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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还是不想说吗?”
见自己一句话问出之后,眼前这两个人竟是一言不发,同时都陷入了沉默,江月柔倒也不恼,只是捂唇轻声一笑:“很好,本姑娘生平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收拾像你们这样的‘硬骨头’。”
笑着说完了这句话,她却是再懒得看眼前这两人脸上的神色,只是素手轻挥间,便淡然吩咐于大狱之内随侍的一众狱卒:“开始吧,大刑伺候!”
“属下遵命!”
一阵呼喝声中,狱卒们便各自开始有条不紊拿了锁链,随后将赵大龙和张云海二人分别锁住,准备开始把各自拿手的本事都好好在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家千金的面前好生表现一番。
然而,恰恰也就在一众狱卒准备亮出手段好生炮制这两名人犯的时候,江月柔的目光却是在大狱内转了一圈后,悄然停在了一件看起来很是奇怪的物件上。
“真是奇怪,那是什么东西?”
吸引住江月柔目光的,是一张看起来好似是门板一样大小的铁床,但在那张铁床上却分别穿了五个窟窿,各有五只镣铐分别从那拳头大小的窟窿内部探出。
从位置上看,那五处窟窿应该是分别对应着一个人的脑袋、两手、以及双脚,但若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江月柔倒也不会感到奇怪,毕竟在这北镇抚司大狱里,各种千奇百怪的刑具她自幼便见得多了。
真正令她觉得那张铁床有些古怪的是,就在这么一张恐怕只能用简陋二字来形容的铁床板正上方,看样子应该是正对着人头顶部的位置处,却还分别吊着两件物事,其中一块是壮汉两只拳头大小的大号萤石,而另外那件则是一只形状古怪的漏壶。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那块大号萤石所发出的光芒,在这环境阴森的大狱之内太过显眼,恐怕江月柔也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么古里古怪的一个东西。
毕竟,帝都北镇抚司大狱里,最多的东西就只有两样,一个是人犯,另一个就是刑具。
身为大商王朝北镇抚司指挥使江怒的女儿,江月柔可谓是从小就把这大商王朝之内人人闻名丧胆的北镇抚司大狱给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这里的每一种刑具,她都很清楚有着什么用途。
但如今自己的游乐场里却多了一件新的玩具,这令她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哦,大小姐您说的是这个啊。”
见到这位指挥使家的千金大小姐问起了那件物事,当值的狱卒班头顿时腆着脸笑了起来:“回大小姐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有人随指挥使大人到了这里,那人和江大人之间打了个赌,说是一不伤人犯性命、二不对人犯使用酷刑拷打,只需把人捆在那上面便能让对方自行招供,所以才会特地设计出了这一件刑具。”
“咦,还有这样的事?”
听到这番话,江月柔的眉头顿时向上一挑,心中的好奇却是越发浓郁了几分:“真有意思,有人居然敢在刑讯一道上和我爹打赌……那然后呢?”
“嘿,大小姐你还别说,那小子看起来长得模样倒挺清秀,但这手段还确实真不一般,只不过就是把人给捆在那上面,接着再往那漏壶里注满了水滴在人犯眼睛里,前后才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名人犯当真就把一切都给招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
满脸诧异的看着那名狱卒班头,江月柔不禁有些新奇的问道:“这个东西……它真的能在不对人犯用刑的前提下,就能让人犯自行招供?”
她是大商帝都第一用刑高手江怒的女儿,从小就在这镇抚司大狱里玩,是个拿刑具来当玩具的主,在这北镇抚司大狱里的几十种刑具,每一种有着什么用处,江月柔都烂熟于心。
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世间居然还会有这样一种刑具,还会有着这样一种古怪的用刑方式。
“回大小姐的话,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欺瞒之处。”
见到江月柔这位指挥使千金指着那只铁床问话,狱卒班头顿时轻声解释道:“那小子最开始设计出来的刑具,只是随便临时拆下一扇门板,后来指挥使大人在亲自体会过这种刑具的威力后,这才命我们去制出了几套铁家伙备着。”
“哦,原来是这样。”
眼中闪过几分探究之色,想起自己这边正好有两个实验品,江月柔不由坏坏的笑了起来:“正好这种新式的刑具我还没见识过,如今却是刚好拿这两个人试试看,若这刑具真有效果的话,那你们以后可省了不少麻烦,倒是不必再天天玩皮鞭蘸凉水,又或是往人犯的腿下垫砖头什么的。”
“大小姐您说的是,小人这就命人去办!”
镇抚司指挥使家的千金亲自发话,狱卒班头又怎么敢不照做?
所以,应江月柔的要求,不一会的功夫,赵大龙和张云海这对难兄难弟,就各自被一众狱卒给带到了两栋错开的囚室内,并分别被捆在了两张铁板床上。
数天前那一场赌注,这群狱卒也在场,所以他们自然很清楚应该如何使用这种新式刑具。
在江月柔亲自监督之下,狱卒们自然不敢偷懒,数人齐上手,几个呼吸的光景,这两名人犯的双手、双脚、脑袋,便已经被镣铐、锁链给固定了个结结实实,就是想动弹一下都不行。
站在张云海身边,看着数名狱卒把此人给捆好,并在其嘴里垫了一块胡桃木制成的嚼子,江月柔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随即有些好奇的问道:“就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还请大小姐稍待片刻!”
恭恭敬敬的对这名黄衣少女拱手作揖告罪,狱卒班头随即便从腰间牛皮小包内取出了一根银针,只是朝着张云海左眼眶四周飞快的刺了几下,后者便立时感到整只左眼周围一片麻木,却是连想把眼睛闭起来都做不到。
“大小姐您请看,就是这样!”
言罢,狱卒班头探手朝上方吊着的那只漏壶底部轻轻一拽,将漏壶底部长嘴处的软木塞拔下,顿时便有一滴接着一滴的水珠从漏壶之内滴淌而下,却是每一滴水珠,都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张云海的左眼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