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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跟你们局长说还有用吗?”刘健扫了这略施淡妆的妩媚女人一眼,随即便有些无奈的苦笑道:“看样子,这治病还是需要猛药才行啊,这样吧,你先带我进去看看我姨夫再说吧。”
在刘健心中,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姨夫从里面给弄出来,这样也给姨母一个交代,别看刘健表面上风轻云淡,但是心中也是很着急的。
不单单说姐姐那边给予刘健的压力,这姨母自小就是看着刘健长大的,从刘健的心中来讲,母亲这面的亲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再不珍惜,恐怕到最后仅有的这点亲人都会离自己而去,所以这次刘健下了决心,一定不能跟当年那件事情一样了,再也不袖手旁观!
阮想雪抿着粉唇点点头,她带着刘健边朝看守所内走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现在中海县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任谁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我自今年调到这里来之后,虽然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没人为难我,可这里的新任的领导们好像根本就不买你的帐,也不认同我们警察局原来的建设方案,再加上现在居然还要开发什么航空建设集团,还要我们警察局去配合拆迁工作,这不是胡闹嘛,中海县还是山区,虽然有着中海市这个大后盾,可是现在路却不好走啊,也没有什么有利的条件来吸引工业企业来这里投资!简直都是胡闹!”
刘健没想到阮想雪也会对上边有如此的不满,刘健也觉得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连一个平时只知道办案的警察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难道上边那些高官们就会不知道?难道他们真的是瞎眼了吗?想到这里,刘健明显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里面很可能还另有文章啊……
阮想雪见刘健没有了说话的心情,也就不再多说话了,然后就带着刘健走进看守所里后,便招了招旁边值勤的民警道:“你们马队长呢?打个电话给他,就说县刑侦大队队长要见他。”
那民警看来是刚上班的实习警察,一脸的稚嫩,并且嘴里还叼着根烟,见阮想雪和刘健进大门后立刻将烟头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嘿嘿傻笑着朝着阮想雪敬礼。刑侦队可是警察局最核心也是破大案要案的部门,在警察局里那就等于是禁卫军的存在,自然高人一等,一个看守所队长和她这个队长那等于就是一个级别的,并且有时候隐隐还要弱上几分。所以阮想雪有资格以这样命令的口吻说话,而那位民警自然也是急忙照办,打起电话来。
没过多长时间,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穿着警官制服的男子笑眯眯的便从楼下走了过来,边走边高兴的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中海县公认的警花阮队长来我这三亩小庙,可真是给咱看守所蓬荜生辉了,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难得啊。”
阮想雪撇了下嘴,微微露出一丝俏丽的笑容,她轻抚一下耳边的秀发朝着那青年男子伸手便道:“马队长,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你帮忙啊。”
“哦?刑侦队长找我帮忙?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糟,没问题,我一定全力配合。”这位马队长伸手与阮想雪握了握手后便点头道:“说吧,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工作?”
阮想雪朝刘健轻扫了眼后,淡然道:“前两天在县委那边闹事的肇事者都关押在你这里吧?对了,里面是不是有个叫……”
刘健知道阮想雪并不知道他姨夫的名字,急忙插话开口道:“叫肖蓝镜。”
“哦,对,就是那个叫肖蓝镜的中年男人,我有些事情要对他进行调查,你给我安排安排,然后让我们跟他见个面。”阮想雪说到这里,朝着马队长略带神秘道:“马队长,能不能给个方便?
“这个嘛”马队长听到这里脸色微微有些一变,皱起眉头很是为难道:“阮队,这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这批关押的人县上边说的很清楚了,不允许进行探访啊,我要是开了这个口子,那后面上边怪罪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健听到这里,也知道这个事情是有些难为这个马队长,可是自己现在也是有些黔驴技穷,如果不是跟着阮想雪来这里,还真不知道这个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
“马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不叫探访,而是要对他进行审问难道我刑侦队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吗?”阮想雪脸庞一冷,语气严厉的道:“马队长,如果要是耽误了局里的工作,请问这个责任该谁去负责?”
