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4) 校园欺凌

月夜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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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学时,我常常是班里同学欺凌的对象。

    主要原因,就是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不会忍术而一无是处的人,在年龄方面,大多数同学也比我大一些。这不仅使我每一次上学都要完美地恰好时间点,还要现在进教室前遥遥地站在窗户下面望一下。第一年的校园生活是最凄惨的,我回到家后常常痛苦地向母亲或是父亲抱怨。刚刚开始,我还确实是个脆弱的女生,一会到家甩开书包就扑到母亲怀里痛哭。母亲温柔地拍我的头,却没有安慰我,只是说:“要坚强。”可是那时候,我只是哭。后来,才明白这一句“要坚强”的话的真正意义。当同学侮辱我或是对我动手动脚时,我开始大胆地还手。最后的结果就是,我遭到了更加可怕的报复。我曾向老师汇报了这些让我极其不满的事情,老师把那几个人喊过来,不过是劝了一番就又打发他们走了。我很是失落。因为,他们开始说我是总打小报告的家伙。

    那时,我甚至是十分憎恨上学的。

    我跟母亲说我不想上学了,她却说,要是想要成长,想要在这个忍者世界活下去,就必须上学,没有别的路径可以走。那时候,我一直把这件事耿耿于怀,觉得是母亲比较爱弟弟,所以把他留在家里百般照顾,而把我送去那个对我几乎没有任何好处可言的地狱……

    直到最后,我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一次,班里的男生在抢我的作业本时撕破了我作业本的封面,我还了手,结果把他的身上打青了一块。他那个B班的好朋友便来收拾了我,带着一帮人。当天晚上,我回家了。回家的很晚,因为他们是在放学后收拾我的。我没有把书包带回去,因为书包已经被他们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包也早就被扯坏了,不能用了。书也都在书包里,就这么全部没了。

    当我失魂落魄地立在家门口时,母亲走了出来。她看到我满身的血和伤势时,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无法回答,只是摇着头,咬着牙,努力地忍住眼里的泪水。弟弟也出现在门口,但那时他还很小,只是惊讶地看着我。我感到痛,但是不想在弟弟面前哭泣,这样会让他和我的母亲感觉到我的软弱。我就那么僵硬的站着,不说话。不说话的原因,就是我都嘴里都是血,而且都是淤青,说出的话也含含糊糊的。直到最后去了医院,过了一整天,我才能开口。我把事情告诉了母亲后,她看上去并不惊讶,却很担心我。我的双腿都骨折了,腹部被划出了一道长的可怕的伤口,身体的其他地方也被打的都是血迹。血块都凝结在我的头发上,闪动着鲜红的光。

    后来,母亲问我书包到哪里去了。我就说,被他们扔掉了。她问我,肯定是扔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觉得应该也是,就回答,是的。令我无比惊讶的是,母亲居然说,她应该去找老师谈谈了……这大概就是我从出生到那个时刻最伤心的事了。我浑身伤痕累累,母亲看似关系,而最关心的,确实我的在学习的书和书包……我难以置信。

    从那时起,我变了。

    我知道母亲真心关系的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

    这种事情令我非常揪心,而且记忆深刻。我想起这件事,就回想起当时母亲皱着眉头那种令人厌恶的样子:“书包都丢了?看来要去找你们老师谈谈了……”每一次,我都感到心中一阵可怕的绞痛。

    但是我不能选择忘记,因为从此以后我确实变了——我开始对身边的每个人疏远,不轻易接近任何一个人,也对每个人都怀有警惕感,细致地观察每个在我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就是因为这些可怕的欺凌事件,我认识了B班的班长——辉夜泽人。

    那一天,因为白川的事情,我们一直留在学校直到很晚。因为身份证和学校的身份证复印件中出现了一些不统一的问题,老师让他放学后留下来把这些事弄好。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呆在学校,我正好也没什么事,就在学校里陪着他跑。等到事情都办完了,天也差不多黑了,学校已经关门了。他说我们可以翻墙出去,所以,他收拾好书包后就站在门口等我。我还呆在教室里,收拾东西。

    突然,我发现我少了东西——我弟弟放在我这里的日向一族的家徽不见了。我浑身一颤,喘着气。我翻遍了桌子下面和整个教室都没有找到。我之前把它放置在了自己的桌肚里,这么一想,我觉得这样子别人很容易就能拿到……如果是别人拿的,应该只会是雨沫了。我对我心里想到的这个人感到厌恶,但是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已经回去了,或许我应该去她家里问问她……虽然她不讲理,但是她爸至少还是讲理的。当时我非常着急,因为这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关系到我弟弟在家族中的地位。尽管他是不起眼的分家成员,还没有血继限界,但是至少……这能够证明他是日向一族的人。如果弄丢了,他估计一个月都不会理我的,母亲更是会责备我的,要说到父亲,我估计半条命都没了。不知道白川知不知道,于是我没有拿书包就走出去,打算问他有没有看到我弟弟的家徽。我就是带着这样忐忑不安地心里,用手捂着胸口走出去。

    可是当我来到A班门口的走廊时,一团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那是人的影子,而且不是大人的影子,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C班的那个日向?”我看到几个人中最后面的一个人转头向他旁边的一个人。

    “对呀……”

    这个声音很耳熟,我抬起头看向那个跟我差不多高的人——羽林。羽林是在班里常欺负我的人,因此我也很不喜欢他。他就是虐人狂,喜欢打人,每当看到别人受苦时他就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而且不是孩子应有的那一种天真的快乐,是幸灾乐祸的兴奋和狂热。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跟羽林没有父母有关。据说他本来不是风之国本土的人,是在风之国被捡到的。所以,他没人管。

    “这么晚还在学校里做什么?”羽林向前走了一步,带着一脸坏笑问我。

    我顿然明白了他们出现的缘由,于是回答:“你不必知道我这么晚还在学校做什么,倒是你们,想做什么?”

