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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信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定眼一看,还真是没看错。
她像是飘一样的到了我跟前。我赶紧躬身行礼:“王后。”
她莞尔一笑:“深夜把你叫到这里,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吧。”
我隐藏着心中的疑惑,不卑不亢的说:“没有很奇怪,只是感到很荣幸,我一个下等人竟然能够进入桫椤国的王宫。我听侍女说,是大王要有事要召见我,国王呢。”
王后径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摇了下头说:“不是国王要见你,是我要见你。”
“王后要见我?”实则眼前的状况,早已经告诉了我实情,但疑惑还是让我条件反射性的来了这么一句。
王后浅浅的微笑着:“是呀,你觉得大王会让你一个下等人进入王宫吗,还会挨着你坐下吗?”
她这话提醒了我,我赶紧起身让开了。
王后伸手拉住我手臂:“你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嫌弃你的。”
“王后,你确定这样好吗?大王知道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她偷情一样,心里怪紧张的。
王后打断了我的话说:“他不会知道的,你放心吧,今晚他在别的女人那里,这是我的寝宫,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可那两个侍女,还有沿途的士兵都看见我进来的。”我想不到王后会想害我的理由,但这种见面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
王后说:“你不用担心,侍女都是我的人,那些士兵不敢说什么的,我今晚叫你来的事,传不到他耳朵呢。”
“不知道王后把我叫来做什么啊?”我是真纳闷,就算被国王冷落了,要偷汉子也轮不到我头上啊。
王后微微侧身,看着我说:“我说想让你听听我的故事,你会愿意吗?”
摸不准门道,我仍是保持间距的说:“我一个下等人,哪有资格听王后的故事啊。”
“可在我心里,从没把你当一个下等人或是奴隶。”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点崇拜的说:“我很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我嘿嘿一笑,不知道她所谓的喜欢是哪种含义。
王后碰了下我肩膀,安抚似得说:“你别这么紧张,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我点点头,应对的很局促。
“沈长乐。”王后忽而幽怨的叹息了一声:“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那你说吧。”人都已经来了,怎么也要给足她面子,不然估计我是走不了了。
王后要求道:“那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转身面对她后,这才发现她里面的衣领很低,丰满的上围让我差点流出鼻血来。为了不被鄙视,我忙抬起了头,她的五官更是精致秀美,姿色上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女人。
王后微微一笑:“我要开始说了哦?”
我点点头:“用词尽量简单一点,不然我听不懂。”
我现在也遇到了路谷力学中文时遇到过的困难。
王后巧笑嫣兮,仪态万方。娓娓道来了她的身世:“你知道吗,我不是桫椤国的人,在很久以前,我的祖先是桫椤国大王的亲弟弟,兄弟两人为了争夺王位,进行了长时间的战争,我的祖先失败以后,带着支持自己的人逃离了桫椤岛,在距离这里一天航行的一座岛上建立了一个小城邦,称之为索特王国,我们断绝了和桫椤人的一切来往。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时常会发生战争。在我父王在位的时候,卡米亚,就是现在的大王,他的父王彻底击败了我的父王,杀害了我们索特王室的所有男人,将臣民迁移来到了这里。我的母后成为了卡米亚父王的妃子。我的姐姐也被一个元老占有了。我因为年纪小,一直在王宫里做婢女,我十五岁那年,被卡米亚选中做了他的妻子,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卡米亚继承了王位,我成了王后……。”
说到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王后抽泣了起来,悲惨的往事让她并不享受现在的美好生活。
我除了惊讶,就是诧异了。他们家还挺乱的。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十五岁结婚,同姓出五服后能够结婚,倒也不算违背伦理的事了。不过父子二人分别占有母女二人倒是有点过分了,这一点上对王后得伤害肯定不小,如果她是男人的话,还得背负上这血海深仇。
抽泣了一会儿后,王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抹掉了眼泪继续说:“桫椤人自诩高贵,却比我们索特人更加野蛮……”
“你们那没有姓氏等级吗?”我打断她的话问道。
王后摇摇头,眨巴一下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眸子里投进了深深的阴影:“我的祖先是一个了不起的改变者,他不许人任何以姓氏来区分贵贱,他让每一个人平等,也不允许同姓和近亲通婚,他深知那会让种族走向灭亡。可桫椤人都不会知道这些的。不用说下等人,就是桫椤人里,都是贵族和贵族通婚,平民和平民通婚。所以经常会生出傻孩子或者死掉的孩子。卡米亚曾经很宠爱我,但我给他生不了孩子,他又陆续娶了十几个女人,但依然没有给他生下孩子。他和元老们都责怪是我们这些女人无能,却不知道是卡米亚不能让我们生育。他有四个弟弟,其中一个是傻子,一个是残疾,另外两个一直想取代他。如果他永远没孩子的话,王位终会落到他两个弟弟手中。”
“这是你所担心的?”我还没太搞清楚她给我将这个故事的最终用意。
王后点点头:“是呀。虽然只有我知道问题是出在卡米亚的身上,但他必须要有一个孩子,而且还得是我生的,不然我可能很快就会被废弃,我不想接受那样悲惨的命运。”
让我帮她播种生孩子?我脑子里陡然冒出来了这个念头?
