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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太阳还尚未升起,深秋时节,晨寒袭人。
走出房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中,尚且还散布着几点白星,陈长生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
从昨天傍晚到今日凌晨,他一直都没有合过眼,但整个人却从头到脚没有半点疲倦,精神简直好到了不能再好。
因为,在过去这几个时辰里,陈长生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六鼎巫兵。
如今,他只要合上眼,静下心,就能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七只介乎于有形与无形之间的青色四足方鼎,此时正在他头顶虚空中,沿着某种玄而又玄的轨迹缓缓转动着。
不论是一阵清风吹过,还是地上的草叶微微颤动,亦或是远处树枝的小幅度摇摆,都宛若一幕幕倒影,尽数映照在了他的内心最深处。
尽管已经重生于此间世界整整十五年,但陈长生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从六鼎巫兵突破到七鼎境界,他的头脑变得更清明,反应也比之前更为敏捷。
但是,不论是那因突破境界而在气海内已然变成三百五十枚的法力种子,还是因破境而暴涨的百斤力气,都在他最新获得的七十二地煞神通之一面前黯然失色。
这次他得到的神通不可谓不强,堪称一门保命绝技。
因为,它的名字叫做——支离。
支离这两个字所指的就是,只要拥有足够的法力种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分离身体各个部位,且毫发无伤。
如果仅仅只从介绍上来看的话,那它看起来并不是一门可以克敌制胜的神通。
然而,在陈长生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尽管消耗比较大,限制也同样不小,可若是用得恰到好处,它甚至可能会比任何神通都要更为恐怖。”
自己主动把脑袋给分离出去倒也还罢,但若是与人交手之际,自己的手臂在对方一刀砍过来的时候突然分离了呢?
如果那只已经从身体分离出去的一部份肢体,突然又动了起来,比如朝敌人撒出一蓬毒粉,又或者弹出两枚毒针……那简直不要太令人防不胜防。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陈长生不禁下意识伸了个懒腰。
当心里那种淡淡的兴奋感收起,他顿时想起了自己那位奇丑无比的老师,所交给自己的任务。
尽管很不明白,为什么丑老汉会如此不遗余力的让自己去刺杀张安如,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要自己动手去杀,但陈长生却明白,自己恐怕还真就非下这个手不可。
因为,丑老汉没有选择亲自出手,更没有派出暗夜组织那些真正的高明刺客。
否则,银月坊提刑佥事,这固然是一个朝廷命官,但丑老汉若想他昨天死,对方就绝对不可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这件事,仿佛从陈长生听到它的那一刻起,就始终透着几分难以言述的诡异和古怪。
“是真的想要考校一下我这个弟子学到了你几分本事,还是……你想利用我?”
两只狭长的眼睛悄然眯起,站在这深秋时节的花圃前,望着面前地上已经蒙上一层淡淡白霜的草叶,陈长生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自然很清楚,自己的根底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而已。
平心而论,哪怕就算是陈长生自己,都想不出来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原本,他也不会想太多,但这次的事情,尤其是联想到自己那位老师一系列的古怪行为,他却不得不多想。
既然自己身上找不到半点利用价值,那么……就有可能是冲着自己身边的人去的。
准确点说的话,那就是冲着东方雨和秦杰他们这些人去的。
刺杀朝廷命官,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继而牵连到秦杰他们一行人……
陈长生想不出来,事情若继续这般发展下去的话,对丑老汉会有什么样的好处,但是他却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然而,最重要的地方,却在于昨天自己那位老师,让赵大龙和张云海二人给他带回来的那句话。
一切的怀疑,全部都从那番话开始。
若赵大龙那两个家伙没有把这番话给自己带过来的话,陈长生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凭着真本事才能把江浩然给放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像个傻子似的,对一切都全然没有半点察觉,陈长生的心里就有一股邪火在窜个不停。
甚至,如今反过来细细思量,他还想起了一个曾经见过的人——洛九幽。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自称是什么天理教的家伙,当初也对自己出过手。
若非那次有顾朝阳在自己身前挡了一下,恐怕那几枝黑色毒针,早就已经夺去了自己这条小命。
同样是用毒针,同样是出手之前,没有令他察觉到半点异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陈长生总是觉得,洛九幽极有可能也曾经在丑老汉门下学艺过。
然而,他却总不能只因为这两点相似之处,以及自己里那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就这样把丑老汉和洛九幽这两个人给联系在一起。
“老师,你究竟想做什么?”
仰望天空,看着天色一点点放亮,陈长生的脸色也渐渐随之转冷。
“不问我是谁,不问我的身世,你什么都不问,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全都知道了?”
想了半天,但由于自身所掌握的信息严重不足,任由陈长生心里如何去大胆设想,可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假设,却总归都会有几处完全说不通的破绽。
比如,若真想让自己暴露出去,但自己脸上却糊着一层人皮纸,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既然不是自己的真面孔暴露,那又该如何运作,才能把自己这个人,和秦杰他们一行人给扯上关系?
想不通,说不通。
抬脚恨恨踢飞地面上一块石子,陈长生幽幽地叹了口气:“也罢,你让我去杀张安如,那我就走这一趟好了,谁让你提前就已经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拿了出来?只不过,这次却必须得再换过一张脸,但愿——我上辈子捏橡皮泥时候的手艺还没有全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