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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剥皮可是个技术活儿,一定要趁着这黄鼠狼的身子还热乎,就要开始动手,一旦它的尸体变的僵硬了,这皮子就有可能损坏,一旦坏了一星半点儿,这收皮子的人就要跟他砍价了,这价钱起码要少了一半儿。所以,这小子刚打死了那黄鼠狼,趁着它还没有完全咽气,就动手剥了起来,即墨白当时跟俺说,当时它剥那只黄鼠狼的时候,那黄鼠狼的身子还动呢,等它刨开了肚皮之后,肚子里一共有五个黄鼠狼的小崽子,其中有两三个还没有死,从黄鼠狼肚子掉出来的时候,还能动呢,即墨白连想都没想,直接用柴刀的刀背,三下五除二,就朝着那几只小黄鼠狼的脑门上敲了下去,一个个全都给敲死了,为了留着给大家伙儿看,这小子还用一个簸箕将这几只小黄鼠狼崽子的尸体装了起来,胡乱丢到了一边,老夫第二天的时候,还亲眼见过那几只死掉的小黄鼠狼崽子,一个个都血糊糊的,粘成了一团,真是作孽啊,那场景实在是太惨了,现在我一想,这心里就难受,也说不上为啥,按说像这样的祸害,也不值得令人多么可怜,但是当时俺看上去就是觉得心疼。”
“等即墨白将那只白色的黄鼠狼剥皮抽筋之后,眼看着天都快亮了,整个柴房里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那只白色的黄鼠狼皮就被吊在了柴房里的一根木柴之上,地上除了那五个已经死去的小黄鼠狼崽子之外,还有一个被剥皮了,一身血糊糊的黄鼠狼的肉,被即墨白放在了一个盆子里,这小子突然又动了歪心眼子,看着肥肥的黄鼠狼肉,他就冒出来一个想法,就想把这黄鼠狼的肉给吃了,那个年月,别说吃肉了,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能沾点儿肉腥味儿,平时根本就吃不到,就连窝窝头都要省着一点儿吃,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眼前一盆子黄鼠狼肉就摆在面前,即墨白想着扔掉了就实在有些可惜了,再加上忙活了一晚上,肚子也早就饿了,当时又没到开饭的时候。索性,这个柴房里有现成的锅和柴火,即墨白就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就将那只黄鼠狼用刀给大卸八块,从井里打来了水,洗干净了之后,就放在锅里给煮了起来。”
“即墨白还单独将那黄鼠狼的脑袋给留了下来,那玩意儿别说吃了,单是看着就有些吓人,尤其是那黄鼠狼的一双眼睛,异常的红,即墨白总觉得它那双眼睛就在一直盯着它,眼睛里有凶残的光,在煮着黄鼠狼的同时,就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直接将黄鼠狼的脑袋给埋上了。锅开了之后,整个柴房里都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比任何肉味儿都香,只是闻着,即墨白就受不了了,那哈喇子流的哗哗的,根本就止不住,也不知道当时那锅黄鼠狼肉有没有煮熟,即墨白就已经受不了了,直接掀开了锅盖,将黄鼠狼肉捞了出来,就是一顿胡吃海塞,即墨白是越吃越想吃,觉得这是人世间最好的美味儿,连骨头都嚼碎了,一并咽进了肚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即墨白就将大半个黄鼠狼就吞进了肚子里,那时候,他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老高,但是即墨白就是觉得饿得慌,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一样,最后,他又将剩下的黄鼠狼肉全都给吃光了,这还觉得没吃饱,又将煮黄鼠狼的那一锅汤喝了大半锅,直喝的从嘴里往前冒汤水,那是实在喝不下去了,才停了下来。”
“可把即墨白给撑得,跟怀孕七八个月孕妇似的,就横躺在了柴房里,身子根本就动不了了,一直到天亮之后,我们出工干活的时候,在柴房里找到了即墨白,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从屋子里传来的一阵儿浓郁的血腥味儿,进去一看,就看到大半盆子已经凝固了的黑血,然后簸箕里面装着几个已经有些干巴的黄鼠狼崽子,在那些黄鼠狼崽子的旁边的一根木柴上,还挂着一只黄鼠狼白色的皮毛,白的直晃眼睛,一根杂毛都没有。而即墨白就躺在灶台旁边,鼓着一个大肚子,这小子平时就很瘦,突然间有了这么大一个肚子,跟他的体型很不相配,那场面十分的诡异。”
“当时,我们都以为即墨白出了什么事情,大着胆子过去喊了他两声,原来这小子就是太困太累,睡着了而已,这小子被我们叫醒之后,嘴里一直还喊着饿,而且一张嘴,那嘴里的味道儿简直就是臭气熏天,跟一头扎进了屎坑里一样的感觉,让人三步之内都不敢靠近,这小子醒来之后,一边说饿得慌,一边就掀开了大锅盖子,直接用舀子去盛锅里的肉汤,往嘴里大口的灌,还不断的从嘴角流出来,一直傻兮兮的笑,说那汤好喝,还不让人过去喝他的汤,当时我们几个人一看,顿时就吓坏了,感觉这小子有些不正常,像是得了什么癔症,而且这小子的肚子都鼓成那样了,还一直喝,我们担心他被撑死,四五个人就一起上前,将这小子手里的舀子抢了下来,不能再让他喝了,可是这小子的力气突然就变的很大,我们四五个人根本就制不住他,他疯了一般的大喊大叫,死活还要趴到锅前,直接用嘴去吸溜锅里的肉汤,没多久,张地主家又来了两三个长工,我们才勉强控制住了他,我们其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大哥,见这小子混不吝,当时就两个大耳瓜子就抽了过去,抽的即墨白嘴里直冒汤水子,那股臭味儿就别提了,不过这两个大耳瓜子还阵管用,即墨白当时就不闹腾了,神智也清醒了很多,我们就问他这是咋回事儿,他就将昨天晚上黄鼠狼偷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们讲了一遍,还说他将那白毛黄鼠狼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