“嗯……”马队长被阮想雪几句话一逼,顿时没了脾气,只能苦笑道:“行行,既然阮队张了这个口了,我怎么也不能拒绝啊,那个……小王,你带阮队去十二拘留室,里面有个叫肖蓝镜的,你把他带去旁边的探寻室。”
“是,队长!”旁边的那个实习警察立刻应声,跑步朝着看守所内部而去。
刘健和阮想雪对视一眼,知道和姨夫见面总算是没什么问题了。刘健不由的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县里的官员们霸道归霸道,看样子也是有些分寸的,最起码从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探监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证明他们并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很快,两人从办公大楼离开,来到了位于旁边老房子里的探寻室内。在等待了有几分钟后,刘健姨夫肖蓝镜面容憔悴胡子邋遢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姨夫”刘健见到肖蓝镜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以前穿着整齐很有成熟男人味的姨夫,他不禁叫出声来。
肖蓝镜原本走进来时是低着头的,结果这时听见刘健的叫声后瞬间抬头,在看见他时立刻激动的差点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刘健!”肖蓝镜激动的一把将刘健抱住,急的差点哭出来,哽噎道:“怎么会是你来了?你姐和你姨母她们……都还好吧?”
“好好,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刘健感受到了肖蓝镜浑身的紧张颤抖之情,他试图想稳定下情绪,将其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坚定的说道:“姨夫,不要怕,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给救出去的,你要相信我!在中海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谁敢欺负我们!”
肖蓝镜的情绪明显稳定了很多,他红着眼睛吞吐吐吐的道:““我当然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了,小刘。只是现在有你来这里我也就真的放心了,可是家里边现在一定是有些乱吧,看样子你姨母一定是跟你姐说了吧?哎,没办法啊,看来能找到的,还是只有你这个亲戚。”
阮想雪见两人还在说些没有的废话,不由皱眉提醒道:“刘健,探视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他们回来要人的,有什么话还是快点说比较好。”
刘健点点头,他表示明白。然后扭头再次看向肖蓝镜,思考了会后开口道:“姨夫,你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些,我想知道整个过程。”
肖蓝镜想了会,便拉着刘健的手有些愤怒道:“小刘,你姨夫我真是冤啊!北关这些老百姓冤啊自从上一任县委书记走后,新的县委书记没一点正事,硬是把北关区划归为了航空建设集团,你说北关可是住着成千上万的居民百姓,原本安居乐业的,这下倒好,四周原本的草地湖面即将要建起一座座大的工厂,污染严重不说,对我们的生活将要造成多大的影响?更可恨的是我的房子所在的那块居然要被收购,说是要造什么纯银冶炼厂,硬是要拆掉我们的房子,让我们住到别的地方去,你说这叫什么道理?”
阮想雪在旁边也是听的愤慨万千,眉头紧皱,接着听肖蓝镜对刘健说道:“原本我和你姨母商量下,想想咱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也别跟人家做对呀,既然上边要造工厂发展工业,要拆咱们的小区,只要协商好了,那就拆吧,你说住哪不是住呢?可是你既然要拆迁,那最起码要给安排好去处啊,可是这到好,我们居然被告知因为这房子年龄已经十年,居然赔偿评估还要按照这个房产的价格对半,这是什么道理?这明显就是强拆嘛!”
阮想雪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插嘴说道:“对半?还强拆?这也太过分了吧!”
刘健听的也是明显一楞,半天才反应过来,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这是说,上边赔偿里还要算折旧费?”
阮想雪也帮腔道:“可不是吗?明明是要强行拆房子,居然还要把房子的价值对半算钱,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啊?”
肖蓝镜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这就好比我有个苹果,本来是要自己吃的,结果你硬是看上了要问我买,可是我已经吃了几块,你居然在买的时候还要去掉我吃掉的那部分来算钱,这不是强拆强撤嘛!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霸王条款,才不得不和街坊邻居一起去县上边门口想问那些上边的官员们讨个说法,可是说法没讨到,就被警察直接给抓进了看守所,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这还有天理吗?”
“啪!”刘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半天才咬牙吐出几个字:“自古以来,哪有这个道理!不行,我要找他们去。”
在一旁的阮想雪这时也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有些不满道:“这确实太过分了,上边怎么干这种事。”
“哼,他们这些当官的肯定不会出面,出面的都是下面的包工头,那些哪叫包工头啊,雇的全是一群流氓地痞,挨家挨户的要我们签合同,不按的话就天天来找你麻烦,不是打人就就是骂人,搞的我们整天睡不着觉,我们是实在受不了了才想找上边评评理,可是上边倒好,就这样把我们当刁民给抓了。嘿,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上边还真是舍得下狠手啊!”
