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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赶着驴车,载着我们三人,沿乡道一气走了三个多时辰,看看天色已傍晚,便转头冲三麻子问道:“老哥,天不早了,前面有个小镇,咱去那儿填吧填吧肚子,喘口气?”
这正合我意,不等三麻子开口,我便道:“行,我肚子早叫唤了。”
“我也是。”小娥紧接道。
三麻子乜了我俩一眼,问那汉子:“那镇子叫啥名字?有军队驻扎没?”
汉子道:“叫火龙沟镇,应该有吧,去年我去镇子上卖草席,看见不少背枪的大兵。”
我闻听,心里一沉,看向了三麻子。
三麻子道:“那绕过镇子吧,唉,如今这些兵呀,比土匪强不了多少,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为好。”
那汉子听了,也比较认同。
于是,车子走了段路,拐到了一岔路上,继续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没多大一会,便黑严了。
我因又饥又困,便抱着腿弯,埋头打起盹来,小娥也累了,就靠在我的身上,在车子的颠簸下,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老一辈人说,驴有夜眼,就是前腿内侧那处黑色的疤痕,晚上全靠它认路。
而三麻子呢,始终坐在车的一角,伸头望着黑黝黝的夜色,偶尔跟那赶车的汉子搭上两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赶了多少路,忽听三麻子叫道:“好了,到了!”
我迷蒙中猛一抬头,见车子左侧有一抹光亮,以为天明了,忙揉眼再瞅,晕,原来是一家旅店。
而我们停车的这地方,应该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街道不长,也很破,沿街七零八落地排着几家店铺,都早已关门,只有这家旅店的门口还挂着一盏马灯。
我不知这是哪儿,就糊里糊涂地拉着小娥下了车,又把三麻子抱下来,进了旅店的门,跟在打盹的掌柜的交涉了几句,便跟着他进了后屋。
而那汉子则牵着驴从一侧的大门里进来,把驴拴在了后院的一个柱子上,忙着抱草,提水喂驴。
我们跟着掌柜的提着马灯来到后院,顺着檐廊来到尽北头的房门前,他推开门。
借着灯光,我这才发现这房间很小,只有一个床铺,只能睡俩人。
而我们是四个人呀。
三麻子问道:“还有吗?”
那掌柜的道:“那边还有一间,不过也不大,另外大通铺有几个床位,你们也不要呀。”
三麻子转头冲我道:“郭子,你和小娥跟掌柜的去那边看看,我和赶车的兄弟就住这儿了。”
啥?我先是一愣,继而又是一阵惊喜,让我和小娥一间?他,他怎么舍得呀。
麻子,好人啊!嘿嘿。
掌柜的说道:“那好,你们跟我来。”
我忙和小娥跟着他沿檐廊拐了个弯,来到了一间门前,开门,见房子确实不大,也是一张床铺,且没窗户,屋子四壁也是烟熏火燎的。
这也算客房?跟那些打更的屋子差不多。不过,好歹有个住处,我也满足了,况且还有小娥陪伴呢。
我们进了屋,掌柜的点着了墙壁上的煤油灯,叮嘱了几句,就出门走了。
其实,他和那赶车的汉子都不知我们仨是啥关系,也许以为我和小娥是夫妻呢。
屋里只剩下了我和小娥两人,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情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我去院子里提了一桶水,进来把门关上,要洗澡洗脚。
我让小娥先洗,可一个屋子,没遮没挡的,她个女人自然不肯。
反正我也是个老油条了,虽然年龄不大,但经历过不少女人。
便在昏暗的灯光下,脱掉衣服,端着木盆来到墙角,背对着坐在床沿上的小娥,不管不顾地洗起澡来。
光影下,我的身子影在墙上,高大、结实而又富有菱角。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小娥会在偷看我。
草草洗了身子后,我捂着胯裆一转身,恰好与正在偷看的小娥碰了个对光。
她猛地一哆嗦,忙抬手捂眼,道:“羞死了,还不快穿上衣服。”
我嘿嘿笑着,走过去套上裤头,又开门把木盆里的水泼了,换上新的。
对小娥道:“轮到你了,快洗吧。”
小娥忙摇头:“我不洗,羞煞个人。”
她应该是真不好意思的。
我只好道:“没事,我把头转过去,不看。”
她问:“真的吗,可别骗我。”
“骗人是小狗,嘿嘿。”我说着,伸手摸了她的胸脯一下。
小娥忙嬉笑着躲开,要我上床,用被褥蒙住头。
我照她的话,老实地做了。
不过,那被褥有些霉味,直呛鼻子。
我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娥应该在脱衣服吧,我不敢在这时偷看,怕耽误时间。
就忍住,没一会儿,听见了水响,便把脑袋偷偷露了出来,一下子僵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南墙根下,小娥正背对着我,在弯腰撩水。
浑厚的后背,雪白滚圆的屁股,玉柱似的大腿,令我不由一阵冲动,连连暗叹老天对女人的塑造真是太完美了。
我身子颤栗着,贪婪地望着,脑子却一片空白……想起了玲花、荷花、心里不由一阵酸楚,若面前这个女人是她俩,那该多好呀。
小娥洗完身子,在转头的一刹那,我忙用被子蒙住头。
她却扑哧一笑,娇嗔地道:“不用装了,你当我不知道呀,哼!”