    “看你不爽。”他回答。

    羽林虽然会使用忍术,但是在体术方面明显不如我。

    他后面的3个人都不是我们班的,其中有2个是B班的,另一个不知道,可能是其他年级的人。

    “看我不爽怎么样?”我轻蔑地问,“我的家徽呢?”

    “在我这。”他很挑衅地坦白道。

    “那不是我的家徽,”我警告他,“那是日向一族很重要的东西,弄丢或弄坏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死不了咯……”他说,“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像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当然不会知道它有什么用。”我直接地说。

    这一句话激怒了他,他马上上拳,向我的脸打来。漆黑中,我看到一个影子一晃而过,我偏过头闪过去,然后又退后一步。他以为是我害怕了,带着那群人向我逼过来。因为看不清楚,所以我只能选择避开他们那些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攻击,无法还击。而且也不能过去这个走道,更不可能把就站在门口的白川叫过来,因为那样会惊动其他人,他们要是知道学生这么大老晚还呆在学校里,绝对会给我处分的。

    我熟练地躲避着,直至那一刹那,我看到一条白色的光线,然后我看到了龙太的家徽在漆黑中闪出的光芒。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结果正中他们下怀。一只力道很强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下把我反过来撂倒在地板上。我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感觉一个东西向我打过了。我很奇怪他们居然能过在不无灯光的黑夜中看得如此清楚,而我却不能。我伸出手臂挡住,结果后面又来一击。就是因为那一下痛击,我失去了大部分体力和反抗的能力。直至再一次被打的血流满地。他们显然是怕真的把我打死了,于是停了手,站在我旁边。我没有吭声,仰面躺在一地的鲜血中。在剧烈的疼痛中我的身体已经麻痹了,所以感觉不到痛感。但是僵硬使我的身体无法动弹。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而且还不老实地跳动着,这让我看着感觉很吃力,同时头也很痛。我咳嗽了几声,虽然没有看到,但是能感觉到血从嘴里淌出来。

    “又是什么人?”我听见一个深沉的声音回响在走廊的另一端,我旁边人纷纷转过身看向那里。

    我听见一个人小声说:“是B班的班长来了……”

    眼帘中出现一抹光辉。

    我知道那个人拿着灯缓缓地走过来,叫出了那3个人的名字,最后看向羽林。羽林显得很紧张,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晚的学校还会有人在。

    “还有这个人……”从光线,我看到那个人青绿而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眼瞳,瞟了我一眼,“是C班的羽林?”

    “泽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要问的问题,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他看向我,微微低下头,皱了皱眉头,瞳孔跳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手中的灯晃了一下,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而那4个人没有打算就这么跑掉的意思,但是对于偶遇班长这事也诧异万分。

    “校长难道没有说过吗……这个人是谁?”

    羽林指着我喊起来:“是她先惹我们的!”

    “我不觉得一个这么沉默寡言的女生会主动招惹别人。”他抱起手臂说,过了一会儿,又把手中的灯在地面上放下来。然后看着4个目瞪口呆的人,“处分是要记的,但是如果你们不想连续再次被记夜晚呆在学校的另一个处分,就最好赶紧滚。”他毫不客气说。

    4个人丢下龙太的家徽从后门逃了出去,而他抱着手臂目送着他们离开,灯发出昏暗的光线,火光在里面跳动着,放在他脚前。身上的疼痛开始缓解了,身体也可以动了。于是,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吃力地坐起来,把腿盘起来,喘着气。他看向我,脸上没有表情,既没有之前对他们4个的冷漠,也没有对伤员的温柔。

    “你怎么样?”他没有问我的名字,或许是因为他早已知道。

    我呼了一口气,因为之前疲惫的搏斗,我的体力全部耗尽了。尽管他也算是救了我,但是我并没有感谢他。“至少还活着。”我淡淡地回答。

    他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满意的神情。然后,他向我走过来,俯下身子问我:“哪里受伤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低头看着脚下,没有回答他。他没有吭声,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扶起来,然后抓紧我的肩膀,说:“我带你去医务室,把灯拿着。”医务室没有人,但是他帮我做了简单的包扎。我问他:“你是B班的班长?”他没有转头,眼睛盯着手中的绷带,背对着我,简洁地答道:“是的。”

    “你的名字是……”

    “辉夜泽人。”

    我顿了一下,“你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吗?”

    “并不是,如果是,我也会被记处分的。”说完,他走过来把绷带缠在我伸出的手臂上,嘴里叼着绷带的另一头,抬眼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正好出现,那么就是你们班里一个叫原田的人告诉我的。他托我到学校里看看他的一个同学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