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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子的话无人回复,只白大海满心的疑惑,那个疑惑随着走出的步子增多越来越大。他偷偷瞄了几眼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一脸低沉。
“或许,答案等见了张老太爷就能揭开吧!”他内心暗暗道。
再走没几步,来到中院,可远远看向一座大厅,其厅之大好比前院,里面充满了人,或坐或站着,正纷纷看向白大海母子二人,眼神里满是厌嫌之情。
随着白大海母子二人越近,他越能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凝结,空气里仿佛凝结成了无数冰刃,皆是指向白大海母子。只最上座年长老者笑盈盈的看向他们,老者须发皆白,应该就是张老太爷。张老太爷见是白大海母子二人,便亲自离座在左右仆人搀扶下上前迎接。张老太爷一起座,所有人都赶紧站了起来,凑向张老太爷。
白狗子母亲见之,急忙拉着白狗子快步上前,边说道:“您老太客气了,怎么还起座了,理应是我们这些后辈向您行礼才是!”
白大海紧跟其母亲后面,并没做过多的礼节,礼节这东西对他来说总显得繁琐,这也或许就是他在社会上混不太开的原因之一吧。对于张家他自小至今知之甚少,白大海未曾见过张老太爷,便也不具有那种自带的熟络感。对于眼前的一切,他都很陌生。他挺意外的,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淳朴,没曾想在面对张老太爷和这么大的场面时还能这么礼节有致,镇定自若。
“这就是狗子吗?长大了啊!”张老太爷双手抓着白狗子的肩膀,宛若看着自己的孙子,一副慈祥模样。
“张爷爷您好!”白狗子礼貌性的回了句,最基本的礼节还是会的。
接着,张老太爷给白大海母子二人安排座位,坐在他依次坐在他的右侧,再接着,随着张老太爷坐下,众人又都落座。这起起落落间,足可见张家家规之严,其门户之大。
“艳子!过来一下!”张老太爷向不左前方招手。
随之望去,白大海突然晃了神儿,眼前的女子只见其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气若幽兰,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再见其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这简直比他电视上所见的众多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不到十几年未见,变化竟然这么大!”白狗子心中惊叹。小时候他与张艳子一同上过学,虽不是同班,偶尔上下学也能碰面,那时张艳子就很好看,却远不像如今这般美丽。
“是!爷爷!”张艳子语音如铃,起身走向张老太爷,依偎在张老太爷身旁,始终未把目光放在白大海身上过,好似来了个与她无关的陌路人。
“哎呦,我的乖孙女,真是长得越来越漂亮咯!”张老太爷摸着张艳子的头,一脸笑呵呵的,然后紧接着指向白大海,“艳子,那就是狗子!小时候你见过!狗子,你也过来!”说着又向白大海招手。白狗子不懂世事,看了他母亲一眼,征询其母亲眼神的意见,走了过去。
张老太爷一只手抓住白大海的手,另一只则是抓住张艳子的手,正要将二人的手放一起,不等白大海反应过来,张艳子的手已挣脱开去,其身躯也从张老太爷怀中挣脱开。
“对不起爷爷,小时候艳子是很听话,什么都听您的,可艳子已经长大,婚姻这事,艳子想自己做主!”张艳子模样坚决。
“对啊!爸爸!我们家艳子是何等资质,怎么能就凭当年您一时之言,就将艳子下嫁给白家!您可得为我们艳子的将来着想!”场下副旁,一个中年贵妇模样的妇女在做哭啼模样,言下之意是白大海不只配不上张艳子,而且要是下嫁,还会毁其一生。
“是啊!是啊!老太爷,您可要想清楚啊,白家已经彻底没落了!您没必要就因为当年答应白家死去的老头的一句话,就牺牲我们艳子!艳子可也是我们张家未来啊!”又有人附和道。
“还有!要是艳子真嫁给白家,我们张家的面子岂不是丢尽了!要我说,以艳子的才貌和资质,也就只有黄公子能配的上!白大海区区凡人,据我所知,就是凡人界他都混不开。要娶我们张家艳子的话,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此人想必是替那黄公子说话的,黄公子想必指的是刚才院外拦话白大海母子的人了。
......
随着人声鼎沸,越加难听的话都出来了,这一场景似乎在大厅内形成了默契,好像预演过一般,至少其中有很大的组织嫌疑。
白大海的母亲虽并无言语,尽管一开始表现的很镇定,此时脸色已经难看极了。
“锵锵锵锵!”
忽然间,不知声从何处,待白大海再寻其处时,那声音已现场中央。场中之人身材瘦小,身着宽大九品芝麻官戏服,那戏服显然偏大,显得格外滑稽,一张黑白花脸做足了凶神恶煞的样子,向其四周看去。尽管如此,依旧掩盖不了那戏服下的稚嫩的脸盘和瘦小的身躯。
“想当初孙飞虎围困寺院,老夫人你慌忙中发出狂言。
谁能够退贼兵除去灾难,你情愿把小姐许配姻缘。
那时节张君瑞挺身出现,搬救兵解贼围才得安全,
谁晓得老夫人你另有打算,论门户赖婚姻你毁灭前言!”
戏词说的是戏曲上的经典桥段,讲的是危难时受人解救,危机解除后撕毁承诺的道理,这戏词与当前之境似有几分应和之处。这个唱戏的出现,不知是巧合还是来捣乱的,某种程度倒是缓解了白大海母子的难堪。
“炯儿!”只听座上传出一声呵斥,那中间唱戏的立马停下手脚,“也不看是什么场所?!是你胡闹得地方吗?!还不赶紧回屋去!”说话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落坐末席,想来在张家是没什么位置的。随着男子一声呵斥,那唱戏人急忙唯唯诺诺退去,随之,大厅内才重新恢复了交头接耳。
“还有完没有?!”终于,张老太爷老手重重拍在其前桌上,“狗子与艳子的事情,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订下来的,当时你们怎么不说?你们这副做样不是更让天下人耻笑我张家言不守信?!”
张老太爷盛怒之下,无人敢逆其鳞,纷纷低下头,那张艳子则是咬着嘴唇愤愤的盯着白大海,要杀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