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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缓缓走过去,亦是步步为营,随时注意四周变化。杨一样见白大海如此,也一点点跟了过去。
差不多走了五六米,他们便停住了,眼前是堆了有三米高左右的石堆,他二人将堆积的石块一点点移开。没几下,便看到一只着黑色裤脚在不断乱晃。看到裤脚,二人便加快速度,很快便撤去了一大半。
“妈的!有鬼!”杨一样撤去一块石头后,顺着那裤脚看去,寻到大腿时却发现断开了,其后的部位不再寻得,不由得大惊,往后退了去,俨然忘记他自己其实就是比鬼高等级的魂灵。
被杨一样这么一惊,白大海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下来,向后撤去,严阵以待。
“鬼你妹!老子是人!”从那大腿传出声音,气不打一处来,“我的身体被卡在界门上,我的上半身还在另外的时空里,所以你们看不到我!”你们能听到我说话是因为我的两只脚成了两界的传声介质。
“另外时空?界门?”白大海异声呢喃,满脸的不解。
倒是杨一样听出来是人,则壮极了胆子,回骂道:“你他娘的很叼是吧,老子们是来救你的,你他娘的还跟老子们来劲儿?海哥!我们走!”
“别!别!别!大爷!你们是大爷!我刚才就是一时急了,你们才是爷!别走啊!”那裤脚传出的声音哭求道,他马上反应出杨一样口中的“海哥”,马上道“海哥!别走!我错了!你们救我出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先跟我说说什么是另外时空,什么是界门,还有,为什么你会卡在这?”看的出来,一时半会眼前的人也死不了,他觉得有必要先了解情况再说。
“海哥!你先救我出来,我再慢慢跟你说!这样我没法好好说!”那人哭声道,显然是被卡在界门处让他很难受。
“你先说了!我们再救你出来!”白大海语气坚决。
“好好好!我说!我说!海哥,我说!”那声音生怕惹的白大海不高兴,转身走人。
原来,此人叫做林望之,是法家子弟,是出来游历的,两个月前不小心掉入乱法界的任意门内。所谓乱法界,是毫无规则之地,生命极难存活,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异时空。乱法界是古时诸子探寻的时空,通向九幽,所谓九幽实则是地狱,只是从未人说过真正到过地狱,大抵是去过地狱的人从未回来的缘故,乱法界因通向九幽故而只见其首不见其尾,而且其界门是飘忽不定,每过段时间才会出现一次。乱法界有很多,古时也是诸子逝世后强者争夺法宝之地。
他本来落入乱法界,本已觉得十死无生,却得幸于机遇,捡到了宝贝才等来界门开启。哪知这次界门开口太小,他使出劲儿才将双脚送了出去,却卡在那,进不得,退不得,只得喊声求救。
“那么...你是希望我们怎么救你?”白大海问道。
“帮我拉出来啊!”
不等白大海回应,杨一样便撸起双袖双手开干,抓住林望之双脚使劲往外拽。
“疼疼疼!别拉,别拉!”林望之连喊疼叫着,“不是直接拉!帮我找点润滑剂来看看,肥皂什么的!”
白大海在一边笑而不语,杨一样这是故意的,要知道光凭他俩直接拉能出来,以林望之的能力在乱法界发力形成推力早就出来,杨一样没那么笨,就是故意的。
“一样,去弄点润滑剂来!”白大海对着津津自乐的恶作剧中的杨一样道。杨一样听之便去了,对于他,偷偷拿走一瓶润滑剂什么的实在太简单。
杨一样走后,此处剩了清闲。
“一样走了,那么,你确定只是让他去弄润滑剂吗?”白大海慎声道,眼前的林望之不像等闲之辈,以他估计,这林望之实力不浅,润滑剂能解决的了这事恐怕当不得真。若是救了此人,到时反遭咬一口,他与杨一样合力估计都不够格,所以,救林望之很大程度上缘于其价值观取向,若只因未辨明好坏便不救,他将难以安心。
“海哥就是海哥,一眼就看出!”林望之连拍马屁道:“我就是嫌他嘴太碎了!你摸摸我裤子右口袋,那有个塔,塔中间有个螺旋纽,有伸缩之用!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界门撑大点?”
