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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许岩那疑惑的眼神,文修之笑道:“岩子,民间有个说法,叫做‘鬼上身’。我以前就碰过这样的案例:江东市有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他某天忽然发癔症昏了过去,醒过来以后,他忽然说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来,跟以前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们去调查的时候,那人跟我们说,他是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说出那个死者生前的很多生活细节来,甚至连死者生前的银行账户密码他都能说出来,大家都说,这个人是被鬼上身了岩子,你看,妖魔附体在黄丹身上的情形,跟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点像?”
“嗯,这两种情形确实有点像”许岩突然醒悟过来,失声道:“文哥,难道,你是要找那些驱魔抓鬼的天师来对付黄丹吗?”
文修之一拍大腿,乐呵呵地说:“对啦!岩子,要对付这种邪门的恶灵,我们不擅长,但有人擅长啊!你想想,谁最擅长驱魔抓鬼的?”
文修之居然想请动那些驱邪的天师和神棍来对付黄丹?
许岩脑子里一片茫然,他被文修之这种天马行空的思路给震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可是,那些神棍,他们很多都是些只懂吹牛和坑钱的江湖骗子。我们要依靠他们来对付黄丹,只怕会把事情搞砸的吧?”
“谁说都是骗子的?我就知道有一位绝对有真本事的大师!”
文修之看着许岩,似笑非笑:“我记得,当初许师傅你跟我家老爷子看病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许岩大囧,文修之一本正经地说:“许师傅,虽然你们这个行业里鱼龙混杂,确实有不少欺世盗名的,但天下之大,草莽之中藏龙卧虎,许师傅您最好还是不要把小觑了同行们啊他们中间。还是有不少人是有真材实料的。”
“文哥,咱们能不能不提这事了啊?”
看着许岩困窘得脸都红了,文修之笑了:“好吧,不开玩笑了!我想让四局的李卜天中校过来帮忙。他比较擅长这个。”
“李卜天?”许岩眼中茫然:“这个人,我一点都没听过。”
“呵呵,你没听过李中校是正常的,不过青龙山李天师家族,你总该听过吧?”
“李天师?”许岩笑了:“文哥。你不是在跟我说电视上的事情吧?我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部香江电视剧,里面就有青龙山李天师出来抓鬼的事李中校,他真是青龙山李家出来的?天哪,我还一直以为,这都是电视上虚构的呢!”
“岩子,这就是你少见多怪,青龙山一脉的先祖李道君不但是青龙道派的创始人,也是我们北方道教的重要开创者。青龙李家是道教名门,历朝历代都是受朝廷封赐天师的。就算到现在,咱们不讲封建迷信只讲唯物了。但李家还是年年雷打不动的全国政协委员呢!”
不知是否许岩错觉,他感觉,在文修之那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味道来。他“哦”了一声:“原来还真有这个青龙道派啊?李中校,他也是道士吗?”
“这倒不是。李卜天是这一代李家的三子,不是嫡子。按照他家的规矩,他是没办法继承天师称号的。不过李卜天在咒符和符箓方面很有天分,他的功力就远超父辈和兄长了,是青龙教派中的第一高手。
几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前任的张副部长发现李卜天的特殊才能,通过特招程序把他招进我们部里了对了,岩老弟你也是通过特招程序进来的,这是为具备特殊才能的特别人才而准备的渠道。
我很了解这个人。李卜天绝不是那种江湖骗子,他是有真材实料的,处理过好几件棘手的案件,他尤其擅长处理那些鬼魂啊、阴邪之类的超自然案子,是我们部里在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这案件,既然涉及到鬼魂和恶灵的领域。那给他来处理比较合适的。”
说着,文修之看了一眼许岩,他说:“岩子,你也不要多心。我不是说你比不上李卜天,不过吧,术业有专攻,大家各有所长,那是很正常的。岩子,我觉得,你比较擅长对付那些有实体的异常生物比如说这次的巨蛇,比如那些f病毒狂化症患者,但在对付那些无形无体的恶灵,只怕老弟你就不是很擅长了。”
对于文修之的评述,许岩默默点头当初朱佑香让自己选择修真之路的时候,那时候,朱佑香曾给自己两条路的选择,一是走“剑修”的道路,学习无坚不摧的剑芒;一是学习“法修”,学习专门应对各种阴邪恶灵的“驱邪净化术”。
那时候,许岩选择的是“剑修””,确实正如文修之所说的,自己比较擅长应对那些有真实物质躯体的异界魔物,却不擅长抵御各种鬼魂、恶灵等邪恶灵体,缺乏强力攻击手段。
这时候,许岩真有点后悔了:倘若那时候,自己选择学习“驱邪净化术”的话,这门技能应该就是黄丹这种恶灵的克星吧?自己现在就不至于束手无策了。
旋即,许岩又洒然失笑:瞎想什么呢?倘若自己不是当时选择了‘剑修’,使不出飞剑来,只怕昨晚碰到大蛇时候就没命了,哪还有时间来后悔?鱼和熊掌还不可兼得呢,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同时,许岩也在暗暗地心惊文修之这家伙,表面上大咧咧的,但其实,他一直在暗暗地观察自己啊!
许岩点点头:“这案子很棘手,李中校肯来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人多力量大,我是很欢迎李中校的。”
“嗯,老李正在赶来,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啊,李中校他现在人也在锦城吗?”
“当时接到你的电话,说这边有个敌人比较擅长精神攻击和蛊惑的,我就想到了他了。在驱鬼辟邪方面,他可是好手,所以,我过来时候顺手就把他也给带来了。
老李现在在医院。看望张文斌他们,我刚刚通知他过来了,他应该在路上了。岩子,咱们也不用坐这干等了。叫点吃上来吧,咱们边吃边等吧。”
许岩一愣:“文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饭?”
