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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楞在当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荣华富贵。白天她们看着自己出银子像买货品一样在挑选她们,难道还不懂吗,这要怎么和孩子们去解释。
水仙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十五岁的女孩身边,温柔笑着说道:“我不是坏人你要相信我,可吴老板虽然收养你们,又把你们卖掉已经是犯罪。
你们真把他当救命恩人的话,一定不想让他出事,那就更应该和我走,这样官府也没有证据抓他。”
那女孩左右看了看定不下来,又看向水仙,“那你是什么人?”
“观音听过吗?”
那女孩摇了摇头,正犹豫着一个女孩喊了一句:“我知道,是侠盗观音吗?两年前父母饿死的时候念叨过,为什么观音的名声那么响,可我们村子年年闹灾却没有等到过观音的资助。”
小孩子声音甜美,水仙却听着刺耳,这些年偷来的骗来的银子不少,还是不能照顾到全国各地。
想着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手被握住了。
“哥哥,我愿意跟你走。苹果姐姐,你已经被人买去了,可我们还要在这里受罪,每天弹琴跳舞,我手疼腿疼。”
一个看着又瘦又小的女孩说了一句,随后几个孩子都跟着嚷嚷起来,愿意跟着水仙走。
十五岁的苹果看着大家也点了点头,“可是,小樱桃还在婆婆那屋呢,她和我一起被人买了,婆婆说她还什么都不懂,今晚是要教她一些闺房之事,便睡在了那屋。”
水仙看了一眼外面,“你们先到门口去等我,我去找小樱桃,所有人都中了迷药,不用怕轻点就好。”
水仙抱着小樱桃,后面跟着七个孩子向水府敢去,快走到地方才想起来,刚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实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义父的关系。
突然停住叫大家往回走,为了躲开巡逻的捕快,已经绕了远路。以往自己都是在天上飞,这下要在地上走才知道京兆府的捕快们还是挺敬业的。
走着走着感觉眼前的街道甚是熟悉,原来都走到国舅府附近了。
“什么人?”
非常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水仙身体一抖,为什么会是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雪姨娘的房里吗。雪姨娘辛苦一晚他却出来散心吗。
水仙还抱着小樱桃,慢慢转头看向义云,“魏总捕头,好久不见。”
义云看着这几个孩子,不相信观音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指着小孩问道:“这些孩子是从哪里救下的?”
说着就往前走,水仙下意识的往后退,步子越迈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毕竟已经同床共枕,总觉得离近了他一定会认出来。
“你今天如此紧张,莫非这些孩子是你抢的?”义云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快速迈步接近水仙。
水仙看他一身便装,冲着孩子们喊了一句:“快跑,他曾是人贩子。”
几个孩子撒丫子就跑,义云懵了。刚跑两步李捕头冲到中间,“怎么回事儿?”
他一看到水仙就认出来了,心想这两口子玩什么了,大半夜的都不睡觉,一个出来救人一个出来阻止吗。
“总捕头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丢下水仙出来散步?”李捕头说完回头看着水仙挤了挤眼睛。
义云看观音转头就走,冲上前喊着:“我的私事你别管,快点阻止观音,无论救孩子还是拐孩子,都该说清楚。”
李捕头二话不说出刀挡着义云,“你没穿官服就别管了,这事交给我。你赶紧回去,要不然我去你府里陪水仙。”
“你说的什么话?”
“真心话。谁叫你不珍惜。”
义云气的握紧拳头挡掉李捕头的刀,“白天你到底和仙儿说了什么?他还是把我当成外人,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对不起了魏兄,水仙是观音的事情绝不能让你知道,这和你们的感情无关。
水仙内心把自己当成外人,应该是“妾”这个头衔的原因,除非你愿意为她放弃国舅府,否则她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和你是平等的。
李捕头一边打着一边想着这些,感觉身后没什么声音了,立即收回了刀。义云像上了弦似的,一拳没收入怼在了李捕头胸前。
他捂着胸低头咳嗽了几声,这一拳就当是歉意。
“你是故意放跑观音的?”义云皱着八字眉死死盯着李捕头,李捕头慢慢收起刀,又咳了两声:“恶人先告状啊,是你来纠缠我,才让观音跑掉的。”
义云没再说话甩手走了,李捕头看了一眼水仙逃跑的方向,追上去突然搂住义云的肩膀,像醉了似的捋不直舌头的说道:“魏兄,既然你出来散心就是心情不好,我陪你喝几杯。”
义云甩了甩肩膀,“你在执勤。”
“我心疼”,李捕头喊着敲了敲自己的胸,咳咳的说道:“凭什么?凭什么水仙救你,你就可以娶到她,而我救过水仙,我就不能娶她。”
义云回头看向他,眉头紧皱感到莫名其妙的。
“你抢了我的娘子,你不该陪我喝点吗?”李捕头说完心里念叨着:“水仙,一切误会你回去再慢慢解释吧,误会总比让他发现你不在的好。”
李捕头的胳膊又搭了上去,感觉义云没有甩开自己的意思,扥着他往前走着,去城南休息站点喝。
水仙把孩子带到了水仙居,和苹儿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她今晚就不回国舅府了,明早城门一开,将孩子们送到豆豆家的马场去,这会儿催老爷不在,但管家认识她应该会收留她们。
苹儿想起她白天的状态,又有机会半夜出来,就知道一定是和义云吵架了。
两个人坐在屋顶聊了一夜,苹儿一直叹气,水仙捏住她的脸蛋,“义母说过,小小年纪不要总是叹气。”
“那你后悔吗?”
“如果能后悔,那心里就不会难受了吧。”
苹儿一听嘻嘻笑起来,“有爱就好。”
水仙笑着看向月亮,“有时候我真该学学高墙大院里那些女人的哭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