刘健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姨夫确实遭受了太不平等的待遇和非人的折磨,要不然他也是不会去上边门口闹事的。他也总算是开了眼界,对这一届的上边的作为打了了大大的叉号不取缔这样的官员,那还有天理吗?
阮想雪见刘健心情很不好,不由再次提醒道:“刘健,现在不是冲动任性的时候,关键是该怎么样把人救出去才是真的。”
肖蓝镜深深的叹息了声,朝着刘健道:“小刘啊,我也四十好几的人了,还从没碰上这种憋屈的事,现在的上边为了捞政绩,真是什么都敢干,那个刘家俊我看他真是疯了?那新任的县委书记难道疯了?他们竟然敢这么无法无天的欺负老百姓,难道就不怕别人举报吗?是什么背后的势力可以如此仰仗?难道他们的力量居然可以强到无视法律的地步?
刘健觉得里面一定有蹊跷,于是思考了下问道:“姨夫,你和我说说那航空建设集团的事,我想问下你,航空建设集团现在已经开始建设了吗?目前有几家公司已经准备入驻,这些你知道不?”刘家俊这个人他了解,向来非常小心,如果不是有所依仗是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只要发现其中的猫腻,一切就可以清楚,完全了解这些人渣的真正目的。
肖蓝镜深思了会后,有些犹豫的回答道:“其实太过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北关这片实在是太大了,航空建设集团也是刚刚规划,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公司建立厂房,不过在我小区这片地方,听说是几家锡矿开采和提炼的工厂要进入,其他的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锡矿?”刘健听见这个词,奇怪的道:“你刚才好像说,拆迁你的房子,目的就是为了建造锡矿冶炼厂对吗?”
肖蓝镜解释的说道:“是啊,我所在的小区这块距离旧城区比较远,所以交通很便利,距离到中海市的高速公路还不到五六分钟的路程,在那里建工厂物流才是最方便的。锡矿冶炼厂落成后,提炼出的银可以很快的进行运输。”
刘健似乎抓住了什么,嘴里不停的嘟囔道:“锡矿,锡矿……”他想了会后,扭头朝阮想雪道:“想雪,中海县有什么比较出名盛产锡矿的地方吗?”
“锡矿?好像没吧,至少我没听说过有。”阮想雪说到这里,有些奇怪道:“刘健,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刘健淡淡道:“我母亲的老家,准确的说,就是我外婆外公家的后山,就发现了价值超过三亿的锡矿。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航空建设集团仅仅只是个幌子,县上边要发展的,是一整套的锡矿加工合成园区中海县也只有锡矿这一种有价值的能源可以开采。不过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锡矿区早就已经被章氏集团承包去了,上边这样肆无忌惮的做银加工的生意,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三亿锡矿?你外婆家?”阮想雪同样吃惊不小,她自然也是很意外道:“真难以置信,为什么这样的消息我却不知道?难道是县上边故意隐瞒了?”
刘健皱起眉头道:“目前还不清楚,我必须去找找县上边里的人才会明白,但是我相信,这航空建设集团,估计八成就是打着锡矿的主意。”
是的,刘健终于从肖蓝镜这些话中看出了破绽,如果不是刘健恰好知道外公家后山有储量非常丰富的锡矿矿脉,如果不是恰好他姨夫被抓,恐怕这件事到现在他都不可能看的清楚。不得不说,这新任县委书记有着很大的魄力,中海县是个贫困县,拿锡矿来带动整个产业链发展,就能给中海县带来丰厚的利润,三亿的锡矿看上去并不是非常多,但是会带动一整个锡矿产业链的运作,更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妙啊,真可谓是一举数得啊,这政绩看上去又漂亮又大气!想一想啊,如果在一任县上,在这个班子的领导下创造出丰厚收入,然后解决就业问题,并且更是一下拉入十几家大型企业公司来中海投资落户,这样的政绩恐怕就是拿到中央不知情的话也会动容称赞县上边管理有方,有成绩。如果没有刘健的话,恐怕这县委书记的如意算盘是要打响的,但是恐怕这位书记千算万算都不会算的到,一位中央级的正厅干部,正身处在他的如意算盘之中!当刘健走进星巴克茶水厅的包厢内望着里面站着的这位身穿中山装,眉头紧锁却露着勉强微笑的干练青年男人的时候,距离他前往看守所看望姨夫肖蓝镜已经又过了一天。
阮想雪陪着刘健通过各种关系渠道尝试却依然没有任何所获,毕竟刘健的关系再厉害,也不太可能在这个偏远的山区用啊,所以刘健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打电话给张峰,让他联系中海县的新任县长,严田林。眼前的严田林在官场里说算是比较年轻的,大约才四十岁左右,显得精干又富有能力。但是这仅仅是从他表面所观摩而出,真正有多少能力,那可要接触过后才知道。
严田林起身与刘健握了握手,随口笑道:“快坐啊,别愣着,都不是外人,你就是小刘吧,张市长跟我早就提起过你啊,真是年少有为啊,看我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严县长真客气了,您是县长,应该您先坐才对。”刘健谦虚的回了句,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大家都别客气,说起来啊,我这个县长能当成还是你小刘兄弟给的机会。你可是我的半个恩人呐。”严田林说到这里,毫不在意的先坐到了包厢里的沙发上。
刘健眯着眼细细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位新县长同志。从他刚才说的话中就可以很显然的感觉到,这位同志是在故意放低姿态,很明显是要跟自己沟通感情,巴结之意实也很是明显。看样子,这位新县长在中海县的日子,如同自己想像的这般,实在有些不尽如人意啊,刘健在心中这么想着,心中也就有了一番算计。
刘健喝了口茶水,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严县长,我的姨夫被你们上边给抓了,我想让你帮帮忙,出面把他给放了,你看行吗?”
