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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义抢先抓起兰渤的手腕,良久才摇着头退至一旁,不再言语。花明探过之后,也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兰渤自己把手按在脉络之上,发现脉搏跳动的频率,跟陶元亮说的一模一样!这么奇异的脉相的确从未有过,让人无法否定陶元亮的判断。
“没道理啊!”兰渤暗忖,“在昆仑山服用过御毒神丹,涅槃经的无量寿也足以让我百毒不侵,这什么醉朦胧真能毒到我吗?”
“敏儿,麻烦你在这好好陪着凌儿,我们出去有事要做!”谢公义对花明吩咐一声,拉着陶元亮出去了。
“陶元亮……陶先生!我知道你精通药理,又深谙玄术,拜托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凌儿!”谢公义拉着陶元亮,恳切地央求道。
陶元亮轻轻甩开谢公义的手,“不用你说,我自会拼尽全力!凌儿自幼随我习武识字,我岂会坐视不理?”
“好好!”谢公义激动道:“有什么需要我谢某人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
“我有个疑问……还是算了吧!”陶元亮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谢公义。
“什么疑问?”谢公义疑惑地看着陶元亮,“你不会是怀疑我对凌儿下毒吧?”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陶元亮正色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疑吗?”
“我可疑?我可疑!我……”谢公义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说你可疑,又没说是你干的,瞧把你给激动的!好了,我不说了!”陶元亮不再言语。
“不行!陶潜,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谢公义怒不可遏,“你说,我怎么就可疑了?我为什么要害凌儿?”
在谢公义的一再坚持下,陶元亮说道:“凌儿来庐山找我,是不是你指使的?以你的武功,跟踪凌儿不被发现,还是可以做到的。当初在陆兄的墓地,你的出现就让我很疑惑。时间上,你是可疑的。”
“醉朦胧这种消失多年的剧毒,一般人决不可能会有。这段时间,凌儿他们没有招惹过任何人。而你,当初曾经参与缴杀毒龙教的行动,手头有醉朦胧也不稀奇。行凶毒药这一点,你很可疑。”
“凌儿自幼与我感情深厚,而你,顶多算是跟凌儿相熟,根本毫无感情可言。可是,自从你这次出现,便对凌儿关怀备至、无比殷勤,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都要亲!无事献殷勤,你这过于热情的态度,一样可疑!”
“那你告诉我,我害凌儿的动机又是什么?”谢公义沉声冷冷问道。
“动机?哼!”陶元亮冷笑道:“想当年,阁主武功盖世,带领风云阁叱咤江湖,何其雄才,何等威风?怎料受小人迫害,竟落得个惨死下场?如今,得知少阁主尚在人世,那帮小人自然无法安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好,好,好!你真的是这么看我的吗?”谢公义冷热笑道。
“那么,谢公要我怎么看你呢?”陶元亮回了一个笑容。
“怪不得你一直对我没用好气,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谢公义低下头,面色凝重,尽显颓废,霎时间仿佛突然老了十岁!
“当年没能救下阁主和阁主夫人,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凌儿的性命!所以,我决不容许有任何一丁点的不确定因素存在!”陶元亮的话语就像冬天的刀子,冰冷极了。
“不用你撵,我自会离开!”谢公义闭目仰天,好一会才直起头颅,郑重其事地望着陶元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救下凌儿!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信任你,我知道你可以的!”
谢公义走了两步,来到陶元亮身前,“在离开之前,我想再看看凌儿,道个别!”
“没这个必要了吧?!”陶元亮的话,听起来极其尖刻,“我说了,不容许任何一丁点的不确定因素!”
谢公义听了,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咬着牙瞪大眼,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势。只是,宝剑还未完全出鞘,就被他使劲放回去了。
“行!我……”谢公义拿手狠狠指着陶元亮,欲言又止。然后,只留下一句“我走!”便拂袖而去、大步离开了。
“先生,以我们这些年搜集的证据来看,谢公与当年阁主遇害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理由加害少阁主吧?”程攀来了有一会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向陶元亮禀报。碰巧遇到陶谢冲突,便在旁边一直没有言语。
陶元亮闭上眼睛,深深出了一口气,点头道:“没错!”
“那我就不懂了,先生方才为何一直恶语相向,而且执意要赶谢公离开?”程攀疑惑地盯着陶元亮,等待他的解答。
“凌儿被人下毒这件事,你猜猜看,背后究竟是何人所为?”陶元亮反问道。
程攀摇了摇头,“我猜不出!先生可有什么线索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谢公?可是先生不是说并非谢公吗?”程攀一时有些糊涂了,良久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当年杀害阁主夫妇的那帮混蛋又出现了!”
陶元亮颔首道:“他们应该早就发现凌儿了,躲在暗中迟迟未曾动手,想必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什么时机?”
“他们让凌儿找到这里,然后将我们这帮风云阁旧党一网打尽!”陶元亮说道。
“先生是说,在少阁主来到桃花源的同时,我们已经暴露了?”程攀不解,“可他们在五六天之前就已经对少阁主下毒了,他们就那么确定,少阁主一定能在这段时间找到我们?”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早就确定,从谢公义那里一定可以找到我们的下落。一直被谢公义拒绝,也是他们迟迟未曾找到桃花源的原因。凌儿被跟踪,他跟谢公义的谈话内容自然会被他们知晓。阁主的祭日,就是一个准确的日期,所以他们的下毒时间早就算好了!”
程攀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先生认定谢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为何还要赶他离开?”