我晕,阴谋被揭穿,我索性把被子掀掉,直眼看向了她。
灯光下……
我张嘴瞪眼看傻了,喉咙也干渴的要命,身体自然有了反应。
“把水泼了吧。”
小娥这时反而不那么羞涩了,而是大大方方地命令着我,走到床边,抬腿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这时候,我哪还有心思下去泼水?
忙一把搂住她,就“吱吱”地亲上了。
当然手也不会闲着。
小娥毕竟也是过来人,稍经这么一折腾,便也上了火。
我俩就翻来覆去地滚在了一起……
说实话,小娥似乎从没经历过我这么壮实的男人。不知她原配是个啥人,但老陈瘦削,麻子也不咋的,而且年纪也老了,乍第一次跟我,自然是惊喜激动不已。
两个回合滚下来,她便浑身战栗,气喘吁吁,瘫在床上软软的似一团白面。
而我在休息了一会后,精神头又上来了,附在她的身边,三逗两弄,把她的劲也逗上来了。
于是我们再做,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她的叫声也更大,在这暗夜中,我不知三麻子他们会听到不。
当我大汗淋淋,气喘吁吁地罢战之时,突见她两眼一翻,竟晕死过去。
这种情况,应该是女人在极度兴奋后的正常反应吧,荷花有过,“大花瓶”也有过。
我拥着她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看见了玲花,她穿着一身红衣,背对着我在走。
我大叫着追上去,扳过她的肩一看,竟是小娥。
我猛地一楞,被外面的一阵驴叫声惊醒,忙抬头向门口望去,见门缝里已透进了光亮。
天明了。
我慵懒地伸着双臂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小娥,见她还在安静地睡着。
便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声道:“懒虫,起来吧。”
小娥不动,我又推了她一下,还是没反应。
难道太累,睡沉了?
我心下一闪,坏坏地用手轻轻挠她的胳肢窝,等着她娇嗔的反击。
但,当我的手探进她的腋窝,逗了几下后,见她还没反应,心里不由一沉,忙又探她的鼻息。
脑袋随即轰地一炸,险些晕死过去。
小娥,小娥死了。
我娘呀,我昏了,也不敢喊叫呀,忙急三火四地从床上跳下去,披了件衣服,赤着脚开了门,跑到了三麻子房间。
恰好那赶车的汉子去喂驴去了,只有三麻子坐在床上穿衣服。
“三爷……”我一步闯进屋,浑身颤栗着,抖动着嘴巴,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三麻子一见我这身打扮,又见我连白的像张纸,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咋的了,快说。”
“小,小娥她……”
三麻子咚地一拳砸在床上,怒眼骂道:“你特娘的就不能悠着点呀,她有心脏病你不知道吗?”
“你,你不是说给她治好了吗?”我连急带吓的,快哭了,身子更是哆嗦不成块了。
“唉,”三麻子脸皮抖了一下,道,“既然这样了,别声张,赶紧回去给她穿上衣服,把她抱到车上去,咱也别吃饭了,等走远找个地方埋了吧,你娘的,贪色害死人啊。”
我不敢迟疑,回到房间后,跪在床前朝小娥磕了三个头,祈求她饶恕我的贪婪,而后又把她的衣服穿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阵绞痛,昨晚还有说有笑又叫的,这眨眼……
当我们走到一荒山坡,埋葬了小娥后,我哭了,哭的伤心欲绝,痛心、愧疚,也怜悯,不知,这辈子会不会再能来这儿给她坟头上填一把土,烧一张纸。
车子走出好远,我回头望去,那座新坟头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好似小娥站在那儿眺望着我们。
唉,我这辈子做的孽太多了,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冤。
车子又走了一天,来到了一道山梁下,那赶车的汉子停下,说前面就是八路军活动的地盘了,他也要返回了。
三麻子多给了他两块大洋,那汉子激动之下,又赶着车把我们送到了山岭顶上,才告别。
我放眼望去,见这儿也是满目山峦,层叠不穷。
我们在路边一块石板上歇息了会,啃了一个窝头,又继续赶路。
当然是我背着他。
下了山梁,来到了前面一个村口,三麻子还想租车或买车。
但我见街上有人或扛着枪,或背着大刀在行走,便有些胆怯,不敢独自进村。
就硬背着三麻子要一块进去。
刚走到村口一棵大树下,忽然从树上跳下三四个持着红缨枪的小屁孩,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三麻子猛然举臂大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人民团结起来!”
我娘,我猛地一楞,三,三麻子这是疯了吗?咋突然吼出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