严田林明显一楞,显然他没料到刘健竟然会这么快就切入主题,这让他觉得很是有些便扭。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为难道:“小刘啊,不是我严田林不想帮你这个忙,实在是如今我在县委上边里,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啊……嗨我这个县长当的,比副县长还没有话语权,憋屈的我到现在都一直闲在办公室连点活都没,你说我能帮的上你吗?”
刘健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故作皱眉道:“怎么可能?你堂堂县长竟然会被手下人给架空权力?这是怎么搞的?”
严田林老脸一红,对于刘健的话他也是觉得有些羞愧的,无奈的笑道:“小刘兄弟,这也实在不能怪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主要是县委书记太强势,我的权确实都被架空了。”
刘健瞧了严田林一眼,继续道:“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县委书记要搞什么航空建设集团,你对这项目是什么态度?并且我还发现,这个航空建设集团里的企业,有很多都是和锡矿有关,你这方面有没有做过了解?”
一听刘健提起这事,严田林立刻面红耳赤的拍桌子怒道:“实不相瞒,这个事件的立场我是持反对态度的!我最反对的就是上边的这项决策,只有按照前任方书记的发展策略,大力发展旅游业才是振兴中海县经济的关键根本,盲目的建设工业大县,一来污染度高,二来中海县资源有限,并且交通和地理都没有优势,这简直就是在胡来嘛!”
刘健盯着严田林,淡然道:“恩,那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上边这些官员会竭力同意建设工业区呢?总不会整个上边就只有县长您看出其中的不对劲了吧?”
严田林摇头苦笑道:“当然不可能了,你也知道,为了人民,为了百姓,有时候党的事业上是必须要割舍和难以……”
刘健面色一动,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别往下说了,严县长,我也不想和你打什么官腔,我喜欢直来直去,再说你认为像我这个年纪有资格和你们打官腔吗?你如果愿意,就如实告诉我,如果觉得我没有诚意或者是没有资格知道,那就不要再说了。”
严田林看了眼刘健,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他也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根本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只得无奈道:“张市长早就和我说过,千万不要把你当小孩子一样看待,看样子我还是着相了。好,既然你小刘这么爽快,我在隐藏什么也就说不过去了。其实这次工业区的开发,最主要的还是源于上面勘探队的重大发现。在中海县,去年发现了一处三亿的锡矿后,又在这处锡矿矿脉的不远处山区深处,发现了价值近百亿的金锡矿脉,而且随着开采的深入,这片锡矿区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可以说,一旦金锡矿脉被完全勘探出来后,就有望成为全国前五名的大锡矿这是县里的高度机密,我和你说,但是你千万别泄露出去。”
刘健眉头一皱,眼神中充满的全是震惊。真是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了,谁能想到贫穷落后的山区小县,居然会接二连三的发现锡矿,这简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嘛,灰姑娘变公主的童话故事一旦这么多锡矿真被发掘,那么中海县别说什么贫困,就算是富裕的县城都可以与之相比了。东南省那些盛产煤矿的小县不就是因为卖煤而一跃成为全国都排的上号的小康镇,富裕镇了?难怪啊,难怪上边会拼了老命的要建污染严重的锡矿加工开发区,敢情是看中了里面的发财之道。
原本仅仅是外婆家的那三亿锡矿搞这么大的工业园区确实有些过了,但是如果真是像严田林所说的那样又发现了近十亿的大锡矿,那么建设航空建设集团带动锡矿产业链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真是谢谢你了,严县长,你你这番话真是让我如醍醐灌顶啊,也终于让我明白了上边的一些路线。”刘健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嘴里却有些讥笑的道:“但是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上边压着这些锡矿的消息不公布呢?为什么他们要隐瞒呢?恐怕这里面,一定会有很多秘密在里面吧?”
