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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岐王之所以不让侯府的下人去取这图纸就是怕别有用心之人拿到了永兴宫的规划图样,这些都是朝廷的机密要闻,自然是要百般周密。
让隶属的官员亲自护送还不放心,“我便找了些许个精通胡文梵文的官员特意把调改细节标注一遍,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不被别有用心的歹人窃取了。”
圣上一听这是岐王的良苦用心,不禁心头喜悦,“皇叔还真是心思缜密,有心了!”
侯玄松听了这说辞,顿感天旋地转,“可是圣上,王爷并未透露给微臣半句,前七次也没有用这胡文梵文,更未提供给微臣任何精通此类语言的官员译之,这不是难为在下吗?”
岐王一下就变了脸色,“侯尚书,你这话可就是血口喷人了,我只所以最后一稿严加保密,正是因为它是最后定稿,有它在前边别说七稿,就是七十稿也都价值有限。我不给你派相关官员,试问,在我府上你有看过最后这图纸吗,你有跟我提过你没有这类官员吗?”
圣上觉得岐王说的十分在理,便未做阻断。
侯玄松哑口无言,默默忍着不发。
岐王继续发威,“想那户部不缺人才,侯府也有得力门客谋士,如果侯尚书还是认不得这些异域文字,我现在就派了属下给侯尚书译成汉文便是了。”
“好了,既然如此,侯玄松就把这图纸之事交与岐王亲自处理,你就去工程上负责施工吧,工部的人后面会给你交代一些事宜。”
“微臣领旨谢恩!”
侯玄松盘算的反咬一口,禀奏圣上岐王善用异域文字,蛊惑人心还没待到他上告,就被岐王以保密为由轻松化解了。
这不禁令其十分泄气,鹿游园那边带着队伍侯了多时,却没有一点动静传来,见到了侯玄松,他一副霜打的茄子样,问也不敢多问,就退下了。
永兴宫如期开工,因为一系列诸如“青石断裂、地基不稳、亭子坍塌……”这样的事频繁发生。
侯玄松几次三番被圣上训斥,他心里清楚,看起来的意外都是岐王的蓄意陷害,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开始策划自己一场报复。
他想不通这兴建永兴宫,他岐王才是第一手的主事督办,为何每次处罚只有自己的份儿,他却可以乐得无事。
这一次,他必须要让他尝尝苦头。
侯玄松要把岐王和一场工伤捆在一起,永兴宫最高的建筑是正殿,足有三层,建设之初一切顺利,这日,岐王照例前来查看。
正当他靠近大殿准备走上二楼查看施工进度时,一个小工从楼梯上翻了下来,护送岐王前来的官员手忙脚乱把岐王往下请,那小工就摔在了他脚边。
“这是这么回事!啊?”岐王喝道。
没有人敢说话,这时侯玄松从前面园子闻讯而来,一看这场面,“王爷,你这是?”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这小工得罪了您,被踢了下来,还是您的人给推搡的!
岐王还没反应过来,楼上的五六个小工就冲了下来,七嘴八舌地说小工是被岐王给吓的。
“这不是胡诌吗?”侯玄松佯装生气,“岐王怎么会吓到你们这群下人!”
“我说你们是命太长了吧!”岐王身边的一个官员故意恐吓,“你们怎么胡说八道,小心我们把你们都带走,一个个过堂。”
“住口!”岐王怒道,“把人抬去救治。”
言毕,小工被那五六个人抬了出去,侯玄松目送他们越走越远,被岐王的一句话唤了回来,“怎么,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侯玄松打量着岐王身边的几个人,换上一副笑模样,“王爷别见怪,我定当严加管教,给王爷一个合理的说法!”
“那我就等着你给我的说法了!”
岐王前脚撤出正殿,侯玄松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宫内,圣上派小宦人传来了岐王,岐王行了礼就等着圣上发话。
“岐王,有人告你暴力监察!”
岐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极为泰然地回着,“圣上,这是诬告!”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几位同去的官员和那日在正殿上的五六小工都可以作证,怎么,现在看来难不成有人想要公报私仇?”岐王言辞犀利。
“实话和你说了吧,就是那五六个小工告的你,这样乌七八糟的破事都闹到了朕面前,你这个皇叔可不可以让朕省点心?”
岐王被埋怨,自然憋闷,“圣上他们这是合起伙来对付老臣,请圣上为我做主啊!”
“你若是被冤枉,就拿出足以说服旁人的证据,不然的话,就只能是遭受惩罚。”
“惩罚,什么惩罚?”岐王略显吃惊。
“那个摔下来的小工已经死了!”圣上叹了口气,“你那日在他们面前说了何话,把人吓得滚下楼梯,这简直匪夷所思。”圣上追问。
岐王欲哭无泪,“这明摆着就是侯玄松故意安排的,那日我还未曾踏上二楼,那小工就自行滚了下来,着实把我还吓了一跳,我怎么会吓到他们呢?”
“你还是不说,岐王,我看在你是我亲皇叔的份上,一直在等你说真话!”
“圣上,今日就算是你砍了老臣的头,我也不可能编出一句话来敷衍圣上。”
“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上来五个人都是粗布麻衣打扮,不用仔细辨认,岐王还记得这就是那日抬走摔下来小工的那几个。
“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圣上命令道。
“是!”一个黝黑的小工回了话,“那日我们正在永兴宫正殿的二楼施工,忽地听到有人往楼上来,原我们以为是侯尚书,都放下手里的差事准备在楼梯口侯着大人,谁成想上来四五个人,为首的那位浓眉大眼,气定神闲,颇有贵相,我们不敢抬头,偷偷看着,这时这位后边的官员说了句,圣上驾到,我们这群下人虽没见过皇上,可看这模样自然确是无疑,赶巧儿那日我兄弟二利,也就是摔死了的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工……,他疲累几日了又未曾吃过早饭,一惊一晕就栽了下去。”
岐王正欲上前打那个黝黑小工一巴掌,“让你信口雌黄,诬陷本王,说!是不是侯玄松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小的,这真是当日实情。”
圣上不再隐忍,“都给我住口!你们给我滚出去,岐王留下。”
他们出去后,岐王看也不看圣上,“难不成圣上也怀疑老臣?”
“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奇怪为何他们要故意这么做!”圣上态度缓和了不少。
“这么说,圣上是愿意相信我了?”
“皇叔,上一次那场误会我错怪了你,这一次或许真的也是误会!”
“或许?”岐王知道,圣上这是又起了疑心。
“明日起,皇叔就安心在府内休养,这苦差事就交给侯玄松去受累,你只要安安心心种种花养养鱼,不是更好吗?”
岐王出了皇宫,就直奔岐王府,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谁来也不见,还好这一次贤之还能来府上走动,贤之一下把岐王的书房门推开。
“义父,他这是逼你把嫂嫂送回他手里,你莫不要上了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