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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儿懵了,这完全不像水仙会说的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盯着他看。水仙扶安成躺下后,拽起苹儿就往外走。
为了不让苹儿看到安成的通缉令,水仙特意带着她在小巷子里绕着走。她感觉到水仙有点反常,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这是近道,你不想快点回去照顾安成吗?”苹儿笑了一下挽住他的胳膊,“那咱再快点走。”说完几乎快跑起来了。
除了退烧驱寒的药,苹儿顺便又抓了两包水仙胃痛的药,水仙看着药不自觉的捏了捏鼻子,“你可真是个称职的大夫。”说完瞥了她一眼。
他们按照原路返回,快到水仙居时穿过的一个巷子很窄,苹儿前后看了看,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她开始问安成的事情,想知道水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水仙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具体内容来。
苹儿突然拽住他,“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你是故意把我叫出来的吧。”
水仙突然皱起眉头,感觉到身后有异常,没有仔细听苹儿说的话,拽起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她还在继续问,水仙几乎听不到完全不理会,又走了两步,表情突然变得淡定,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一样。
瞬间,他的身体扭曲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公子”,苹儿喊了一声,就看到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后背上,回头一看是安成。他两只手还保留着握着刀的姿势,傻在那。
苹儿扶起水仙,就急着问安成:“你要做什么?”安成扫了一眼她又看向水仙。水仙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扶着腰,低着头,后背感觉麻麻的,完全不想动。
“你出卖我,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安成激动起来,又看向苹儿,“苹儿,他出卖我,刚刚有捕快去水仙居抓我,这个假惺惺的人,我要杀了他。”苹儿挡着安成问水仙到底怎么回事,她绝不相信他会出卖安成。
虽然刀只捅进去了三分之一,并没有伤到内脏,可水仙也疼得直不起腰。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头,轻轻的说道:“刑部的人已经在通缉你了,刑部侍郎是丞相的门生,他们抓到你,可不会听你辩解。”
刚说了这两句就开始咳嗽起来,苹儿推开安成急忙去扶水仙,“要不要先坐下来,把刀拔掉,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水仙摇摇头没有动。
安成看见苹儿这么关心他,气的原地躁动了一下,咬着牙看着苹儿。水仙继续说道:“即使他们不会马上杀了你,也会一直逼问货藏在哪里。不管你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他们都不会相信。到了他们的手,你再也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安成也多少了解一点官府的狠毒,知道水仙没有危言耸听,“所以你是想我死才出卖我,苹儿,他承认了,他就是嫉妒你关心我,所以想我死。”苹儿感觉到水仙的话还没有说完,没有回应安成。
水仙喘了几下,闭了闭眼睛,无奈地说道:“去抓你的是捕快,那就不是刑部的人。我和京兆府的水大人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会以盗贼的罪名,把你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三个月而已。事以至此,这是保护你的最好方法。
不管这件事最后怎么解决,三个月后都不会再牵扯到你,到时你再出来,可以洗掉土匪的身份,再改掉顺手牵羊的习惯,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和苹儿成亲了。”
“你放屁,我要真进去了,三个月后出来的时候,恐怕苹儿已经是你的了。”安成喊了一声,快速拔出了水仙后背的匕首,这次水仙完全没感应到,疼的抬起头惨叫了一声。
安成的速度太快,苹儿也没反应过来吓的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安成,他单手举起刀,已经做出要再捅下去的姿势,“什么帮我,你有那么大面子吗,京兆府的大人能听你的,恐怕我进了京兆府,也不会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说着朝水仙捅了过去。
苹儿立马挡住他的胳膊,大声喊着:“安成哥,公子他不会骗人,他是为了我们好,你也不想让我和你一起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吧。”
苹儿越向着水仙说话,安成变得越狂躁,两个人僵持在那,“以公子的武功,要不是他故意没有躲开,你根本伤不到他,这一刀是想表达三个月牢狱的歉意。”苹儿说完,安成哼笑了一下,“你这么了解他。”
苹儿让他冷静,好好想一想。“苹儿你太天真,你不了解男人的本质,我是男人我非常清楚,他对你觉不单纯,绝对有非分之想。”
安成话音刚落,水仙转过身踢了他一脚,趁他没起来又给了他两拳,累的自己直喘。安成摸到匕首后,捡起来又向他扎了过去,水仙躲开后,两个人交起手。苹儿在旁边呲着牙看着他们,急得直跳脚,却完全无从下手去阻拦。
几下之后,水仙脸色苍白,完全没了力气倒下了,苹儿抱起他上半身才发现,后背伤口处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的衣服。
安成也被打懵圈了,第一反应不是跑掉,而是冲着水仙过来还要揍他,苹儿急了,一咬牙说道:“安成哥,你别闹了,公子他不会出卖你的,——公子他、他是女的。”
安成“嗯?”了一声没反应过来愣在那,苹儿继续说道:“公子是女人,京兆府尹是他的义父,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他一定是和义父商量好了,用这种方式保护你,他不会害你,相信我。”
安成哼哼的笑着,看水仙虽然长得俊俏,但还是不太能相信他是女人,行为举止活脱脱就是个男人。
“八年了,他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说话方式和走路方式。”苹儿说着拽下水仙的衣服领子,漏出脖子让他看。他凑上去看了看,果然没有喉结。
“他穿这样的衣服就是为了挡住脖子。”苹儿说完让他去京兆府自首,她相信水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府衙的人不会伤害他。安成似乎还没晃过神来,愣愣地转身走了,苹儿在后面喊了一声路上小心,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