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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娘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王大拿的老婆‘大花瓶’没死。
那他为啥敢把桂花拖回去当着‘大花瓶’的面糟蹋呢?
这个令人难以理解的问题,桂花娘也说出了谜底,她皱眉说道:“我听人家说,他老婆大花瓶有的那个孩子不是王大拿的……”
我赞!
令我整年牵肠挂肚的谜底终于解开了,王大拿没生育能力我是早知道的,而大花瓶生的孩子也铁定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呢?
本人郭德金,小名狗蛋,牛逼闪闪,鸟大体装,舍我其谁?
谢天谢地,老子的龙种终于发芽并茁壮成长了!
接下来,桂花娘也断断续续地道出了一些道听途说的有关王大拿家里的事。
据说,六年前,大花瓶刚生下一名男婴时,丈夫王大拿乐的几乎要疯了,后继终于有人了,他大宴宾客,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后来随着孩子渐渐离地会走了,王大拿却发现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半点不像他,而是跟一个瘸子郎中的徒弟很像。
于是夫妻大闹,听说他老婆‘大花瓶’还抱着孩子离家出走过,但又被王大拿派人追了回来,痛哭流涕地赔礼道歉,夫妻俩也就那么凑合着继续过下去了。
此后,王大拿的心态也就无形中起了变化,尤其自去年下半年以来,他可能觉的小鬼子快要完蛋了,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就丧心病狂地到处作恶,糟蹋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其中就有可怜的桂花……
我听了这些,竟奇怪地发现自己并没感到愤怒,反而心中隐隐有一丝*奋,因为大花瓶有我的龙种了,老子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不定几十年后,这世界上会有个表面姓王,实则姓郭的皇帝或总统呢,不,即使能当个省长啥的老子也没白活。
不过眼下我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王大拿,他虐待大花瓶,肯定也不会待见我的龙种,更糟蹋了桂花,这个仇我是绝对要报的。
那么,王大拿现在啥情况?是被国军当汉奸杀掉了,还是带着大花瓶母子逃跑了?
桂花娘说不知道,因为城里前几天刚进去一支国军,又是贴布告,又是抓人的,搞的县城乱糟糟的,没人敢去城里打听。
我便沉下心来,安慰了她们母女一阵子,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娶桂花,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吃了饭,我从兜里掏出十块大洋和一只金稞子,叮嘱她娘俩可劲花,不必再过紧吧日子,又许诺过些天我去城里为她们买个小四合院,咱们一家三口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当然还要生很多孩子,因为我有钱,保证让一家老小舒舒服服地受不着屈。
娘俩听了激动不已,桂花娘说当初真没看错我呀,钱不钱不说,小伙子心眼好,桂花这辈子也就放心了。
我一直在她家里聊到晚上十点多,看看时间不早了,就要回去,桂花娘不依,我只好又坐了一会,并替胖掌柜的说了几句好话。
不料,桂花娘叹了口气,说有你,婶就不找人了,当初之所以要找,就是觉得日子太艰辛,几乎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但现在咱有钱了,婶也就安心了。
我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悲叹,但又不好说啥,就不再提胖掌柜的事。
娘仨又聊了近半个时辰,我这才告辞。
桂花娘俩也不阻拦了,把我送出院门,桂花娘站住,让桂花自己再送送我。
她这是故意要我俩单独接触,增进感情。
借着漆黑的夜色,我和桂花刚拐出小胡同来到南北小街上,我便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她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见四周黑漆漆的,也就顺从地依了我。
两人牵着手穿过一条胡同,在一个草垛边站下来,我低声道:“在这说会话吧。”
桂花又四下望了望,道:“快走吧,回去晚了,别让娘埋怨。”
“没事,娘是故意让咱俩单独说会话呢。”我说着,就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桂花稍一忸怩,便偎在了我的怀里。
“你……不嫌我脏吗?”她声音有些发颤,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女人呀,这是啥逻辑,你本身是受害者,却反而觉得自己犯了终生大错,还有天理吗?
我坚决地道:“你说啥呀,你没错,错的是那个畜生。”
她不吭声了,紧紧依偎在我怀里,像个温柔的小猫。
我抚着她宽厚柔软的脊背,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嘴就凑了上去。
她被动地被我亲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用舌头拭了,咸咸的,有点苦涩。
这种一方热辣一方木呆的爱恋使我不由索然无味,也许她心里还有阴影吧,便沮丧地松开了她。
她仍不动,就那么木木地站着,她还是那个曾经活泼调皮的桂花吗?
