
此时,就更是鸦雀无声了,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这一句话不论是谁说的,都代表着这里大多数人的心思。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眼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那么,那些不见的老兄弟们,都去哪了呢?
这或许就是他们会感慨的地方吧,人一富贵啊,就会忘记许多的事情,包括从前,天哥的这一句问候,把这些的记忆又给拉回来了。
我依稀能看到天哥眼角红红的,他很少这样失态的,或许,也只有在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老伙计面前,他才这样吧。天哥是一座山,但是山也有云海雾凇,也有柔情的一面,这或许就是天哥另一面吧。
看到大伙们都有些伤感,天哥轻笑一声,连声说:“怪我怪我。”他继续把杯中新斟的酒喝完,然后动情地说道:“好久没这样了,今天,本该是开心的日子,我真是糊涂啊,打搅了大家的雅兴,我再罚一杯。”
于是,天哥又喝一杯,这已经是连着干三杯了,这三杯酒就是他对这些老伙计们的情谊。场下的各位主事人,无论男女,都回敬一杯,没错,这是敬大哥的。我看到秦爷也喝酒了,不过他神情阴鸷,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
天哥从台上走了下来,又接连跟几位主事人碰了几杯,很少看天哥喝得这么起劲的,他是一个节制的人,就是在赵副市长的宴席上,我也没看到他这么痛快地饮酒。他朝我走过来,脸上红光满面的,像是一枚红扑扑的苹果似的,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喝醉了。
我想上前搀扶他,被他一把给推开了,他说:“没事儿,这点酒还难不倒我杨天,对了,你别光傻站着,去跟那些老家伙们多交流交流。其实啊,他们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他们也都老了,想过安生日子了。”
我点点头,就不再理会天哥,拿起酒杯,就往里面凑。我走到两位女主事人的身边,向她们敬酒,然后恭敬地说:“以后还要麻烦两位姐姐呢。”
我一边喝,一边观察那两位女主事人,一个看着约莫四十岁出头,穿着一身职业装束,黑西装配的一步裙,黑丝袜,黑色高跟鞋,看着就像是职业人士。
另一个则显得年轻一些,我估摸着应该没到四十呢吧,穿一件红色晚礼服,低胸装,不过刚刚好,没有那么暴露,脸上的妆容比那位浓一点,喷了一款清新的香水,味道还挺好闻的。
穿职业套装的那位女主事人向我回敬一杯,她嫣然一笑,然后说:“柳总这话就太客气了,我们俩以后还要靠柳总赏饭吃呢,别人叫我陈姐,这一位是威皇的当家人,何总。”
原来是威皇的当家人,威皇我知道啊,仅次于至尊伯爵,是天哥旗下第二赚钱的场子,没想到它的主事人也这么年轻呢。何总也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以为啊,我是这个场子里最年轻的了,没想到今儿这个记录给柳总破了,这是让人意外啊,柳总,您以后有事,直接说话就行,我一定帮你。”
“是啊,这个场子里都是男人们说话,我们女的,都插不上话,没想到却来了一位女主舵人,今天在会上,我看他们的脸都一个一个成王八绿了。我那心情就甭提多高兴了,柳总,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和何总,一定全力以赴。”
有了这两位的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毕竟我现在是一个,就像我之前预定的计划一样,我必须拉起一只队伍来,不然我就真的要败走麦城了。不过还好,我凑对路子了,看来陈总和何总平时没少受那些大男人的气,看我一上位,她们就兴高采烈的的,因为终于能有一个女人替她们发声了,这样她们心中积累的多年怨气,终于都地方发泄了。
这其实算不上是内讧,这就是一般的矛盾,一个组织也好,一家公司也好,总有这样,那样的矛盾的。但是要想合力一处,共同发展,那么就要解决这些矛盾,我恰好就要充当这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