“饭点了,怎么能不吃饭呢?”
许岩真是佩服文修之的沉稳。碰到这种事,自己愁得不得了了,他却还能惦记着吃饭!
许岩出去唤来服务员,叫人上了菜。因为知道黄丹暂时不会来偷袭,许岩倒也放下心来,和文修之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轻松。
文修之告诉许岩,这次的蜀川大学巨蛇事件惊动很大,情报部今天已经给军委紧急报告了,这次的事件。堪与日本的银座怪兽事件相提并论。情报部的一把手刘部长对怪蛇事件很重视,再三叮嘱文修之,要他好好慰问有功的调查组的诸位同志,尤其是对其中起最大作用的许岩处长。
“岩子,你立功几次,刘部长对你的印象很好!”
说到这里,文修之显得很惋惜:“哎,岩子,你年纪还是太轻了,离上次提拔的时间也太近了。你是去日本之前才越级提的副团中校吧?才一个月时间呢!这时间实在太近了。我实在不好开这个口,不然的话,借着这次功劳,我怎么也给你把级别给提成正团了。
这次的事。我估计晋升是不用想了,起码要等到下半年吧。不过,你倘若有些什么别的想法和要求,你也可以跟我说下比如要钱啊或者在京城要个房子啊,或者要个嘉奖啊,这都是好商量。我估计。你这次的成绩报上去,起码能弄个一等功,运作得好些,搞不好特等功都有可能。”
许岩对这些事也是似懂非懂,他问道:“一等功,有什么用啊?”
文修之笑了:“咱们部队里有个顺口溜,叫做‘三等功要汗,二等功要血,一等功要命’,一等功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拿命来换,要不就得实打实的贡献卓越。
这主要是个荣誉,虽然也有物质奖励,但不多,也就那么几万块钱,最重要的是那个政治前途你这次拿一等功之后,以后,我再怎么给你提拔,别人都没办法说你闲话了。谁说闲话的,自己先去拿个一等功回来!
如果能拿特等功的话,那就更牛逼了,以前拿这奖的,多半都是照片盖黑布挂墙上的了。所以你就知道了,特等功不好拿,没几个能活生生地拿到这奖的。但真能拿特等功的话,呃,说得难听点只要你将来不犯什么大错,就算下半辈子你什么都不干光喝茶看报纸了,光靠吃这资历,这辈子你肯定也能给自己肩膀上混颗星星出来。
不过,这个特等功能不能拿到,关键还是看上头怎么看这次蜀川大学怪兽事件吧。如果上头认为这次的事件跟日本东京的银座事件是同一等级的危机和灾难,那岩子你平定事件消除灾难,挽救了几千条人命,这样的功劳,肯定能拿到特等功的。但如果上头觉得这次的事件没那么严重,那他们说不定就拿一等功把你给打发了这种事,说不定的。”
“那也不要紧,有个一等功,我也很满足了。文哥,如果我可以提什么要求的话”
说到这里,许岩迟疑了下,他低沉地说:“那两位牺牲的同志高峰和王志文部里能不能给他们的家属多点的照顾和抚恤?”
说到这问题,文修之的脸色也黯然下来,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烟雾环绕中,他沉声道:“岩子,你放心,这两年的军费提高了,对牺牲的烈士,抚恤金还是很优厚的,而且,部里也有另外的补助,烈士的家属应该不会有什么生活困难的。
岩子,这是你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手下有了牺牲,你是不是感觉压力很大,很愧疚,感觉很对不起他们的家人?”
许岩迟疑了下,他反问道:“文哥,这样想不对吗?”
文修之摇头:“没什么不对,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了,谁都一样,很正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惜部下,怀念战友,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若太沉迷在这里头,甚至怀有负罪感,那就没必要了。
咱们是特殊战线的军人,我们享有特权,国家给了我们远超普通的优厚待遇,老百姓辛辛苦苦纳税来供养我们,这钱不是白拿的我们干这行的,本来就该有随时牺牲的觉悟!
岩子,你已经尽力了,他们也不是为你而死的说得崇高点,他们是为这个国家,为保护老百姓而牺牲的,根本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今天牺牲的是小高和小王,明天牺牲的,说不定就是咱们哥俩了!
冒这个险,出生入死,这本来就是我们自愿选择的道路,包括那些牺牲的同志在内,他们也早有这思想准备的谁都只有一条命,愿赌服输,生死无憾!”
文修之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许岩不由得微微一震。
俩人默然相对,然后,文修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刚刚提起日本东京的怪兽事件,有件事我还真忘记跟你说了:前天,日本的大使馆联络过我们。”
许岩心不在焉:“啊,日本人找你干什么呢?”
“日本大使馆昨天跟我们联系,想请我们协助寻找中国籍女子朱佑香。他们认为,在怪兽事件现场出现的那位神秘女子,就是弟妹朱佑香。”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许岩一下子给打得整个人凌乱了。他震惊地望着文修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者却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喝着茶,很平淡地说:“嗯,日本大使馆的外交官,是由我们外交部的人领着过来的,他们是通过正式渠道来跟我们联络的,因为当时的这次公派日本出差是我安排的,刘部长就让我来接待他们。
当然,我很明确地告诉日本方面了,朱小姐并不是我们军方的工作人员,我们无法向他们提供她的信息。而且,朱小姐在日本境内已经遇害死亡了。她并没有回国。
日本大使馆也同意这个看法,他们那边有朱小姐的入境记录,却是找不到朱小姐的出境记录。”
这时候,文修之才抬起头,淡淡地看着许岩:“但是,尽管知道这样,日本人那边还是不死心,他们还是希望能见你一面,跟你了解些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