严田林深深看了眼刘健,无奈的说道:“那你觉得又是怎么样呢?这方面我没有太多的证据,再说我也根本进不了权力的核心,据我所知,至少这些准备入驻的锡矿企业里,有两到三家都是新任县委书记徐长发的亲戚,而还有两家,则是与常务副县长有所关联。”
刘健听了不由在内心一声冷笑,这个严田林真是杀人都不用自己动手啊,这整人的本事那叫一个厉害啊,就冲他这句话,别看严田林嘴上说什么没资料没证据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等等推托之语,但是仅仅这句话后面就足以把新任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给拉下水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上边在知道锡矿勘探在创历史新高后迅速封锁了舆论视线,并私下里谋求更大的利益,让将自身有关系的公司入驻中海县,来分食这大块的锡矿矿脉。
这一招接着釜底抽薪直接就变成了瞒天过海,刘健听的是既心惊又无奈,真不知道这计划是哪位高人制定的,三十六计,玩了个炉火纯青,既提高了县城的工业规模,又增加了人均收入,又能让自己的亲戚所办的企业从中受惠,得到大大的好处,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果然做的是滴水不漏。
现在这严田林当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正直,恐怕他此刻若是大权在握的话,不分上一杯羹才真有鬼了。拐来拐去,这都是利益的驱使,百亿锡矿所产生的效益可绝对不能仅仅用一加一等于二来形容,加工提炼的利润丰厚的一塌糊涂,这样的企业一旦落户中海县,那么其收入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大。
严田林受不到重用,所以才不得不谋求到外界的支持,刘健自然是他最好的办法,所以他才会如此坦承不公的和他说出这些内部的机密,恐怕他这短短一句话说出的内容,可是他这么长时间来深入调查的所有结果汇总而成的。说出这样的简短话语,其所付出的肯定非常之多。不过为了让自己这个县长重新掌权,严田林自然是不介意这样做的。
而刘健为了救自己的姨夫,为了救刘家俊的企业,为了救他在中海县的资产,是不可能会和县委书记他们一起同流合污的。每个人做事首要考虑的是本身的利益,这是私心在作怪,刘健也是如此,如果没有本身的利益趋势,光光是为了百姓利益而翻脸,他的思想还没有那么的高尚,也不可能如此的高尚。知道了县委书记这群政府官员的核心机密,刘健就等于抓住了县委书记的死穴。他的死穴很简单,就在这锡矿上。
刘健朝着严田林深深望了眼,平静的笑道:“严县长,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你和张市长的关系密切,所以和我也并不算陌生。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说是吗?”