见我这次没有反应,王后接着说:“但我绝对不会让我孩子身上流着桫椤人的血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憨笑,话说到这份儿上,傻子都能明白了。但我不敢乱接话。
“你是个天才,你的孩子一定也很聪明。”王后提点了一句。
我装傻的说:“那可不一定,在我们原来生活的世界里,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你对我有误解的。”
“可你在这里是很聪明的啊。”她语气变的急切了:“你的智慧超过了所有人。”
我不太确定的问道:“王后,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想让你的孩子将来登上王位,你掌控了一切,然后为自己的族人报仇啊?”
王后微微一笑,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些阴暗的东西,她忽然把手放到我手上:“你真的很聪明。我们王族已经没有一个男人了,他父王欺辱了我母后,他欺辱了我。我必须要承担为索特王室复仇的重任。”
“可……可你想过没有。”我劝说道:“你和别人生了孩子,要是孩子长的像他父亲,是很容易被揭穿的。就算长的像你,如愿继承了王位,凭你单薄的力量,是斗不过元老和将军们的,你是索特人,他们会对你有所提防,你控制不住大臣,管制不住军队,将来你和孩子都会惨死的。”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帮我,这一切都不会是问题呀。”王后显得很自信,看来早已把所有问题盘算了一遍:“你可别看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从小就受到过很好的教育。在低级官员和将领,还有平民中有很多是我们索特人,我孩子继承王位后,我就可以掌握一切了,我会提拔索特人和桫椤人对抗,再加上有你的帮忙,所有的下等人都会站在我这边,等杀光了所有的桫椤贵族,我会释放所有的奴隶,让他们都成为和索特人一样的平民,也可以让他们的佼佼者进入元老院。而你呢,你将会成为元老院的相邦,你的儿子不会忌惮你,你也不会让他的统治受到威胁。”
她的平等观念让我很欣赏,谋划的复仇方法和步骤也挺缜密。不过我怎么能给她帮这个忙呢。
我不想卷入他们斗争的政治漩涡之中。
王后见我一直不说松口话,急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拉着我手哭泣道:“长乐,我求求你好吗?帮帮我。也帮帮那些可怜的索特人和下等人好吗?他们不该受到那么不公平的待遇。”
我狠心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帮你。我的妻子也怀孕了。而且我也不想做什么相邦。我还有一些朋友居住在一个很遥远的岛屿上,我只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去和他们在一起过简单的生活。”
王后说:“在这里不是也很好吗?你可以把你的朋友都带过来,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我还是摇了摇头,在这里要熬下去至少得二十来年,如果其中发生大的变故,我们都会没命的,我不想冒那个风险。
王后又改口说:“那你帮完我以后,你还是可以回去啊。我们这么强大,是索特王的父王,在这片海域之上,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只要我们的孩子掌握了这里的一切,我也可以跟你走,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看着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心灵的女人,我是既心疼又无奈。
“我求你了,帮帮我吧。”她哭着扑了上来,我一个没留神,仰倒在了地上。她的香吻让我瞬间陷入了沉迷。
恰巧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寝宫白布帘的另一边传来了脚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