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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噗通!”
“啊……”
韩乐所在的厢房,不时传出阵阵的怪响,有小厮怕生了什么意外,起身要去看。
被身边的人拦下了:“你去做什么,衙内正耍的气劲,你过去不是找骂么?半个时辰前,我去送酒时,还听他吩咐,晚上不要人去伺候。”
小厮有些不放心,探着头看了一眼道:“我怎么听着声音不对。”
“有甚么不对,那个sao娘们,你们还不知道么?定然有找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嘿嘿……”众人发出一阵莫名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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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村里有个冯老汉,每日挑着菜,要到附近的集市上去卖,在过韩家庄子不远处的一条小路,正来到死尸边过,却被绊一交,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他嘴里骂骂咧咧,挣扎着爬起身子。
借助月色一看,正是冯宁倒在地上。
“这厮不是吃多了酒倒在这里?”老汉寻思着,感觉手上黏黏的,一股腥味。
把手一瞧,满手的血迹。
叫声苦,不知高低。几家邻舍听得,都开了门出来,把火照时,只见地上都是血迹,地上躺着冯宁的尸首。
“冯老汉,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打这里过,被绊了一跤……人不是我杀的啊。”老汉急的满头是汗,嘴角赶紧解释道。
他便是不解释,村里人也不会认为是他杀的,这老汉平时为人最是老实,人又瘦弱,如何能杀得冯宁这般的后生,况且他二人无冤无仇,如何招惹人命官司。
众人正吵着,村里的里正赶了过来,看地上的人命官司,心里喊着苦也,怎么就招了这等的灾祸。
正要找人去官府当中报案,不知有谁人说:“那巡检司的差官正在正北村,距离咱们村子不远,何不请了他们来。”
“正该如此,三哥,六哥,你们两个赶紧去正北村,将差官老爷请来,三叔、九叔,你们找人,把冯宁跟冯老汉,都弄到村里去。”
这个村里,十有八九都是姓冯,沾亲带故,出了事情,都来帮忙。
“冯宁的娘子呢?”有人问到。
众人听了一静,谁不知道,冯宁的冯氏现在在韩家的庄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该把她请来,可是那是韩家的庄子,谁敢去喊人,弄个不好,被人打了,都没处声张。
里正叹了口气“先去找了官服,其他的等官府的公人来了再说。”
乡邻听了,也只得如此,谁也不肯轻易去拨撩韩家,不过心里都开始胡猜测,冯宁被谁给结果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莫不是韩家的人做的,刚才我听见冯宁跟韩家庄里的小厮起了冲突,他们可打人了。”
村子又不大,刚才冯宁刚才在韩家庄子外喊的几声,许多人都听见了。
“是了,我也听见了,韩家的人有人喊着要结果了冯宁。”
“我还看见了呢。”有人说道。
“冯宁去庄里讨娘子,韩家的人非但不给,还把人打死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里正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猜测着:“莫不是韩家怕冯宁去州府里告状,将冯宁打杀了?除此之外,别人也不至于杀人,这冯宁虽然在村里人缘不好,可谁也不见的要杀他,要说见财起意,这厮每日赌钱耍乐,哪里来的余财。”
半个时辰之后,杜壆领着二十来个土兵,到了冯家村,为了等这报信的人,他这一晚根本不曾合眼,心里盘算着,要是时迁几个没有得手,自己要如何行事。
冯老汉见了官差,本就发软的身子,哪里还站立的住,软倒跪拜在地,告首道:“老汉每日往东平府里买些时新果蔬,只是五更便出来赶路。今朝起得早了些个,要往东平府里去卖,可还没出村子,被一交绊翻在地,果蔬都散了一地,看时,地上有一具死尸,一时失惊,叫起来,这才被拿到此处。望官人明镜,可怜见辩察。”
杜壆知道这老汉不是凶手,只高声问道。“哪个是里正?”
“小人就是。”里正看着杜壆铁塔一般的身躯,心中一阵,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不用怕,我来问你,这人可是村里的?”
“正是我村里的,名唤冯宁。”
“他可有家眷?”
“有……”里正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还望请来一见,某家有些话要问。”
“这……”里正低着头,不去看杜壆。
杜壆眉毛一拧:“你这厮说话怎么遮遮掩掩,莫不是他家娘子也被你害了?”
里正被杜壆一吓,不敢再替韩家遮掩,便道:“那冯宁的娘子,正在韩家的庄子里。”
杜壆道:“冯宁的娘子,怎么在韩家的庄子里,罢了,某家不管她在哪里,还请里正把她喊来一见,这里有人命官司,不能耽搁,要逃了贼首,某家拿你去问罪。”
里正看着杜壆的面色,不敢分辩,只是左右为难。
“这里莫不是有什么隐情?罢了,某家随你去请她,劳烦里正头前指路。”里正这般的模样正中杜壆的下怀,顺着说出这句话,要去韩家庄上拿人。
里正不想招惹韩家,也不想得罪官差,听他亲自要去,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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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几个小厮、杂役,正在睡的香甜,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跟吵闹声,初时不以为意,还以为村里进了大虫,这又不管他们的事,只当做没听见。
可仅隔了半个时辰左右,便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直娘的,这个时辰,谁敢来来咱们庄上闹事。”
“出去看看。”
“怕不是冯宁那厮找人打上门来?”
众人听了都笑“借他两个胆子,他敢来这里撒野?”
小厮们赶去开门,正要开口喝骂,却见门口站了一尊黑铁塔,面色冷的吓人。
几个小厮下意识的都往后退了几步,抬眼再瞧,又退了一步,这汉子,看在眼里,好似身上背了一座大山,压的人直喘不过气来,也不敢高声说话。
杜壆一身皂角服,手里拿着腰刀,目光打几人的脸上扫过。
“你们这里便是韩家的庄子?冯宁的娘子,就在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