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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大半个小时,原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此时只剩下了罗父、罗母以及罗禅、石臣焯、老村长五人。
越是靠近自己的家门口,罗禅越是激动,一路走过来,这说长不长,说远不远的两年,家乡的变化还真的是很大,原本泥泞的路被修成了水泥路不说,路旁的不少原生态小木房,也都变成了砖瓦小洋房。
很快到了自家门口,罗禅环绕了下四周,发现家里跟自己去上京大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门前那口石井旁的柳树,长得更加的茂盛了。
罗父罗母很是热情的把罗禅及其石臣焯以及老村长招待进门,给几人看座之后,便忙着泡茶,摆出一些山里特产招待几人,罗母则忙着到厨房去张罗饭菜。
“姑娘,小伙,没好东西招待,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认为自己的这些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罗父,带着笑意,却是有些尴尬的对几人道,生怕这城里来的孩子,看不上自己拿出来的这些山里小水果。
事实上,不论是罗禅,还是石臣焯,可都从来不是娇生惯养过的人。
“哪里,这个是当地特产吧,看着就很美味的样子。”罗禅从桌子上拿起一只水果,剥掉皮,便往口里送。
酸酸的,甜甜的,还是当年的味道,看来,无论是怎样的物是人非,家乡的这些山水水果,确是不变的。
罗禅觉得自己简直就化身成为忧伤少年郎了,怎样,都想哭。
“很好吃。”怕自己父亲尴尬,罗禅笑着道。
“好吃就好。不嫌弃就好。”罗父亦是尴尬,之前满腔的感激在心里,自己没发觉,这会子,这个妹子坐在自己家里,这么一打量,这个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跟她说话,都心里慌慌的,生怕惊吓到她。
没有回来的时候,自己满心都是回家,见父亲,见母亲想要诉说的东西太多,可是,现在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就在眼前,罗禅却是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除了一旁还有两个不相干的电灯泡外,最主要的是,罗禅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说自己其实是你们的儿子罗禅,但是自己遭雷劈然后,变身成女人了?
还是说自己是你们的女儿罗婵,当年被水冲走了,然后现在回来认亲了?
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是突兀,第一种说法,父母能不能接受不说,让自己怎么说得出口呢?
或许实话实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自己虽然遭雷劈变成女人,但自己大难不死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做父母的,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嫌弃自己,甚至只会对自己更加加倍的珍惜。
可是,罗禅在心里下了无数次决心,想要将父亲叫到门外跟他两个人说会儿话,然后跟他说清楚这个事实,可是,就是无法提起勇气。
至于第二种说法,如果自己跟父母说,自己就是当年被大水冲走的罗婵,父母兴奋当然是无以言表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作为男儿的罗禅,真的就这样从此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哪怕自己可以常年不着家,通过变音软件跟父母通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安好。
可是,如果罗婵出现了,那么罗禅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了,父母得到一个女儿,却又相当于失去了半个儿子,这个事情,真的划算吗?
究竟应该怎么办?罗禅迷茫了。
罗禅陷入沉思,石臣焯只顾着吃东西,老村长嘛,不知道为啥,平时能说会道的他,今天也不开口说话了,估计是两人都过于出色,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气氛太冷了,罗父不得不找话题道。
“听那些人对妹子你的称呼,妹子你的名字叫罗禅?”
“是的。”罗禅回道。
父亲居然主动问自己的名字,罗禅无比惊喜,这就是传说中的亲子关系?难道是父亲发现了什么?这难以启齿的问题,不用自己提及,父亲便会主动跟自己说起?
罗禅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罗父,这大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阳光。
罗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看到那眼神之后的心情,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妹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太招人心疼,看着实在是太有亲切了。
被罗禅这么一看,罗父原本招待城里人的尴尬和窘迫都去了好多,见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不由发自内心的憨笑起来。
“还真是巧啊,我家的老大,名字也是叫罗禅。”罗父一去掉原本的窘迫感,原本洪亮的嗓子,都彻底的释放了开来。
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用熟悉的语调跟自己说话,罗禅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模糊起来。
“是吗?那实在是太巧了。”罗禅面带笑意的回道。
“也不是?我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实在是太巧了,不过,他可没有姑娘这么出众的长相。”
“那肯定是您过谦了。”
“我不是过谦,那是真的。”罗父一本正经的说道,说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太认真了,当下又是一笑,道,“来,吃东西,吃东西。”
“谢谢。”罗禅忍着激动,笑道。
“说起来,今天还真是好险,要不是二位及时出手,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说话。而且,要是连累这位小兄弟惹上了官司,我也会心中十分的愧疚。好在,最后总算是和平解决了。”罗父感慨的道。
“就那些人,也就能找警察帮忙了。”石臣焯撇了撇嘴,“打不赢就找人告状,就跟小孩子一样。”
“……”
罗父嘴角一抽,笑道,“对,对,小孩子一样,对了,小兄弟,你喝不喝酒啊?”
“不是好酒我可不喝。”石臣焯有些小兴趣又有些小骄傲的说道。
“那个,虽然是乡下的米酒,但味道还算纯正,应该算是好酒吧。”罗父一愣,有些尴尬的。
这少年,简直是说不出的不懂味。
“罗……大叔,你就不应该理他。”罗禅顿了顿,有些无语的道。
“咳,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反正我以前喝的最好的也就8块钱一斤的酒。”石臣焯听了罗禅的话,有些讪讪的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