白大海闻之,靠近摸了过去,取出了林望之所说的塔,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塔,看不出神奇地方,甚至有些刮划之处。林望之很自觉的收紧双腿,旁边让开了间隙,可以看到乱法界内的一叶之象,那里是灰暗的,寒风从乱法界传出,竟让白大海觉得冷风彻骨,偶尔还有碎石子从其中抛出,击打的白大海微微吃疼,见林望之如此,他便将那塔置于空隙处,找到上下立体空间。
“向右旋转下!”林望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白大海闻之,摸上林望之所言按钮,旋转了起来。那按钮刚旋转时,有一股浓郁灵气从塔内涌出迅速向四处弥漫。就是靠近,白大海都不自禁被灵气充斥的舒服。随着旋转,那塔也在一点点变大,逐渐抵至界门边缘处。
“这是什么塔?”白大海问道。
“是我们法家学派的宝塔,我拿出来借用一下...嘿嘿...”林望之似乎话中有话,恐怕不是拿的,而是偷的,白大海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想去理会这其中之事。听到林望之说这话,他明白了为何要将杨一样支走,以那家伙的个性,看到这等法宝说不定会怂恿白大海拿走法宝就跑,才不管救不救他之事。刚开始没用出那宝塔想是林望之始料不足。
“嗯?没反应?”好一会儿都没见那界门有撑开之象,那旋钮也难以继续。
“不会吧!”林望之哭死的心都有,“你再看看,你仔细看看,撑开一毫米算是一毫米。。。用力一点”林望之几乎是要哭了。
然而,又得了几分钟,依旧没丝毫动静,以白大海如今识海,若有分毫之变他也观察的出,唯一的变化只有有乱法界内的可窥一叶的飞沙走石变幻。
“真没变化!”白大海又看了会儿,使出全力,依旧看不出任何变化,倒是他自己的手与旋钮间的摩擦作用没办法使旋钮继续工作。
“你再使出力试试,使出吃奶力气试试?”林望之急切至极。
他再试了下,依旧没半点动静。
“难道,连镇妖塔都没办法撑开界门吗?救命啊!老子还是青春处,老子还没娶媳妇,还没去过怡春院!老子还不想死啊!不行...不行的话你帮我推回乱法界...帮我叫我爹乱法界救我!”那哭声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白大海不理林望之的哭喊,左右走动观察着,接着,他将宝塔抽出取回,将之置于空泛处,来回旋转,而且,只见那宝塔不费吹灰之力在迅速变大变小,若在上面堆积几块山石依旧如此。他再改变力气大小,那宝塔变大变小速度也没发生任何变化。
“看来,不是这宝塔出问题,也不太可能是我力气不够,而是那界门太过坚硬超过这宝塔所能承受极限!”他呢喃着,“坚硬...坚硬...什么东西能克服坚硬?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金刚钻...金刚钻...”
他呢喃着,不自觉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铁块,那是月余前此处取得的异铁,一个月来他依旧没搞明白这块异铁的成分,不过其质硬坚韧处,倒是一开始就展示出来了。
再接着,他将那宝塔重新归小,置于林望之腾出的空隙处,再将那铁块竖着放于塔座之下,使其最小受力面积与界门边缘处相接触。随之,他再旋转起按钮,宝塔内重新散出源源不断灵气,很快便再次抵至界门上面边缘处。
“我去!还是不行?”只见那塔与铁石在此停止变化,依旧没看出任何变化。
“不对!有变化了!”忽然,他发现界门在发生微小变化,似乎什么东西在发出碎裂的声音。
“变小了!是变小了!界门又要关闭了!”林望之惊叫着,声音中带着绝望,“你把东西撤去,帮我推回乱法界!快!”
将林望之推回乱法界,虽是九死一生,可总比眼前被界门压成肉渣必死的强,撤去宝塔,多余的空间有助于将他推回乱法界。
白大海听之,再注意那界门唯一的口子,确实如此,再看时,他才缓过来,那声音是铁块与宝塔的挤压声传出的,有点碎裂的声音像是宝塔传出的。
情急之下,他迅速旋转按钮,想要撤去宝塔和铁块,再一把将林望之试着踢回乱法界,却发现宝塔似乎坏了,失去缩小功能,他只得朝着那铁块抓去,一时间抓力不够,反倒是手被划开血,沾上那铁块。那血以肉眼可见速度没入铁矿里,伴随着林望之的尖叫下迅速焕发金光,白大海再去抓手时,轻易在界门和宝塔的挤压下抽取而出,倒是那宝塔塔座彻底被划出缺口。那金光也只是一闪,便消失了。他抽回到手时却是发现,不但那宝塔有了缺口,连那界门也被削去一块。
他见之,惊喜之下,迅即朝着林望之双脚之下划开一个弧形线,轻易自如的变挖开了口子,没几下,便挖出了腾空之地,好在他挖的速度足够快,很快便挖到林望之身体之下。林望之感受到了身体多了份空泛自如,不等白大海继续深挖便自己挣扎着从界门内撤出。
千钧之下,在白大海与林望之的配合之下,林望之终于得救。而在林望之头部即将撤出之际,他将那块铁矿重新收藏起来。
再看那界门,没了铁矿的作用,迅速闭合起来。
“扑通!”一声,只见林望之刚从界门得救,便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