严田林当然知道刘健说这话是要让他表表决心了,他不由连忙说道:“这你放心,我永远跟随的便是张市长,我想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这次如果能搞倒刘家俊,我想对于在中海市的张市长而言,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该需要你帮忙和合作的地方,我会随时通知你。”刘健说到这里,也从沙发上站起身道:“我们暂时就先聊到这里,等我回去好好想想计划,我们再行碰面。”
“行,这次有你小刘的帮助,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水到渠成了。”严田林恭维的说了句话,他显然早就知道刘健的能量,上次中海上边内部的大洗牌,就是眼前这相貌平凡的刘健一手促成的,其手段可谓通天也不为过。所以,严田林对其有着很大的信心,此时沉闷的空气覆盖在整个中海市的上空,那若隐若现的几抹浓云好像在预示着一场巨大变革的到来。
刘健和严田林的心情恰如这外边的天气,风起云动。而在中海市精神病院娱乐室内,有位身穿着蓝白条病服,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傻傻在笑的年轻人正对着天空就这样呆呆的望着。
在这个娱乐室里,坐着各种各样姿态神色的精神病精神病,他们有老有小,但是目光都非常的茫然,迷茫,淡然的对着这个房间中唯一的一台二十寸寸的液晶彩电里正在播放的广告,痴痴的笑着,闹着。电视机里突然出现的清越声音,让那对着窗外发呆的年轻人猛然间眼神中恢复了神彩,他扭头朝着电视机望去,只见电视里正出现着一位美丽的女人,正在用她那温婉到顶峰的美丽笑容吸引着所有观众的目光。半天后,从那年轻人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哼,白芸,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的。”
“这个女人好漂亮啊,我好喜欢……”坐在电视机前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正流着口水,痴傻的用手一把搂住旁边的那个精神病,大叫道:“我喜欢她啊,喜欢她啊!…”
“我也爱她,我也爱她啊!”旁边的精神病立刻也兴奋的大叫出声,附和着那秃顶老头的叫喊,很快,整个娱乐室里便乱成一团,笑的哭的流口水的精神病到处都是,看上去他们的动作不仅迟缓,更有些还明显缺乏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都稍微安静下!”就在娱乐室里的精神病精神病们都在注视着电视机里出现的美女时,一旁的大门被人打开,从外面进来位脸色不善的瘦高女护士,她顺着人群将目光扫到了站在窗户边的年轻男人,开口便皱眉道:“徐海,赶紧出来,有人找。”那叫徐海的精神病人无神的呆了呆,随即点头便迷茫的走出了娱乐室。在那瘦高护士的带领下,他很快便穿过娱乐室外的走廊,突然拐入了安全通道的出口处。而这个时候,那瘦高护士趁四周没人之时,将手中的钥匙利索的交到了徐海的手上。
女护士低声说道:“有人让你赶紧出去,说你的机会终于等到了,你逃出医院后,让你去中海县西北面的大王村村头棉花地里去找一个叫犁头的农民。”
女瘦高护士看了徐海一眼,叮嘱道:“你就算被抓,也绝对不能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钥匙,你都听清楚了吗?”
徐海有些木然的看了眼手里的钥匙,瞬间眼神中暴出一股杀气和精神,朝着那女护士望去。那女护士差点惊叫出声,慌慌忙忙的就逃离了这里。
不过一会功夫,徐海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有层层铁栏杆阻拦的安全通道出口处,而这几日,刘健却一直都在秘密的对银矿和县政府的政策漏洞与一些黑幕交易进行着调查,只是他不知道正有一场风暴将要席卷而来。刘健这几日的努力很快便取得了效果。
在阮想雪的帮助下,刘健又秘密会见了在拘留所里呆着的章广贸和那些因闹事而被关押在里面的其他街坊邻居,并且让他们写了一份血书,并且在上面全部写下了自己名字。
此时,刘健又暗中走访了一些没有被抓进去的小区居民和百姓,并且收集到了一些不平等条约的合同,以及相关要在这里建厂的公司资料。更是让张峰帮忙搞到了新上任的徐县长与这些开发商们的暗中关系证明。
一个又一个的证据被他发现,这次刘健的底气也逐渐变的越来越足。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银矿的事实基本是属实的,市勘探队确实在自己母亲老家附近的深山里探查到了价值百亿的金银矿,而新任书记正是利用这一点压倒性的在县常委会上通过了发展重工业园区的规划。如果这条银矿生产链真的落入他们的手中,那么无论是今后中海县的政绩还是他的私囊,都会赚的富得流油。
原本是一个只知道谋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县委书记如果真让他得到上头的肯定与嘉奖,那无疑将会是中海县里出的最大笑话无论如何,刘健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他得到这一切,下决心要杀的对方丢盔弃甲,永无翻身之日了。可是出于害怕刘家俊和中海七大家,刘健现在还并不想硬把自己是正厅的身份就这样随随便便抖露出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对付像刘家俊这样如同泥鳅般滑手的对象,根本不用以硬碰硬,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解决。只不过,现在虽然有了充分的证据,但是却还缺少一个时机,一个向外界曝光他罪行的时机。手上的资料和罪证刘健早在两天前就已经联系了上边的太党核心人物,也是京城第九大家族段家的继承者段朗星,他已经明确表示将会很快便派专员前来调查,估计明后天就会到达中海县城。
可是光有上边进行调查恐怕是不行的,这样会遭到刘家俊等人的强烈反对。在地方上,上边的人自然是要听取地方上领导意见的,不能蛮干。
俗话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强龙不压地头蛇,单单只是靠上边来进行调查,很有可能后来会什么都查不到。剽窃人生</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