我心里发出了一阵悲哀,淡淡地道:“你,回去吧。”
她一愣,也感觉到了我的冷漠,竟有抽泣起来。
我娘,女人,女人的心理我是真搞不懂了。
我突然低吼一声,一把抱住她扛到了肩上,恶狠狠地道:“你个小妮子,走,跟我回旅店,今晚咱就成夫妻……”
我赌着气,扛着她就大步往前面的胡同走去。
这下把她激懵了,惊叫着拼命挣扎起来。
我紧紧抱着,咬牙道:“喊啥喊,我是你男人,你要听我的!”
这一嗓子吼出,她竟不动了。
我扛着她走出几十步,见她不在有任何反应,心下就怯了起来,转头又往回走去。
她突然又懵里懵懂地低问了一声:“咋,咋又回来了?”
我晕,桂花呀桂花,你心里到底想的啥呀,你个傻妮子,被狗日的王大拿糟蹋了一会,咋就变傻了呢。
我恨恨地道:“回家成亲,咱俩睡一个炕。”
这一句又把她吓了一跳,忙挣扎道:“别,别,让俺娘看见就不好了。”
“就是要让她知道,咱俩已经是夫妻了,要不你娘不放心。”我粗声道。
她一听又不吭声了。
我见此,是彻底崩溃了,鼻子一酸,泪水就哗哗地涌了出来。
我丧心病狂地往回走了十几步,见她还没啥反应,就那么老实地趴在我肩上,脑子都快炸了。
停步把她放下,双手紧晃着她的肩膀,咬牙道:“桂花,你听着,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媳妇了,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你听明白了吗?”
她傻傻地仰脸望着我,一动不动。我探手插进了她的怀里,抓住了她的……,她身子猛一哆嗦,哇的一声死死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抱住她的脸猛力狂亲着她丰润柔软的嘴唇,使她发不出声来,好久好久,她也有了反应,也迎合起来,但身子仍在颤抖。
我心里暗暗发了狠,王大拿,你个畜生,老子抓住你,绝不会让你死的利索的,为可怜的桂花,也为大花瓶……
送桂花回了家后,我心情沉重地返回了客店。
胖掌柜的还在前堂里等着我呢,见我满面凝重,忙问咋了。
我摇摇头说没咋,他又问他和桂花娘的事咋样?
我说没问题,不过人家还要打听打听你的为人。
他听了连忙说自己多么多么仁义,云云。
这一夜,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挣扎到天明,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王大拿,把他千刀万剐,若他已经死了的话,就刨坟挫骨扬灰,不管咋的,反正不能让那狗日的安稳,即使他进了阎王殿也要再折腾他一回。
天亮后,我起来洗了把脸,到街上早点铺买了几斤油条和肉火烧,又用泥罐子打了些稀饭,提溜着来到桂花家里,她娘俩也刚起来,桂花正抱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呢,见我到来,惊喜又羞涩地跑上来接了,领着我进了屋。
一家人吃了饭,我说要去县城给她娘俩买些布料啥的,做几件新衣服。
娘俩忙说不用。
我说咱现在有钱了,不要太屈着自己,再说我和桂花也要成亲,管咋也的买点礼物吧?
桂花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安然又温顺。
桂花娘客气了几句也就不再阻拦,从腰里摸出昨晚我给她的那些钱,数出几块要我带着,我呵呵笑着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咱不差钱,别说买东西,等我和桂花成了亲,大房子都要买,还要雇几个女佣人专门伺候咱,再买辆马车,雇个车夫,这日子就滋润了。
娘俩听了,皆恣的合不拢嘴,连说那真是太好了,其实也不用那么奢侈,即使穷日子,只要咱都平平安安的就比啥都好。
我信誓旦旦地承诺了一番后,告别了桂花娘俩,出了镇子,沿路向德县县城奔去。
这儿离县城有六十多里,天近中午的时候,我便赶到了城门外,远远地望见城楼上飘着一面青天白日旗,城头上几个头戴钢盔的国军背着枪在来回走动。
城门口处进出的乡民不多,几个站岗的国军也就闲极无聊地在互相取笑着。
因为没鬼子了,我也就不再小心,甩着两手,敞着汗褂,汗津津地大步向城门洞走去。
距离站岗的士兵还有十几步远,一哨兵端着卡宾枪冲我喊道:“站住,干啥的?”
我一哈腰,咧嘴道:“老总好,我是小黄庄镇的,来走亲戚。”
另一士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招招手让我近了前,问道:“身上有没武器?检查一下!”
我笑着说没有,慢慢举起了手,让他们搜查。
因为我把大洋和金稞子都特意装在裤裆里,那个士兵也没搜到啥,骂了一句穷鬼,挥挥手让我“滚”了。
你娘,这些东西跟伪军差不多呀。
我心里暗骂着,进了城,沿着熟悉的街道,一路向城中的王大拿所住的地方走去。
我知道他家应该早不在那儿了,王大拿也不知道死活,但去那周边打听应该比满城瞎问好一些。
我抱着这个目的,穿过近半个城,来到了王大拿曾住过的那个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